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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之后,宫人来报太子已经下了朝,正在和王子聪王大人、摄政王……六部尚书商量国事,千雅便在寝殿中打坐,试着修炼。
玉荷熟悉了东宫之后,便与安详告别,与安详借了腰牌,便一路问着,前去找摄政王。
御书房内,摄政王听说一位叫玉荷的宫女找他时,怔了一怔,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起身离开。
花园深处,果然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玉荷转身,望着朝自己走出来的绝美少年,一时心头激动,含泪跪地施礼。
风华上前将玉荷扶了起来,玉荷抹泪。
“你终是被她救醒了。”
玉荷点头,将事情大概的说了一遍,风华望着玉荷还是十六岁的模样,点了点头,十几年的光阴对她来说,一点影响也没有呢。
“王爷,奴婢冒昧前来,只是心中有疑惑。”
风华岂会不明白,两人一起行至亭子里,风华坐定,玉荷怯怯的站在他的身旁,大胆的抬眸看他。
王爷生得如此俊美,就是整个君曜,都找不出第二个了,为什么小姐一定要嫁给太子呢。
见王爷眸底深沉溢出,玉荷心里担忧不已。
“并非本王不娶千雅,而是她执意要与太子成亲。”
“这是为何?”
太子的情况谁都知道,根本等不到皇帝驾崩,他就要……
“她想要这君曜的天下,想要成为这天下的女帝,而这两样,是本王不能给的。”
道不清自己说的是气话,还是心底就是这么认为的,新婚之夜,她误会自己要伤太子,又答应了太子要守护这江山。
就注定,他们要有所偏差。
“小姐不是这样的人,王爷,您可莫误会了小姐,好不容易你们都长大成人,可以在一起。”
“玉荷……”
风华打断了玉荷的话,神识扩散,确定周围没有人在偷听之后,才垂眸冷声道。
“她想要得到这个天下,可本王,却偏不想让她得到,你说,本王该如何是好?”
玉荷望着风华,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接话,王爷明显这是气着了,生云小姐的气了,所以……
“王爷,您为什么不把小姐带走。”
不想小姐成亲,那就抢啊,摄政王隐忍到如今,还有什么顾虑呢。
“名不正、言不顺。”
风华蹙眉淡语,是想过要带她走,可是她拒绝,也想过要抢她走,可是一辈子如此,名不正言不顺的不能光明正大,也不是他摄政王的风格。
缓缓的站了起来,摄政王邪肆冷笑。
“她不是想要这江山么,本王就得了这江山,送到她的手里。”
……
说完,风华朝玉荷抬了抬手,示意她离开,因为有人朝这边走了过来,玉荷急忙施了一礼,急忙离开。
风华转身,
便朝御书房走去。
六部尚书都已经走了,只剩下王子聪在,似乎正在和太子聊着什么,情绪还不错。
见到风华回来,太子俊脸微微一冷。
他只知道东宫和摄政王府一直都是僵的,却不知道暗地里,风华是助他的。
“太子,皇上明日便要亲征,臣这便去清点粮草、战马、武器……之后再去与皇上报备,臣就先告退了。”
“好,辛苦王大人了。”
太子望着王子聪恭敬施礼离开的模样,便站了起来,对风华道。
“摄政王,今日的事情就到此,本宫也先回宫去了。”
“恩——”
风华淡淡点头,太子起身离开,风华蹙了蹙眉,最终还是走出御书房,朝皇帝所在的玉龙宫走去。
他要好好的和皇帝聊一聊,让皇帝彻底的放心,他是真的归顺朝廷,并且他准备把一半的符印交给皇帝——不过,那符印能调动的兵力,不过是一些毫无价值的兵力,真正的精英,除了他,谁都不行。
……
第二日,寅时。
千雅与太子早早的起了身,推开窗户,望着外面还是漆黑的天幕,千雅摇了摇头。
古代就这点不好,天不亮就要赶到皇宫,上了朝又疲惫的赶回去,一天来回的跑,真正能睡觉的,根本没几个时辰。
“雅儿……”
太子见千雅仰望着窗外的漆黑,笑着走了过去,轻揽着千雅柔声道。
“每一次看到你,心底深处总是抑制不住的有一种亲切感。”
“从小到大,我都愿意守护你,亲近你,就好像,这是我与生俱来的责任一般。”
千雅闻言,微微一怔,转头笑望着太子,脑海里猛的想起梦魇里的那幅画面,那个没有脸的黑袍男子,曾说,他是天地阵盘的阵眼,而天地阵是自己用来封印三千大世界的。
他对自己天生就有亲近之感,从小便守护自己,那这中间更多的……是不是那从一开始就有的情谊,而不是……太子心中所认为的爱情。
也许,
太子是真的爱上了千雅,但这爱情,是基于这天生的亲切感的基础上的。
倘若真是这样,千雅的心里怎样都好受一些,怪不得自己对他也会有同样的感觉,原来一切都缘自于那个神秘的故事。
只是,
要怎样,才能揭开那个故事呢。
“走吧,我们去用些早膳,一会送驾,会很繁琐,你会很疲惫的。”
太子伸出手,轻声说着,千雅笑着点了点头,两人便一起离开了寝宫,宫婢们精心侍候着两位主子,每人一碗早膳和对身体好的汤羹,直到千雅直呼吃不下了以后,她们才笑着罢手。
安详和玉荷领着宫婢、太监、侍卫一路浩浩荡荡的便出了宫门。
明黄色的宫灯闪闪烁烁,迎着清风摇曳,抬眸遥遥的望着没有尽头的宫灯,千雅有一种微冷的感觉。
黎明前的皇宫一片寂静,但已经是人影晃动,宫人们都早早的起了身,开始紧张而又战战兢兢的准备着皇帝出征的事情。
上了马车,太子端了一杯热茶给千雅。
“你再睡一会,到了我再叫你。”
“好。”
千雅慵懒的眯着眼睛,倒在了榻上,太子笑着为她捏好了被子,两人笑了笑,任凭马车缓缓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