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墨殇告别之后就回去了,白浅和君颜也直接去了军营,虽然宿阳说的话有些不伦不类,但是最起码有一点他是说对了的,那里相对安静。
本以为可以安安静静的睡个好觉,君颜也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干点坏事儿了瞻。
睡觉的时候两个孩子突然就闹个不停,无奈之下只得一人抱了一个带着睡,好在分开之后他们还算安静,但是君颜的计谋终究还是没有得逞。
他仰天长叹,之前一直想着要当爹,现如愿以偿之后只觉得满满的都是心酸。
但是有什么办法呢。现在这个家啊,这俩宝贝儿是最大的。
于是,最后的最后,两人就在隔壁房间,各自抱着孩子沉沉睡去。
孩子百岁宴是在第二天举行的,用君然的话说,帝后刚刚大婚,请客什么的都是现成的,反正人一生也没有几次可以这般麻烦的机会,就一次性麻烦了好了,省得下次在麻烦一次。
这话虽然听着十分拗口,但是白浅想了一下,立马就点头同意。因为她觉得这话说得很有道理。
皇宫四处张灯结彩,到处都洋溢着喜庆的气息,大红灯笼比比皆是,宫女太监忙得团团转溽。
御膳房不断的烹饪出美味的食物。香气在整个皇宫蔓延,沁人心脾。
入目可及的,皆是朝中重臣,眼下天下归一,原本配合的国家依旧保留着他们各自特色的东西以及经营模式,不配合甚至在战争中参与反叛的国家已经全都重新做了规划,早在许久之前,君然就已经下发了邀请帖,所以眼下除了朝中大臣之外,所到之处处处都是皇室中人。
当然,说的是其他国家的人。
三个小家伙躺在各自亲人怀里,明亮的小眼睛瞪着对方不放,似乎是很好奇。
君子稍微大一些,其实他已经过了一百天。但是为了等君颜家的俩个孩子,硬是把时间推迟了。
他长得很好看,一百多天的孩子眉眼已经长开了一些,不似刚刚生出来的时候那般皱巴巴的模样。
三个孩子到底还是有一些像的,毕竟身上都留着君家的血,他们看着对方,好奇的小眼睛骨碌碌的转着、
小小年纪一个比一个傲娇,周围的人跟他们打招呼都不带理的。
当然,他们年纪小,或许还不会。
但是白浅心里清楚,君子是不是也这般有灵性她不知道,但是她家的这一对儿,定是能够知晓的,就算不清楚别人到底是什么意思,打招呼他们是懂的。
“浅浅,你还没跟我说,宝贝儿们都叫什么呢?”
罗蔓从君然怀里将君子接过,小家伙居然微微皱眉,她没看见,白浅看了个清楚,于是她笑了。
尼玛,感情不止她家的是小怪物啊,罗蔓家的也一样呢。
找到了平衡感的人心情会变得很好,但是罗蔓的这个问题确实太犀利,让她稍微有些尴尬。
“不是吧,之前听闻你们的孩子还没取名字我一直觉得是个奇迹,但是你现在的表情告诉我,那些话语不是无中生有?”
