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梓瑜一脸的不可思议,他哪来的厚脸皮说这样的话?遂动怒地指着屋外道:“你给我滚,我现在,不,是以后都不会与你再生孩子,你凭什么到我的面前来说这样大言不惭的话,你凭什么?”
她的情绪渐渐激动,双眼如噬血般地盯着他看,“我好不容易才过了几天好日子,你为何还要出现?我现在有什么不好,等你两脚一伸驾崩之时,我好歹还是太后,要熬死那些个女人我还能做得到,朱翊,你就偏要如此欺我到底?你……”
朱翊不否认听到她的话心头动怒,不过现在不是意气之争的时候,他上前一把将疾走暴躁的她扛在肩上,“没说完等着完事后再说。”
“你放我下来,我不要跟你做那事,你听到没有——”
朱翊在她的屁股上重重一拍,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眼里闪过宠溺的光芒,嘴上却道:“现在由不得你,梓瑜,朕给了你太多的时间,以致于让你现在都开始胡思乱想起来,这种风气不能涨。”想到她咒自己死的话,又气愤道:“朕还没跟你再生个孩子,舍不得死。”
苏梓瑜狠狠地捶着他的背部,对于他的厚脸皮深恶痛绝,抬头朝外面大喊,“红菱,护驾——”
红菱闻言,闯了进来,哪知看到是皇帝扛着皇后娘娘,她顿时傻眼地站在当下。
“红菱,你且速速救我下来。”
“朕看谁敢!”
红菱看到皇帝充血的眼睛瞪视过来,忙吞了口口水,忽而想到晋嬷嬷老挂在嘴边的话,如果娘娘再生一个,娘娘一定会比现在开心。
思及此,她低垂着头不敢看向皇后娘娘的眼睛,迅速退了出去,把机会让给了皇帝陛下。
苏梓瑜不可置信的看着似落荒而逃的红菱,这是她最忠心的侍女,居然此刻违背她的命令一逃了之,这巨大的落差让她难以接受,对这扛着她的男人更是深恶痛绝,她这一辈子最恨的就是遇上了他。
愤恨地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她咬得很是用力,渐渐感到口腔当中一片咸腥味,他感到隐隐做痛,八成见血了,不过她休想他会放手。
一把将她丢在床上,他开始扯下自己的外袍,看到她起身要走,他压住她的身体,盯着她的脸看,“你之所以喜欢叶旭尧那年轻的妻子,不外乎就是因为她怀孕了。梓瑜,我们无须去羡慕人家,我们也能生个孩子……”低头吻着她的颈项。
苏梓瑜推拒着,她不要这样肮脏的欢爱,自从孩子死后她就不想再接受他了。她知道他的性子,越是拒绝越能挑起他的兴致。
她的衣物渐渐滑落,红罗账内渐渐吟哦声响。
最后,苏梓瑜不知道是推拒还是迎合,只感觉到一片火热,似要把她灼烧怠净。
一切归于平静时,朱翊抱紧背对他的妻子,抚摸着她如丝缎般柔软的头发,“与我一道回去吧——”
跟她在一起的这一刻,他刻意没再用朕这个自称。
“不,我不想回去。”苏梓瑜回头正视他道,看那表情是不打算后退半步。
朱翊一个翻身掐住她的下巴,怒目视她:“到现在你还要跟我唱反调……”
“就是要唱反调,你能奈我何?打我入冷宫,好,我等着;还是废我的后位,好,我也不希罕;或是赐我三尺白绫,哼,你以为我会怕……”苏梓瑜不服输地看着他。
两人如公狮和母狮互斗的瞪视对方,谁也不愿后退半步。
这样的苏梓瑜,朱翊自认拿她没有办法,强迫她刚才他也做了,这感觉并没有很好,哪怕她给他的身体欢愉是其他女人给不了的,但他并非一个沉溺于情爱的帝王。
叹息一声,他松开掐住她的下巴,“我跟你打个赌可好?”
