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 三天之约

    “你怎么住在隔壁？你把隔壁买下来了！？”黎茉雨脑子乱哄哄一片，又震惊又莫名其妙。这几天莫亦寒竟然都住在隔壁，而她直到现在才知道。

    最可气的是，他明明住在隔壁，昨晚干吗留宿在她家？！分明是骗取她的同情心！真可恶！

    黎茉雨暗自握起双拳，愤怒地瞪视他。

    莫亦寒当然不会笨到现在跟她说明，他不止买下隔壁的802，他购置物业时还顺带买下来她目前居住的801，所以现在其实他是住在自己的屋子中。

    须臾间，莫亦寒灵活的大脑便做出相应的对策。他低垂下眼睫，目光一点点淡下来。

    “我想不到别的办法，离开你我睡不着。”莫亦寒真挚地望着她，坦白道。

    黎茉雨前一秒的情绪还在炸毛暴走中，听到莫亦寒这句坦率的表白后，心里忽然像是敲响一记空灵的钟声般陡然平静下来。

    她怔愣地看着坐在沙发上，穿着不合身浴袍，又满脸疲态的男人。

    莫亦寒豪门出身，金贵非凡，从小到大习惯了佣人悉心伺候，哪里会受过一丁点苦？可这样矜贵的男人，却为了她跑来这间小公寓居住……

    此时此刻，如果还说不感动，那一定是违背心意的。

    黎茉雨紧握的双手一点点放松开来，她的心前所未有的动摇起来，脸上强装的坚强也在这一秒土崩瓦解，只剩下呆呆地动容的目光，深深地望着眼前这个守在她身边的男人。

    “你没有必要这样做的，你明明不习惯陌生房间的*，你何必要让自己变得这么辛苦……”

    黎茉雨知道莫亦寒似乎有认*的习惯，换了一张*他便很难入睡。可是这样挑剔的他，竟然愿意为了她放弃他习惯一切……

    莫亦寒缓缓地从沙发上站起身，慢慢地走到她面前，轻柔地握住黎茉雨的双手，双眸满是温柔：“只有你在的地方，我才能安心入睡。没有你，我睡不着。”

    他的情话一点都不浪漫，可黎茉雨的心弦一层层被拨动，胸口涨涨的，一bobo情绪涌动，濡湿了双眼。

    她抿紧嘴唇，努力克制着，但动容的表情却无声地透露了一切。

    莫亦寒不会错失这次机会，他握起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心脏的位置，低声脉脉地说：“你感觉到了吗？我的心脏在为你跳动。见不到你的每分每秒，我真的很难受。”他的目光异常专注，凝视着黎茉雨，“雨儿，原谅我，好吗？”

    “莫亦寒，你知道的，这不是原不原谅的问题，而是我们彼此是否真心信任对方。就算这一次我原谅你，可如果你心里始终有道过不去的坎，将来每一天同样的事情仍然会发生在我们身上，我们依旧会因为同一件事情而争吵。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懂。”他忽而垂下眼睫，脸上的光彩一点点暗淡下去，“可是我因为喜欢才会在乎，才会担心你误会。这件事，你又懂吗？”

    “我……”黎茉雨猛然一怔，讶异又震惊地看着他。

    莫亦寒从未这样具体地袒露过自己的心情，他的自尊心这样强烈，习惯了独断专行，做事从不会对人有所解释，却在此刻清清楚楚地告诉她，他因为在意她，才会变得这样反常。

    怎么办？她好像真的无法逃离这个男人……

    莫亦寒的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语都能轻而易举地虏获她的心，让她找不出理由继续固执己见地坚持下去，她没有办法不原谅他。

    黎茉雨低垂着脑袋，她不敢正视莫亦寒的目光，她知道他的眼神一定会很快让她沦陷，就算没有抬头她也能感受到他注视着她时，浓烈又深情的目光。

    ;这个男人果然让她恨多深，爱多深。

    “莫亦寒，你让我冷静地想一想，好吗？”黎茉雨也不想继续掩藏自己的心意，只是目前她心里很乱，需要冷静一下。

    “需要多久？一小时够吗？”莫亦寒注视着她。

    “不是。我指的不是今天。”