“你别告诉我,现在孩子都三个多月了还是无名党?”看她的表情罗蔓就猜到了一些。
最主要是罗蔓这人天生嗓音大,她这么一吼。,整个大殿就变得异常安静。
众人的目光都朝着白浅和君颜看来,有善意的笑容,也有昔日好友揶揄的,当然,还是责备的。
白浅那叫一个尴尬,于是不顾及后果,张口就来。
“取了。怎么会没取呢。”
随即,三个小孩子齐刷刷的目光也落在她身上,有罗蔓激动的,有君然意味不明的,还有君颜……紧张的。
他快步靠近白浅,想要阻止她继续说下去,他怕她一个激动说错了名字,也或者是因为君子的名字而影响了他们的。
这说不定是将来的小战神啊,怎么可以乱来。
“浅浅。”他喊,声音压得很低。
白浅却给了他一个安心的表情、
随即,当真是张口就来,“女儿是叫君安,儿子叫君墨。”
君颜想了一下,这个名字虽然有些别扭,但是比君子实在好太多,所以勉强还可以接受。
不等他发问,耳边嘈杂的声音已经响起,几人敛眉听了一下,大多是询问为什么取这个名字的。
随即,白浅抬手,胸有成竹的打断了众人的议论。
“其实取这个名字很简单,咱家大女儿有些小调皮,动不动就开始哭,所以取名君安,只是是希望她能够安静的做一个美女子,而君安,其实还有另外一个意思,寓意安天下,也是顺应咱们小太子的名字,两人连在一起就是,君子安天下。”闻言,众人拍手叫好。
就连刚刚觉得这名字十分别扭的君颜眼睛瞬间就亮了,不错不错,真是太不错了。
当然,这群人中最开心的莫过
tang于罗蔓了。
“看到了么君然,老娘就说浅浅和我心有灵犀不点都通你还不信,这个事情,已经充分证明我们女人之间的默契了吧?”
她在洋洋得意,白浅却不自觉的摸了一把冷汗,这个名字算是随手拈来,这么解释倒也勉强能够糊弄得过去,可是接下来……
儿子的要怎么办?
最主要的是,在她说完这话之后就瘪嘴大哭的女儿是怎么回事?
是太满意这个名字,还是太嫌弃呢?
好在哭泣中的君安在君颜怀里抽泣了几声就停了,她愣着大大的眼睛在自己和君子身上来回扫视,最后将目光停在自家弟弟身上。
而小儿子似乎早就做好了准备,刚刚听白浅说得那么自信,想必他的名字也不会差的吧、
“这确实是朕出乎意料的。”君然笑笑,语气依旧温润沉稳。
犀利的目光朝白浅望去,好似能够看到人灵魂深处,白浅局促的笑笑,就说这人是老狐狸君颜还一直反驳,看吧,连他都看出来了呢。
好在这人还算有那么一点点良心,虽然看破了白浅却并未开口直接说了出来。
“浅浅一直都是这般聪明的。”君颜揽过白浅,将这大的小的全都抱了个满怀。幸福的表情不言而喻。
夸奖之后更是满脸期待,“浅浅,安安的名字取这么好听而且有意义,做为咱们家未来顶梁柱的儿子的名字,定是更加霸气好听的吧?快说说你取了什么、”
白浅一愣,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君颜实话。
事实上白浅取名字的过程是这样的。
她刚刚正在焦头烂额的时候罗蔓突然问了孩子的名字。
她这下是真的极了,她张嘴,想要实话实说,她好想告诉众人其实她根本就没想,可是话到嘴边,再看这周围一张张殷切的脸,没想到这样的话就这样卡在了喉咙里。
君然似笑非笑,看着她的目光满是揶揄,似乎再说,看吧,瞎编终究是不行的。眼神这般看着白浅倒也罢了,关键这人还伸手将罗蔓抱住,好像担心白浅把罗蔓带坏一般。
这戏剧性的一幕看得白浅目瞪口呆,但其实秦暖儿的本性是有些冲动的,而现在,君然的反应刚好就激发了她的另一个灵魂、
当她还是秦暖儿的时候,是个冲动而且受不得半点刺激的。
她眼睛朝着周围望去,试图能够让这些人和事给她那么一点点的灵感。
可是眼前除了一些高矮胖瘦吃喝拉撒之类的词之外实在是没有其他。
白浅突然觉得有些沮丧,这都什么跟什么嘛。
早知道取名字会是这么痛苦的事情,当初生儿子的时候就应该把他塞回去重造。说不定还会晚个年把两年再出来,到时候她也不用面对现在的景象了啊。
她垂头,接过宫女刚刚端上的酒坛子就喝了一大口。
并没有人阻止她,因为白浅的性格现在是出了名的怪异,她总是会做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情出来,再加上她酒量很好这一事件,所以……
她这么做比别人都只当她是在酝酿。
眼睛突然扫扫角落里正在喝闷酒的墨殇,突然就有了主意。
“当然,这个名字是经过我深思熟虑之后得到的,大家都知道我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无聊的时候杀杀人,打打架破个案子什么的,而咱们轩辕,哦,不,咱们这个天下破案最厉害的人其实不是我对吧。”
众人点点头,白浅破案确实不错,但是却不是最厉害的,她之前做的那些事情之所以广为流传,只是因为刚好破了的那些案子都是震惊世界的而已。