“什么赌?”她戒备地道。
“今晚,如果你今晚怀上了身孕,一旦确诊就必须回宫,没得商量。”
苏梓瑜听着他这个提议,不知道该心动还是唾弃他,再怀个孩子?她的心突然又跳动了起来,“好。”
话音一落,她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这一刻想要再反悔已是不可能了,因为他的头又再度垂下来吻着她的脖子,“我们有一整晚的时间,我就不信你会怀不上……”
她的脸色嫣红如霞,知道他的打算,既然应了赌约,断没有逃避的道理,一切就交给老天来决定吧。
翌日,朱翊就必须离开回宫,还有不少政事等着他处理,他没有更多的时间陪伴苏梓瑜,看着她比以前消瘦的面孔,他颇为心疼道:“好好保重。”忍不住再加了一句,“如果有孕,要第一时间给朕知晓。”
苏梓瑜点点头,她还不至于怀孕了也不回宫,哪怕不在意这后位,也还有家人朋友需要顾及,这些都是她心头牵挂放不下的。
朱翊这才转头看向叶旭尧,“替朕好好照顾皇后。”他没用下命令的语气,反而颇有几分叮嘱的意思在。
“臣会的。”叶旭尧行礼道。
朱翊这才上马离去,临行前还深深地看了眼苏梓瑜,最后才一勒马首朝前奔去,留下一部分的铁衣卫护卫皇后安全。
苏梓瑜看他远离,一时间不知道该松口气还是惆怅,情爱果然是世上最扰人的事情,她毅然而然地转身往宅子而去,问叶旭尧道:“小夫人的胎昨晚没事吧?”
“应无大碍,不过为了小心起见,我们夫妻打算三日后再返回庄子去。”叶旭尧答道,因为昨晚妻子的配合纾解,他今日心情不错。
“我先去看看她,女人保胎可不是小事。”苏梓瑜道,她除了三个生得出来的,其实光怀胎她就怀过六个,只是其中三个在怀的过程中都很不幸的流掉了,尤其是第六个胎儿流掉后,那时候晋嬷嬷诊断她不适宜再怀孕,已经是习惯性流产,这对她的身子损害很大。
所以她才下定决心离宫,不给那个男人再伤害她的机会,只是没想到他会这样再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
林珑坐在窗下的罗汉床内喝安胎药,看了眼神情恍惚的香椽立在自己的面前,她连唤数声,她都似没有听见一般,最后不得不大唤一声,她才回过神来。
“大奶奶,您还有什么要吩咐奴婢?”香椽问道。
林珑把碗放下,两眼盯着香椽,“香椽,你有什么心事不妨与我直说,可是在绑架时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也没有发生。”香椽极快地否定掉,并且神情略有此紧张。
直觉告诉林珑,香椽有事情瞒着自己,当初她与香椽接触是各抱目的,但这么长久相处以来,还是产生了主仆情谊,“香椽……”
“小夫人,你好些了吗?”苏梓瑜一如平常地走进来,身后跟着一脸似受了委屈的红菱。
香椽趁机下去沏茶。
“苏夫人今儿个好似艳丽不少。”林珑打趣了一句,两眼只能看着香椽退了出去,也罢,再找机会问她吧,遂把注意力放在苏梓瑜的身上。
苏梓瑜听到这话,顿时颊飞双霞,轻咳了咳,“你这小妮子还拿我来打趣,该罚。”
林珑笑眯眯地伸出手板。
苏梓瑜装模作样地在她手心打了一下,最后又笑着拉她的手坐到罗汉床上,“我让晋嬷嬷赶过来给你安胎,估计过了晌午就能到。”
“不碍事的,我今儿个比昨天好多了。”林珑有几分受宠若惊,这苏夫人待她实在太好,这种没有目的的好,让人安心之余又颇为窝心,说不感动还真是骗人的。
“这可马虎不了,得小心侍候着才行。”苏夫人以过来人的身份解说着。
林珑听后,对于安胎之事越发重视,说了一会儿孩子经后,她方才问道:“那霍家如何处理?”
“还能如何?绑架本宫可不是小事,皇上自会禀公处理。”苏梓瑜不怕朱翊会放水,毕竟他若想要向她证明什么,这也是一个做给她看的机会。
林珑一看到苏梓瑜的样子,就知道霍家离完蛋不远了,一方面觉得解气,另一方面又觉得霍家其他的人颇为无辜,受了霍香玉的连累,不过话又说回来,早在霍香玉执迷不悟的时候,霍家人都干嘛去了?