    “那要多久？明天？”

    “你先让我冷静一下，我现在无法回答你具体的时间，也许是今天，也许是明天……但我真的希望能够想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不再糊里糊涂地带着心结接受你。”

    “你心里还是有个结？”莫亦寒空出一只手，捏住她光洁的下巴，“看着我，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不要这样。”黎茉雨撇过头，逃开他手掌的控制。对视着他的双眼，会令她无法正常思考，他的眼神深邃迷人，就像一股漩涡般轻而易举便能将她吸入其中，“你让我想一想，如果你真的希望我们还能继续走下去，你就给我一点时间，不要在现在逼我。”

    莫亦寒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终究心有不甘。

    “三天。”为了她，莫亦寒已经连自尊心都可以放下，他必须要设下期限，不能让这场等待变成遥遥无期的持久战。他认真地说，“三天是我能忍耐的最大限度。”

    “好，给我三天时间。”黎茉雨妥协地点了点头。

    送走莫亦寒后，黎茉雨倒了一杯白开水，坐在客厅里沉淀心情。面对空荡荡安静的客厅，过了好一会儿才稍稍理顺了气。

    不过心里终究仍有些郁结。这个男人幼稚起来真是无可救药，居然搬到她隔壁住，亏他想得出来！

    黎茉雨头痛地挠了挠长发，刚想站起身走到餐桌边去收拾刚才早餐后未收拾的碗碟。

    这两日莫亦寒更加理所当然地出现在黎茉雨的公寓中。

    上班前的早安，午餐时的甜蜜电话，下班后迫不及待第一时间按响门铃，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身穿家居服走出来开门，莫大总裁的心情每日乐翻天。

    莫亦寒的生活似乎以另一种方式，重新回归正轨。

    如果说男人征服世界，那么女人便是征服男人。这一点在莫亦寒身上，百试百灵，他被那个叫黎茉雨的女人，心甘情愿的征服。

    除了午餐无法一起用餐外，莫亦寒每天的早餐和晚餐几乎都在黎茉雨这里蹭饭。就算每次都被黎茉雨翻白眼，莫亦寒仍欢欣喜悦，乐在其中。

    终于，到了约定的第三天夜晚。

    三天前，莫亦寒和黎茉雨曾约定过，他在等待她的回答。接受他，或是……继续等待。

    下班后莫亦寒先开车去了附近的花店，而后把车直接开到公寓，停车入库后电梯上楼，站在801室门外，一手捧着一大束特别预订的红玫瑰，抬起另一只手按响门铃。

    从来处变不惊的高大总裁，不知为何此时心情略微有点小忐忑。

    黎茉雨正在厨房里准备今天的晚餐，听到门铃声后，用脚趾头想也能猜到这个时间段按她家门铃的人，除了莫亦寒还会有谁？

    她翻了翻眼皮，没好气地想：‘厚颜无耻’这四个字，大概就是形容这种状态中的男人所独有的特质。

    黎茉雨撅了撅嘴巴，在水龙头下洗干净手，走出厨房到玄关前伸手打开大门。

    “雨儿，我回来了。”某人一脸阳光灿烂，把手中的一大束红玫瑰递给黎茉雨。

    “呵呵。”黎茉雨伸手接过红玫瑰，干笑一声，心里在想这男人还真把这里当做自己家了。

    黎茉雨第n次对站在门外，一派主人家姿态的男人无情地翻了个白眼。

    莫亦寒收到白眼，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膀，问道：“雨儿，今晚吃什么？”

    手中捧着鲜花，心情自然好一些，黎茉雨低头闻了闻清淡的花香，回答莫亦寒时的语气也稍稍变得柔和了一点：“我买了一只鸡，炖了一锅鸡汤，又用鸡汤做了一道鸡汁花椰菜，还有清炒胡萝卜。”

    “你外出过了？”莫亦寒的一颗心立刻提起来。

    黎茉雨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膀：“下午闲得没事，出门去了一趟附近的小菜场。”

