云扶勾着唇角听完,“你以为我会信你?”
云扶的目光故意邪邪从他面上一直往下,挨个地方儿扫过,“你今年多大啊,还练童子功?长得还挺好看的,至于无人问津么?”
云扶家乡梨树沟,男孩儿女孩儿家的,十四五岁就成婚生娃了。她要不是十二岁趁机留在欧洲,现在怕是也生了好几个了。
他却涎着脸凑近过来,“你想知道我年岁,是不是?那你直接问我啊——我十九了。”
云扶嫌弃地赶紧向后退开,“十九了还没人要?该不会是有什么隐疾吧?”
云扶故意盯了他那儿一眼,回眸与凯瑟琳交换了个眼神儿,“哦,我知道了……是太快。”
她才挤了他几下儿啊,至于就……那个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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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呛着了,捂住嘴咳不成声。
半天才喘过气儿来,握拳低声抗议,“谁说的!你这么说男人,是个爷们儿就得跟你决斗!”
他又向前凑过来,刻意避开凯瑟琳,长眸里闪着异样的光,紧紧盯住云扶,“……跟我斗一场。”
云扶“呸”了一声儿又挪远些,悠闲地又掏出一根雪茄来。却不抽,只是将一端在雕花的雪茄盒上悠闲地墩着,偶尔才抬眼瞭一眼他。
“你们当乱党的,是不是都像出家人一样儿,不娶妻生子的?”
他张了张嘴,“你拿我当西洋那些传教士哪?”
云扶歪头瞟他,“那你十九了,怎么还不成亲哪?”
他又笑弯了一双眼,“等着遇见你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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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扶大大地白了他一眼,“别说这些没用的了。”
云扶端着雪茄盒,缓缓走回来,在榻边站定,“我既救了你,你好歹给我句实话:你准备在哪儿下船?”
“这船上是个封闭的小世界,既然有人搜捕你,迟早掀个地覆天翻,我也没本事护住你太久。”
他便也收敛起笑谑,正色道,“下一站是香港。我在香港下船。”
云扶点点头,“中间要五天半的航程。”
他抬眸,眸光深邃,“都靠你了。”
云扶蹙眉扭开身去,不搭理他,只与凯瑟琳说,“这算怎么话儿说的,咱们竟给自己惹了这么一个大麻烦!”
凯瑟琳红着脸道,“波士,还记得那个独眼龙么?”
那是个马贼,仗着快马快枪,冲进云扶他们所居的那个小镇来,沿途劫掠商号。云扶的小酒馆也没能幸免,那人甚至将云扶给逼进柜台后的小密室,将云扶给推在墙上,掀起了云扶的裙子……
是一颗从窗口打进来的流弹,将那马贼的牛仔帽打飞,惊了那家伙去。
独眼龙自尊受到挑战,他撇下云扶,回身冲出酒馆,飞身上马,朝着远方一骑绝尘而去的身影追了下去。
后来听说,小镇外发生了一场单枪对决。一个路人被半路截住,当了那场决斗的见证人,那人向治安官证明,那场决斗完全公平。拔枪慢的,死在了拔枪快的对手眼前,一枪毙命。
在美利坚的西部小镇,这样的单枪公平决斗,依旧合法。
结果那个独眼龙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至于那个自称是见证人的……就是眼前这个,出现在小镇里的陌生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