“当然了,我虽然一直想着要成为最厉害的那一个,但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个道理我是懂的,既然我是没本事了,那我自然希望我的儿子能够替我去实现这么一个事情。”
正在喝闷酒了的墨殇突然抬头朝这边看来,目光有些惊讶,他似乎是真的醉了,所以还举着杯子对这边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
但也只是片刻便直接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君然吩咐人把他送去休息了,这种场合,其实他还是暂时不要出现的好,否则会触景生情。
“所以说,其实浅浅取这个名字,只是因为墨殇在这件事情上很厉害?”君颜了然。本以为浅浅之所以这么取也会是什么非常厉害的理由,竟没想到最后居然是这样的一个理由。
这到底是有些吃味的,自己的妻子最崇拜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其他男人,怎么想怎么都觉得不是特别舒服。
而且啊。他君颜好歹是这国家的战神啊,怎么就不能依着他的来取呢?
“咳咳。话是这么说没错。”白浅有些尴尬,轻声咳嗽几声。“不过君颜你也不必委屈或者是觉得遗憾什么的。”
“你在我心里是最厉害的人,这一点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我取名字的时候也不是没有想到你,但是你仔细想想,你的名字,真的适合给咱们儿子
用么?”
被当众戳穿了心思,君颜有些尴尬,他俊脸一红,就想反驳。
“怎么就不能用了,战神战神,多威武霸气的外号啊。”
“确实威武霸气。”白浅点头,并不否认,她笑得眉眼弯弯,要不是已经很久未曾看见君颜害羞红脸让她觉得怀念的话,她也不会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就这样直接说了出来。
实在是因为这些日子不管她怎么挑、逗怎么闹,君颜的脸就是不会红,她真的好怀念和君颜刚刚认识的时候那段日子啊。
他会笑得憨憨的,他会害羞的像个女孩子,他所有的那些模样,已经在她的脑海中生根发芽,她真的好想看。
好在目的达到了。君颜也真的让她如愿以偿了一次。
“但是君颜,难道你想让咱们的儿子叫君神么?”这名字怎么听怎么像精神啊。
被别人认为她家儿子有精神病就悔不当初了不是。
“君神很好啊,听着都是很厉害的名字,将来若是有点什么事情的话,他只要往那一站,人家就会被吓得屁滚尿流了,哪里还敢挑衅不是?”在君颜心里,神都是一个非常厉害的词汇。
白浅无奈的翻了个白眼,随即拉着罗蔓一把抢过君颜怀里的君安抱住两个孩子就朝抓阄的地方走去。
君安感觉到身边的人突然变了咧开嘴巴又想哭,但是看到自己身边还有个跟她长一样的孩子之后就安静的闭了嘴。
“哎,浅浅。你怎么能这样无视我呢?”君颜变天没回过神来,正在这时候,君然安慰似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也尾随两人而去。
留下君颜一个人不明所以的发愣,周围的人也善意的笑笑,似乎不太想得明白为什么在战场上那么威武的一个人在现实生活中会是个这般呆傻的样子。
抓阄是特意为三个孩子准备的,宽大的台子上放满了各式各样的东西,每隔一小段就是一样。
在京都有着这样的说法,孩子抓到什么东西,就说明她将来会从事类似的事情之类的这样一种寒意。
最先开始的当然是早就跃跃欲试的君子,刚刚一触碰的台子,他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朝着前方爬去、
他目标明确,前行路上那些挡住了他道路和目光的东西全都被他用小短手和小短腿踢开,雷厉风行的态度让人大跌眼镜。
“果真是皇上的孩子,行事这般的光明磊落,将来一定大有作为、”
赞扬的声音跌岩起伏,君然面色缓和,看着自己孩子也满是期待。
他的眼睛顺着台子最前方的那些东西看去,随即满意的点点头。
果真是他君然的儿子,就是这么懂事儿。
只见最前方的大多是缩小版的箭啊,刀啊,等等一些保家卫国的东西,他想,做为他的儿子,就该胸怀天下。
他眼前突然就浮现出一副生动的图像来。
小小的儿子手中举着箭,箭法准确无误,他正在被士兵们称赞着……
小小的儿子武功高强,小小的儿子才高八斗……
“啊……”惊呼声响起来的时候,君然终于回神,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选好了东西爬回罗蔓的怀里的孩子因为选到了自己心仪的礼物笑得眉眼弯弯。
而罗蔓正讪讪的看着他,笑得一脸僵硬。
只一眼,君然的脸就黑了大半儿、
这小子,都拿了些什么啊。
他手里的那个,是弹弓么?