这祸事虽是由天而降,但霍家也难逃咎由自取的责任。
霍香玉的尸体,霍周氏没有收拾就匆匆被押解回京了,她也管不了那个死去还要祸害家族的孙女,估计此刻被抛到荒野喂了野狗吧。
霍家一家子在几天之内就下了大牢,霍周氏看到被关押进来的三个儿媳妇,还有孙女数人,顿时急火攻心晕了过去,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权美环没有去扮孝顺的媳妇,她刚从那庄子里逃出来回到京城就被下狱了,速度快到她只了解些许霍香玉做的事情,这会儿她窝在墙角一脸的苦笑,这就是她抛弃子女改嫁的下场。
没人搭理的霍周氏最终还是醒了过来,她死死地盯着权美环看,突然一脸暴怒地走向她,“你为什么就没把玉姐儿看住,让她惹祸上身……”
一双枯槁的老手死死地掐住权美环的脖子,狠狠地摇着她的身子,她恨这个女人,若不是她进了霍家的门,把晦气带来,霍家也不会遭此大难。
“婆母?”两个儿媳妇都上前来拉开发疯的霍周氏,如果将权氏掐死了,权家更不会搭手相救,这不是平白断了自己的后路吗?
权美环这回不再让着这个老东西,一脚踹过去踢开婆母,倒在一边咳喘着顺气,“你就会指责我?是谁把霍香玉宠成那样的,是你,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你,你还有脸指责他人……”
“你好大的胆子,我是你的婆母……”
“我呸,你除了会耍威风,你还会什么?霍周氏我告诉你,我现在不怕你了,这么多年我也忍够你了。”权美环暴跳起来,“你那个好孙女让人打晕我给我喂蒙汗药,这天底下就没有比她更不知耻的姑娘?这都你教的……”
霍家其他两个儿媳妇任由这长嫂指着婆母的鼻子骂,这老东西该骂,早早将霍香玉解决掉,现在还能有这祸事吗?
霍周氏气得手一抖一抖的,这大逆不道的儿媳妇该死。
霍家的变故让京城各大世家都惊动了,这迅速下狱抄家,下一步不会是灭族吧?
与霍家有姻亲关系的家族开始四处走动,不看僧面看佛面,没人想让自家的女儿死掉,包括权衡夫妇,为了权美环能活命,这对老夫妻也不得不舍下面子到处找人活动关系。
权衡更是到了皇帝面前声泪俱下地求情,希望皇恩浩荡。
太后一反常态地不见各家主妇,谁也别想到她这儿来敲钟,摆明了就是她不打算插手,一切任凭皇上作主。
高贵妃高深莫测地给人指了条活路,“听说在塞外作战的霍小将军十分英勇。”
一句话,霍家的姻亲都顿时眼前一亮,忙遣出家中的精锐力量去给霍源通风报信,边关告急,皇帝是不会在这关键时刻换下霍源。
京城最风光无限的两大世家子,一文一武,文者自是叶旭尧,武者非霍源莫属。
林珑在霍家原来的别庄休养了三日,这才起程回去,只是很不幸的她开始害喜,每天吃下的东西都会随后吐出来,整个人看起来病恹恹的,急得叶旭尧都嘴里生泡,变着法子讨她欢心。
更是私下去问苏梓瑜,自己妻子这样子算不算正常?
苏梓瑜安抚他道:“女人怀胎都这样的,只不过小夫人估计是被血气冲撞了才会提前害喜,吐吐就好。”
叶旭尧一听当即黑面,有人这么说的吗?
“小子,你敢质疑本宫的话?”苏梓瑜佯怒道。
“臣不敢。”叶旭尧没有诚意地道,听了她半天废话,他还是想想有什么法子能让妻子安心吃一顿饭。
看着他气冲冲地出去,苏梓瑜反而笑出来。
“叶公子焦头烂额了,娘娘还如此消遣他?”晋嬷嬷也觉得自家主子这是恶趣味了。
“就是要他多紧张一点,才能对那丫头好。”苏梓瑜道,“女人最开心和最痛苦的日子都是在怀孕之时,对了,我们庄里的蜜饯拿来了没有?”
“拿来了,正好入味。”
“那正好,我给那丫头送去,当年我吐得死去活来的时候,也是靠这个才止了吐,不然吃再多的药也不顶用。”苏梓瑜接过红菱手中的小碟子,拈了颗尝了尝,确是刚好入味,她满意地点了点头。
此时的林珑却是睁大眼睛看向钟福,怎么她在这庄子里就得不到安宁?有气无力地再问一遍,“你说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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