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桑榆这才明白以前自己的厨艺到底有多差,但也实在是没想到这些人能够睁着眼睛说瞎话,明明这么难吃,还要面不改色的说有进步。
沈桑榆微微看了一眼顾倾川,冷哼一声就上楼了。
一旁的顾臻眨了眨眼睛,很认真的说:“下叔,小婶婶好像生你气了。”
顾倾川:……
他又不是看不见。
顾倾川不知道自己怎么惹到沈桑榆了,总不至于沈桑榆因为没说实话生他气吧?
虽然很疑惑,可顾倾川脚下的步子可一点都不慢。
紧跟沈桑榆上楼,这时沈桑榆已经在房间等着他了。
“桑榆。”
顾倾川小心翼翼的问:“我是不是惹你生气了?”
“你还知道啊?”
沈桑榆深深看了一眼顾倾川,缓缓道:“我做饭这么难吃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我?”
顾倾川老实说:“我真的吃起来还好。”
见到沈桑榆一副不相信的样子,顾倾川又说:“这真的,没骗你。”
沈桑榆心里舒坦了一些,她本来就没生气,更不用说责怪了:“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就你说我做的东西连最基本的味道都没有,要是你们吃坏肚子怎么办?”
顾倾川刚想开口说话,就听见沈桑榆继续道:“你就算了,你胃跟钢铁似的,但是爸妈都是上了年纪的,他们怎么也这样啊。”
沈桑榆语气很无奈:“现在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以后肯定不会在做饭了。”
顾倾川这才明白沈桑榆是在害怕自己做菜太难吃让顾夫人和顾爸难受。
一家子都愿意哄着沈桑榆,他们不会觉得东西难吃,而是想方设法让沈桑榆充满自信。
顾倾川嘴上说:“你要是想做饭我可以教你。”
沈桑榆摇头,现在她是大受打击,说什么也不碰这玩意了。
“不用了,家里光是做饭的大厨就四五个,我还是等着吃吧。”
顾倾川看着沈桑榆,像是冬天里的小趴菜,瞬间笑了起来。
听见笑声,沈桑榆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说:“你还笑我?”
顾倾川摇头:“我不是故意的。”
可是顾倾川的嘴角翘翘的,哪里像是无意的样子。
沈桑榆更生气了,最后冷哼一声:“今晚你去隔壁房间睡吧。”
顾倾川的笑容瞬间僵硬。
十分钟后,闻倾川被推了出来,顺带一个白色枕头也落到了他的脚边。
顾家人一上楼就听见啪嗒一声关门声。
顾夫人眉头一挑,没说话。
顾倾川顿时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顾臻再次眨眨眼睛,特老实地说:“小叔,你没有哄好小婶婶,被赶出来了吗?”
顾倾川没说话,但顾夫人毫不留情地发出来爆笑声,然后赶紧带着孙子逃离现场。
——
沈桑榆在厨艺上大受打击,之后说什么也不做饭了。
要是放在普通婆婆家估计还要被说三道四,但顾家不缺服侍的人,有人做饭有人擦地。
顾夫人平时做饭大多数是做一些小面包陶冶情操。
要论婆媳关系,估计没有比她跟顾夫人之间和谐了。
只不过沈桑榆也的确没有时间。
现在磁悬浮的实验大半年内是做不了了,但是卫星的实验要提上日程。
秦段山已经筹备完成,沈桑榆直接拎着行李去了基地。
她去年陆陆续续来过半年,熟悉的不行。
原本顾夫人想要给沈桑榆找个生活助理,但秦段山那边是实验总基地,别说自己找的生活助理,就连小莫几个保镖都去不了。
顾倾川为此有些不放心。
沈桑榆倒是心态平和:“我就在实验基地又不会出去,平时半个月回一次家有人专程送我,遇到危险概率不大,带是你,我不在家的时候你也经常回家陪一陪妈还有小臻。”
顾倾川嗯了一声:“我会的。”
顾倾川这些日子经常回家,但沈桑榆一走,顾夫人明显就担心顾倾川会直接住在部队不回来。
现在沈桑榆提了一句,顾倾川回家的频率也会更高。
沈桑榆收拾好行李没多久,激动的专车就过来了。
贺淮也在其中。
“桑榆!”
看见沈桑榆,贺淮眼睛亮了亮。
毕竟是第一次参与这么大的实验,心里说不慌张那是假的,看到沈桑榆后,贺淮的心里也逐渐平缓了不少。
贺淮在车上跟顾家众人打了招呼。
顾倾川跟顾夫人介绍道:“他叫贺淮,是桑榆的好朋友。”
顾夫人看了一眼贺淮,然后微笑着跟他打招呼。
贺淮实诚,说什么回答什么,嘴巴又甜,说话幽默风趣,顾夫人被贺淮逗笑了。
不是她多想,只是有点庆幸还好桑榆跟自己这个儿子结婚早,不然贺淮这性子,不知道多招人喜欢。
或许是知道亲妈心里面想什么,顾倾川主动解释道:“我跟桑榆已经互通心意了,贺淮跟她是好朋友是良师益友,他们之间的感情和我跟桑榆的不一样,随意您就不要乱想了。”
顾夫人嘿了一声,似乎是没想到顾倾川还会跟贺淮说好话。
顾倾川是知道沈桑榆和贺淮之间的奇缘,所以对于桑榆的这位老师,顾倾川同样是很尊敬的。
但顾夫人不知道。
她就是有点感慨一向小气的顾倾川也有这么“豁达”的一面。
——
另一边,车里。
贺淮没有去过基地,知道沈桑榆去过后激动不已,一路上都在问基地长什么样子。
结果到了最后,路途就陡峭了很多。
贺淮一路上让人停车了三次。
最后虚脱了瘫倒在后座:“还好我这次的衣服带的足够多,我还是开学了再回去吧。”
几个小时的车程的确受罪。
沈桑榆一路上都在给贺淮喝水,一直到了下午三点才到了基地。
秦段山早早就在门口等着接人,谁知道看见贺淮虚脱如死人的模样瞬间吓了一跳。
“你怎么这个样子了?”
贺淮欲哭无泪:“我也不想啊,路上全是悬崖和弯道,我呕!”
贺淮抓着最近一棵树大吐特吐了起来。
沈桑榆眨了眨眼睛,突然浮现出自己第一次来也是扶着这颗树吐的。
沈桑榆心里顿时涌上一丝同情。
看着眼前这颗跟别的树要小上不小的树,心道——辛苦啦辛苦啦,树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