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的渴望,他都明白,这段时间以来她的情况,他也都看在眼里,今天她提出了这个要求,他不意外,所以他没有犹豫就断然拒绝:“不行!”
“阿梓说过,我怀孕的几率是只有百分之十,但不是完全没有机会啊,予墨,我们不要这么轻易放弃,试一下,好不好?”她摇晃着他的手臂恳求。舒悫鹉琻悫鹉琻晓
如果是别的任何事,上天入地他都会答应她,可是,此刻,她如此恳求,他也无可奈何,深沉的目光凝视她许久,然后,他把她搂入怀中,“若溪,听我说,我们不要孩子,我们也不需要有孩子。爷爷是个开明的人,他不重视这些,相反,他更在乎我们这些活着的人。至于沈家传宗接代的重任,我们扛不起,我们也不需要扛起。”
“好,就算我们不论责任,不论过去将来,但是予墨,我只是想有个孩子而已。”她知道他是担心她的身体状况,担心她的体质负荷不了,所以这件事上他的态度强硬,她也不能跟他生气,尝试着继续说服他,“予墨,你就再听我一次吧好吗?我向你保证,我会努力调养自己的身体,而且,我出生医学世家,阿梓和若航都是医生啊,我们可以避免很多问题发生的,你也一直会在我身边不是吗?你那么保护我,我不会有事的,我们试一下,好不好?钡”
“怎么尝试?你的体质本就虚弱,再一尝试,你还有命在吗?”
“没有你说的这么严重。铩”
“你不要骗我,若溪,虽然我不懂医,但是我跟阿梓深入的讨论过这个问题,你的体质不止不易受孕,而且也不能受孕。所以就算我们有百分之十的希望,那也是百分之十的危险。”他的态度坚决,决不允许她这么做。
“没有那么危险,墨,你别听阿梓危言耸听,他是怕给你留下什么后路,你会因为一个疏忽再伤害到我,所以他才会不给你留任何余地。”
“即使这样,我也不同意,若溪,别再尝试说服我。”
这件事上,无论她怎么说,他也不会同意的。
她彻底词穷了,知道自己说不过他,她也不再尝试了,干脆闭上了嘴,静静的窝在他怀里。
而他,最怕的就是她的安静,最怕的就是她的眼泪,但是此时此刻,他不能妥协,否则他一定会败在她的哀求之下,就只能陪着她沉默。
这种沉默里,她也意识到了他内心的那种坚决。
为什么,她要一再承受这些?
失去自己的孩子,失去自己的亲人,失去他,最后真相大白,她依然摆脱不了自己心里的罪恶,而不能和他好好在一起,现在,老天爷还要永远夺去她为人母亲的资格,为什么?
她抑制不住,眼泪从她眼中滑落,一滴接一滴,滴在了他的手背上。
他狠狠一颤,将她抱得更紧:“我求你,若溪,别哭,求你。”
“我只是想要个孩子而已……”
“但是我只要你!”
即使是她的眼泪,也融化不了他的坚决,他不敢拿她去冒险。
她狠狠的咬一咬唇,松开了,然后,她主动去吻他,搂着他的脖子,吻他的眉毛,吻他的眼睛,吻他的嘴唇,伴随着一滴滴的眼泪,流进了他们的唇间,“予墨,我生不如死……”
她的声音,狠狠的颤抖着。
他的心也随之而颤,但是,任由那柔软的气息在他的唇间放肆,他必须冷静,不能冲动,因为她会有办法让他妥协。
此时此刻,要说是美人计,也太对不起他们了。
她从未有过这样的主动,柔软的舌尖划过他的唇,探入他口中,那么羞涩、又那么大胆的抵触在他的牙齿之间,是令人狂乱的魔力,徐徐渐进,步步诱/惑。
他再强硬的的冷静也被她的柔软击溃了,回应她,给她更深更彻底的缠绵。
然而,一切仅止于此,他不敢再深入进攻,捧着她的脸,推开一点点距离,低沉的语气中是抑制不住的痛楚:“若溪,你不能这样,别逼我……”
“你不要我么?”她楚楚可怜的问。
“我要!我发疯一样的想要!”他怎么可能不想要她?