    “为什么没有打电话给我，让我回来陪你一起去？”莫亦寒明显有点儿不高兴。

    黎茉雨看了他一眼：“小菜场又不远，走路只需要十分钟，难道我要因为这点小事，打电话给你让你赶回来吗？你别这么大惊小怪，我出门有戴墨镜，而且菜场里的大伯大妈们，也不太可能认得出我。”

    “以后不许这样。”见她安然无事地站在面前，莫亦寒只好不再深究。

    “你快去洗手吧，我把花拿到厨房去。”黎茉雨看了看怀里捧着的一大束鲜花，有些苦恼地嘟了嘟嘴，“家里没有花瓶，这些玫瑰花要放在哪里啊？”

    “吃完晚餐，我们一起出门买花瓶，怎么样？”莫亦寒一边向厨房走，一边提议道。

    “这个主意不错！现在天气也回暖了，晚上的气温很舒服，吃晚饭出去散散步很好呀。”

    “嗯，你喜欢就好。”他瞄了她一眼，微微地弯了弯唇角。

    暂时把那束玫瑰花放在客厅的茶几上，黎茉雨转身跟莫亦寒一起走进厨房。

    她跟在他身后，厨房空间并不算宽敞，莫亦寒伸手一捞，将她扯到身前。

    “你要……要做什么？”忽然落入莫亦寒温热的怀中，黎茉雨浑身紧绷，心情慌乱说话不自然地结巴起来。

    “洗手。”莫亦寒回答的轻松自然，仿佛在做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我自己会洗手，你放开我，自己洗啦。”黎茉雨被他困在怀里，不自在地扭动身体，可换来的却是莫亦寒更紧地圈住她。

    “不行，一起洗。”他的嗓音低沉，不容抗拒。

    他把她牢牢圈在怀里，伸手轻而易举地握住她的一双手，放在水龙头下面，打开开关，捧着她的手一起在温水下冲洗。

    水哗哗的冲刷着，莫亦寒的手掌紧贴在黎茉雨手背上，温水冲刷在他的手背上而后才力道柔和地流过黎茉雨的皮肤，有他的保护，黎茉雨感受不到水流冲刷时的力道。

    前一秒无措的心情，此时缓缓平静下来。

    厨房水声玲珑，而她的耳边全是他匀速的温热的呼吸声。

    莫亦寒的手掌宽大，整双手罩住她的手。他的手心上面长着一些粗糙的茧子，摩挲着黎茉雨娇嫩的肌肤，有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流窜过她的心尖。

    他手指的骨节明显，是一双修长且有力量的手。黎茉雨的手被他握在手心里，力道控制的恰到好处，令她无法逃脱，只能乖乖地任由他一根一根仔细地帮她洗手。

    既然无法逃开，她便安下心选择接受，怡然自得地依靠在他怀里，享受着莫亦寒总裁亲自为她洗手的服务。

    她放松依偎的动作，令莫亦寒心中一甜，脸上的笑意越加明显，可惜黎茉雨此刻背过身无法看见他明朗的笑容。

    放在窗台上的洗手液，是他们一起去超市买来的。

    莫亦寒关了水龙头开关，空出一只手按出一些洗手液在手心上，在两人的手上打出丰富的泡沫，细腻又滑润的泡沫揉搓在手背上，黎茉雨的心里有一种微妙的痒痒的感觉。

    她低着头，莫亦寒的胸膛紧贴在她的背脊上，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结实的胸肌，和炙热的体温，正在一点点吞噬她仅存的理智。

    他的气息包围着她，呼吸间闻到的全是他的气味，黎茉雨感觉自己好像快要醉了，脸蛋微微地晕红。

    手上满满的都是白色的泡沫，莫亦寒再次打开水龙头开关，将两人的手冲洗干净，十指交握间，他低下头，嘴唇贴在黎茉雨的耳边。

    他呼出的气息也是炙热的，黎茉雨耳朵一热，怕痒似的敏感地缩了缩脖颈。

    “雨儿，我在等你的答案。”