“那你又何苦阻止?”
“我……”
“我爱你,不好么?”她很少会有这样的主动,唇瓣再次触碰他的。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变得沙哑。
“我说,我爱你!”
我爱你!
我爱你!
她有多久没有对他说过这三个字了?
曾经,这句爱语,连心说过,莫菲也说过,但是爱他爱到骨子里的蓝若溪,却从来没说过,也从来没有人能像她这样,只用三个字就瓦解了他的理智。
躺倒在床上的那一刻,她以柔情进攻,颤抖的手指滑过他的胸膛,滑过他的脖子,细细抚摸着他的侧脸,他的五官,伴随着一个又一个柔软而令人疯狂的吻。
“若溪——”
“我爱你,予墨!”她阻止他说话。
当她吻上他的喉结,他狠狠震动,只来得及用最后的一丝理智抓住了一旁的安全/套。
到底,她还是失败了!
这是生平第一次,她体会到他对某一件事情的坚决。
所有的柔情蜜语在这一刻停止,呼吸,仿佛也在这一刻静止。
他看着她离开他的身体,泪痕已经干了,只剩绝望的哀伤。
他心痛,剧烈的疼痛,想再握住她的手,却忘记了手里的安全/套,触碰到她的那一刻,她像触电一般缩回去,用她的另一只手握住。
他碰也不敢再碰她,现在的她太脆弱了,脆弱到连安全/套也会伤害到她。
有一种无力的感觉紧紧抓住了他,就连呼吸,都寻不到一个出路。
好久,他小心翼翼的发问,“若溪,你不准备理我了,是不是?”
她摇头,“没有。”
他一切都是为了她,她如何生气?
到了床边,她穿上鞋下床。
他立即追过去,“你要走吗?”
“不是,我想安静一下。”
她去了隔壁的房间。
这一夜,他们近在咫尺,却仿佛万水千山……
若溪,倘若我们之间有万分之一的希望,我又怎会让你再离开?
他为自己点上一支烟,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然后,一夜无眠,直到天亮。
心里也没有把握,他们之间还能不能和平共处下去,能不能把握在这里的一切时光?
命运真是残忍的,他们都不是脾气暴躁的人,都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却要一次次因为某些问题,让珍惜都变得很困难。
同时,也很担心,她一个人在房间里,会不会悄悄的哭一整夜?
他无法安心,走出房间去。
此时,天已大亮。
她也刚好从房间里出来,默默相对那一刻,还是他先走了过去,温柔的目光深刻凝视她,千言万语到嘴边,却只剩一句废话:“你昨晚,睡得好吗?”
其实,怎么可能睡得好?
她还是对他微微笑:“很好!”
他的担心是多余的,她不会浪费时间来跟他吵架。
一切,好像都没有变,她还是会对他微笑,还是会跟他说话,唯一不同的是,她绝口不再提孩子的事。
而到了晚上,她也还是会回到隔壁这间房来。
纵然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适合夜夜缠绵,他仍想每天晚上拥抱着她入眠,尤其是,他们明明住在一起,他看得到,却碰不到。
终于,到了第三天晚上,他受不了了,在她回房之时,他拉住她,低低的问了一句:“你不愿意再跟我同床共枕了吗?”
“我想安静一下。”
“我会打扰你吗?”
她沉默。
他把她拥入怀中,无力的闭一闭眼,低叹:“算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他们依然分居两岸。
他想,孩子的事总要解决的,否则在她心里就是一块心病,即使她不提,也永远会存在。
他必须做出一个决定来。
事实上,这个想法在前几天就已经形成了……
而若溪,却什么都不知道。
他也没有说,直接在她面前消失了一整天。
她根本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天渐渐黑了。
一个人的家里,很冷清,也很安静,是真正的安静。
她躺在黑暗里的床上,不知什么时候,才终于听到了他开门关门的声音,听到了他上楼上楼的声音,那声音,越来越近,到她门口了。
没有动静,她只听到那一声低低沉沉的叹息。
但是最终,他还是进来了。
以为她已经睡了,他没有开灯,只是坐在她床边,深深凝视黑暗中的她,用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
除此之外,他什么都没有做。
沉默,在黑暗中蔓延。
她似乎明白了,为什么他能够抵挡莫菲和连心的投怀送抱?她一直以为他的情/欲旺盛到无人能承受的地步,也一直害怕着他的欲/望,殊不知,他只对她而已。不管他做了多少琝鉬伤害她的事,他都从不滥情,他一直都知道他内心深处最想要的是什么,那就是她。
所以他拒绝她的任性要求,就像当初拒绝莫菲和连心一样,他不是一个禽/兽,宁可自己受到煎熬,也决不再伤害她。
她心软了,她投降了,她不想再逼迫他了。
然而,就在她想要握住他的时候,他的手已经离开了她,只留下一声叹息,然后,离开了她的房间。
听到那一声关门声传来,她睁开眼睛,在床上坐起来。
今天他去做了什么?
她想,她有一个很好的理由。
沉思许久,她终究是走下床去,静悄悄的出门。
他的房门没有关,灯也没有开。
她只闻到一股浓烈的烟味,紧接着,她就根据那个一明一暗燃烧着的红色烟头,找到了他存在的位置。
他坐在沙发上抽烟。
她没有惊动他,轻轻的走过去,拿掉了他手里的烟头。
他睁开眼睛,一眼看到伫立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纤细柔弱的身体,几天以来她都跟他分房而睡,今晚是什么让她主动走到这里来?
但不论是什么,总之,她是进来了。
他握住她的手,只轻轻一扯,她就坐在了他的腿上,同时,被他卷入怀中。
手臂也渐渐收紧,搁在她肩上的下巴,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
有些痒,有些温柔,都令人有些难受。
然而,当他的唇覆盖下来,她却用手抵挡了,抚摸着他脸部英挺的线条,她的声音很轻,很温柔:“怎么抽那么多烟?”
“想你!”即使同在一个屋檐下,这份想念还是无时无刻,那么强烈。
“现在我来了。”
“是,你来了,我不需要它了。”
“我不在的时候也少抽,好吗?”
“那你呢?你还要继续惩罚我吗?”
“不——”
她更深的陷入他怀中,微微扬脸,鼻尖又碰到了他唇间的烟味,这烟味太浓烈,浓烈的揪疼了她的心,抚摸在他脸上的指尖也开始微微颤抖:“我已经投降了,墨,我拒绝再惩罚你,也拒绝再惩罚我自己……”
“若溪!”
他深深低唤,紧接着,捕捉到她的唇,他立即吻住了她,深切,而疯狂。
她同样回应他,手指滑落他颈间,抚摸着,而后,紧紧抱住了他的脖子,任由他的吻熨烫着她的肌肤。
“墨……”
“我爱你,若溪!”他的感情终于不需要再压抑。
她声声低吟,声声呼唤着他的名字。
然而,他只给她的身体更多快乐,更多缠绵,自己却始终隐忍。
她感觉到了,红着脸,在他耳边说:“要我吧予墨,我可以。”
“但是我只想好好吻你。”他以最亲密的方式把这句话送入她口中。
她渐渐又失去了自己的声音。
今夜,似乎略有不同。
她随便他做什么,她不阻止,不求饶,因为,这是他给她的温柔。
直到她渐软无力,连话也不想再说,就只有那温柔的指尖抚摸着他的脸颊,最后落入他掌心里。他吻她的手指,吻她的手背,天知道,他多爱这双手落在他身上时的感觉,那是一种令人狂乱的魔力。
最后,他依然握着这只手,将手背贴在他的脸上。
“若溪,能不能再为我弹一曲?”他的声音黯哑,而迷人。
“好。”她软弱无力的微笑,“以后只给你一个人弹。”
多年以前她为他放弃成名的机会,多年以后,她依旧可以为他放弃那闪耀的光环。
然而,他来不及感动,捕捉到她的话语,“你说以后?”