    “什么答案？”黎茉雨的思绪仍停留在刚才的气氛中，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三天之约，你别告诉我，你已经忘记了我们的约定。我很认真地等了三天，我要知道你的回答。”他的嘴唇贴得很近，几乎每一次翕动嘴唇，都会有意无意地擦过黎茉雨的耳廓。

    她平静恬淡的心情，再次被莫亦寒若有似无的惹火的动作打乱节奏。

    黎茉雨往左边转了转脑袋，躲避开莫亦寒的嘴唇，略显慌张地说：“我记得，我没说不记得。手已经洗完了，你放开我，我要去盛汤。汤在炖锅里……”

    莫亦寒却不肯让她趁机转移话题，他索性放开她的双手，伸手将她转了个身，正面面对他的热切的注视。

    他双手撑在流理台上，将黎茉雨困在双臂之间，低头看着他，两人身体之间几乎没有距离。他压在她的身上，想要让她感觉到他是多么迫不及待地等待她立刻接纳他。

    “莫亦寒……”黎茉雨感觉到他下面紧紧地抵在她的腹部上，隔着衣物甚至能清楚地感觉到那物血脉喷张地微微跳动着，她红着脸用湿漉漉的手推了推莫亦寒的胸膛。

    “回答我，我要知道你现在的心意。”他真挚而灼热地凝视她。

    “你这样让我觉得压力很大，莫亦寒，你不要逼我可以吗？”黎茉雨咬着下嘴唇，撇开头避开他火热的注视。

    他深情专注的目光总是让她情不自禁，无法自控，可这一次她真的不想重蹈覆辙。

    看见她纠结为难的表情，莫亦寒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受伤，低声喃喃道：“说好三天的。”

    “对不起……可是我真的还没有想好，我不想糊里糊涂……”

    “我明白。”他忽然开口道。

    黎茉雨讶异地转回头盯住面前的莫亦寒，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沉黑的眼眸中闪过的一丝失望神采，在不经意间出卖了他的真实心情。

    他总是这样，一声不吭，隐藏最深的心事。

    沉默了一会儿，莫亦寒站直身体，松开黎茉雨。

    黎茉雨立在原地，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莫亦寒眼神中闪过的失落神色后，她的心情有些难受。

    在静默中，莫亦寒低垂着眼睫，转身想要离开厨房。

    “莫亦寒。”黎茉雨忽然开口叫住他。

    他停下脚步，却不再转回身：“如果你要说的不是我希望听到的那个答案，那么你就不要说。”

    从来不知道害怕是什么的莫亦寒，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竟然会有胆怯的这一刻。他害怕听到从她口中说出来的冷冰冰的拒绝。

    不过在莫亦寒的人生字典里，从没有出现过‘放弃’两个字。

    他闭了闭眼睛，转动脚尖，转过身看着仍站在流理台前的黎茉雨：“我要听的只有一个答案，如果不是，我会继续等待。”

    “如果我要说的答案，一直不是你心里想要的那个呢？”

    “没关系，我有耐心，我相信一定会等到你同意的那一天。”莫亦寒望着她，黑眸中浮动着说不清的亮光。

    看见他异常认真的表情，黎茉雨再也忍不住，忽然低头偷笑了一声：“你没有听我的回答，怎么知道我的答案是什么？”

    “你同意……”莫亦寒的眼神骤然明亮起来，可是一秒钟后，他的表情突然变得游移不定，“雨儿，你的答案是我想要听到的……？”他的自信心在她面前消失殆尽，往日里那个从容决断的莫大总裁在自己心爱女人面前经常发挥失常。

    “我怎么知道你想要听到什么样的回答？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黎茉雨抿着唇角，狡黠地笑了笑。

    虽然迫切想要听到答案，可如今莫亦寒心中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见他站在厨房门口，微蹙着眉头苦恼又踟蹰不定的模样。黎茉雨伸手指挥起莫亦寒：“站在门口做什么？快点帮忙端菜，再不开饭菜都要凉掉了。”