“不管以后如何,我的音乐,只给你一个人听。”
她依旧没有许诺一生一世,但是她已承诺,她若弹琴,也只弹给他一个人听。
他深深的凝望她,缓缓微笑:“不,若溪,以前是我太自私,不愿意任何人与我分享你。但是当我被拥挤在人潮里,听着周围的尖/叫呐喊声,凝视舞台上的你,你不知道,你的光芒你的荣耀,比股市翻多少倍都让我振奋。”
“是吗?”
“是的。”她的成功,他比她更开心。
这已不是不敢再私占,而是更深的爱。
她的心柔软了。
他目不转睛,即使在黑暗中,他也依旧能感觉到她眼中的温柔和深情,这让他移不开视线:“而你,若溪,你从不被任何欢呼声影响,只要一眼,你还是能在人潮里找到我的位置,相视那一刻,若溪,你体会不到我心里的震动,我也永远无法形容那种感触,我爱你,爱全部的你,爱整个的你,所以若溪,你不需要为我放弃什么,也不能放弃你的歌迷,他们是真心需要你,我也从心里感激他们和我一起爱你!”
这种感觉,是在她第二次离开以后,他内心深处最强烈的期盼,期盼会有人爱她,期盼会有人帮助她,在他还没有找到她的时候,会有爱她的人给她需要和帮助。
没想到,群众的力量体现在了莫菲身上。
想到莫菲现在的惨状,每天都有人收拾,每天都有人‘慕名’而去,再也不需要经若溪之手,这是他心里最深的欣慰。
“予墨,谢谢你!”她搂着他的脖子,主动去吻他:“谢谢你的理解,但是予墨,我不需要那些所谓的荣耀,我只想弹琴给真正喜欢的听众听,我想,我退出演艺界,以后定期举办演唱会,免费的演唱会,好不好?”
“好!”
“但是我没有收入了,你养我,好不好?”
“好!”
他会给她万千宠爱。
她微微笑了:“谢谢你,墨。”
“我不要你的谢谢,我更希望你换成另外这三个字。”他还记得前几天她说她爱他的时候,他渴望从她嘴里听到这三个字。
她又怎会不懂?
她离开他的唇,手臂依旧揽在他的脖子上,低低柔柔的轻笑道:“我爱你!”
“再说一次!”他的嗓音微微哑了。
“我爱你!”
“若溪——”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这是世界上最温柔,最动听的声音。
他的内心受到了强烈的震动,深深的凝视她。
她的笑意渐深,搂进了他,柔柔的声音贴在他的耳畔:“我忽然明白你为什么那么喜欢吻着我的耳朵说话,因为这里说的话,能直达人的灵魂深处,也是你只想说给我一个人听的话,予墨,今生今生,不论结局如何,我只对你一个人说,我爱你!”
语落,一吻落在他的耳根。
他浑身一震,心也跟着狂颤,把她揉进胸膛,那么用力,恨不能和她融为一体。
“轻点,墨。”
“弄疼你了?”
“我不疼,我怕你心疼。”
这话真是说到他心里去了,每次都想弄疼她,每次又怕弄疼她。
“对了,你今天做什么去了?”她想起了今天他一天没在家,“是不是公司有事?要是有事你就说,不用每天都在这里陪我。”
她想,在他心里最重要的事,除了她和他爷爷,也只有公司的事了。
“没有,没什么事比你更重要。”他抱起她,把她抱回床上,轻轻放下。
夜在这时,已经很深很深了!
她的身旁,还有一盒安全/套,占去了他的位置。
他随手拿起,随手扔进了垃圾桶。
“你不需要它了吗?”她问。
“不需要了。”
他在她身边躺下,拥她入怀。
她的目光,又落在刚才那盒安全/套上,本以为他该很坚决才对,不由问道:“为什么?墨,你心里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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