    “好。”莫亦寒答应地干脆利落，听从指挥，立刻重新走进厨房，帮忙端菜盛饭。

    餐桌上，往日可口欢快的用餐时光，此时变得有些难熬。

    黎茉雨一直没有继续提到刚才那个话题，莫亦寒的心情变得阴晴不定。

    吃完最后一口饭，他放下饭碗，坐在位置上坚定不移地凝视着仍在慢条斯理进食中的黎茉雨。

    莫亦寒眼波微动，心下决定一会儿出门散步时，必须制造机会再度展开攻势。

    黎茉雨正在吃饭，忽然感受到莫亦寒强烈的目光，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

    她抬眸瞪了他一眼：“你看着我做什么？怪怪的。”

    “有吗？”莫亦寒勾唇而笑，目光却寸步不离。

    黎茉雨拿他毫无办法，只好低着头加快进食速度。

    不一会儿后，在古怪的气氛中吃完晚餐，莫亦寒主动提出帮黎茉雨洗碗，结果……碗碟碎了一水池。

    黎茉雨又无奈又憋气地对着莫亦寒干瞪眼，而莫大总裁却一派悠闲地耸了耸肩膀，说了句“走吧，雨儿，我们去买新的。”

    因为这一个小失误，两人只好将晚餐后散步计划，临时改为下楼去附近的超市采购新的碗碟。

    收拾完厨房后，他们下了楼，夜色如水拂面而来。

    公寓位于市中心繁华地带，周围高楼林立，灯火辉煌绚烂，流光交相辉映，呈现出一种如梦似幻的迷离之美。

    “春天的晚风真舒服。”黎茉雨抬手伸了个懒腰，又扭头去看保护着她特意走在人行道外侧的莫亦寒，“碗碟你打碎的，一会儿你买吧。”

    “好。”莫亦寒*溺地看了她一眼。

    虽有朦胧的夜色保护，但莫亦寒仍有些不放心，伸手牵住黎茉雨的手。

    右手微微一热，被他拢在手心里，黎茉雨悄悄地偷瞄了莫亦寒一眼，没有挣扎任由他这样牵着自己。

    莫亦寒握着她的手，一路往前走。这样无言的相携，仿佛连月色也变得温柔起来。

    往前走了一段路，莫亦寒直接往一座云集了各家奢侈品品牌的精品商厦走进去。

    黎茉雨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我们不是去超市买碗碟和花瓶吗？来这里做什么？”

    “买餐具。”他微笑着看了他一眼，径直走进某个北欧品牌的店铺中。

    莫亦寒早就看不惯黎茉雨厨房中的那套碗碟，这次打碎了正好可以换成他习惯使用的那个北欧品牌的餐具。

    黎茉雨只好也跟着走进去，里面所有陈列在展架上的商品都没有标记，黎茉雨用脚趾头猜也知道，但凡能让莫亦寒总裁看顺眼的物品，一定都是价格不菲的。

    这里的店员身材窈窕画着淡妆，皆是训练有素，迎上来殷勤地为他们服务。

    莫亦寒随手指了几套餐具，而后便牵着黎茉雨的手，走到花瓶的展架前。

    他点了点面前用不同材质制作的花瓶，低声问道：“喜欢哪一个？”

    锥光灯下，展架上的花瓶各个玲珑剔透，五光十色，精美别致。

    黎茉雨盯着看了一会儿，觉得每一个都很好看，她左右为难，抬起头看了看莫亦寒，说：“有不容易摔碎的吗？”

    莫亦寒挑眉：“我们定制一个如何？”

    “我开玩笑的。”黎茉雨悻悻地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这些花瓶这么漂亮，可是轻轻一碰就会碎，有些可惜。”

    她无心中的一句话，却让莫亦寒失意地地叹了一声：“你就像我的易碎品，轻轻一碰就离开我。”

    黎茉雨脸上的表情一僵，抬起头怔怔地看着他。

    莫亦寒是认真的吗？

    这几天他的努力，她不是没有看入眼帘，记入心中。他这样纡尊降贵，对她百般讨好，她有心，能感觉得到他对她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