天啦。
君然觉得自己整个大脑都是蒙的,弹弓,原来他想的不是保家卫国是打鸟啊。
奶奶个神,到底是哪个缺德鬼居然把这玩意儿也放在台子上来了?
待他查清楚之后,看他不灭了他全家。
众人面面相视,不知道应该怎样继续。
事实上在场的那么多人,除了罗蔓之外,其他人的表情都是十分精彩的。
君然那叫一个无奈,刚才就不该暗自嘲笑自己弟弟笨的,看吧,遭报应了吧,而且还是现世的。
可是这个小混球平时看着很聪明的啊,怎么就选了弹弓呢?
而且还爬得虎虎生风,爬得那般带劲儿,不知道的真以为他要上战场呢?
怎么可以这般没出息……
“咳咳,那个……弹弓也算得上是一种武器,趁敌人不备还是个偷袭的好武器,倒也不丢人。”
不解释还好。礼官这么一说让君然的脸再次黑了几分。
一想到未来的国君居然抱着个弹弓在敌人身后搞偷袭就觉得是一件非常上不得台面的事情。
这……怎么会是他儿子呢,这般窝囊。
他譬了一眼礼官,弹弓是一种不错的武器,你到底怎么想的?
礼官吓得直哆嗦,但是眼下的情况又不允许他退
缩,于是他颤抖着上前,默默的将刚刚小殿下弄乱了的东西摆好之后便开口说可以继续了。
白浅突然就抱紧了自己儿子,虽然她不是特别相信这些东西,但是万一她儿子也抓了不该抓的东西呢?
“浅浅。抱过去吧,总归是要过这么一关的。”君颜已经回神,话虽这么说,眼睛却在搜索着桌面上还有没有其他奇怪的东西。
好在……没有。于是他松了一口气便开始劝白浅。
白浅也快速的将台子上的东西过了一遍,确实已经没有了。
随即,便把君墨放在了最初的位置让他自己朝前爬去,台上的东西都算是正常了的,只要不出意外,他便不会弄得太过于尴尬了吧?
小家伙一路向前,似乎也有自己中意的东西。
于是,白浅满意的点点头,心底却十分紧张、
儿啊,你可千万别在关键时候掉链子啊。
可是很显然,君墨根本就听不见白浅的内心独白,也根本就不明白自家爹娘对他的期待。
白浅欣慰的眼神渐渐就变得异常复杂,到他选定之后,便彻底愣住。
尼玛。
白浅就连翻白眼的力气都已经没有了,她瞪着眼睛和君颜对视,也在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中的震惊。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这简直比君子抓到弹弓还要丢人好么?
弹弓好歹是个武器吧?也好歹能够证明君子就是个玩心儿有点大的男孩子。
可是她家这位……
难不成长大之后要当厨师么?
君然立马就觉得圆满了,刚刚心底的不爽在看清楚君墨手里的东西之后就烟消云散了。
“……“礼官皱眉,这些国家未来的希望怎么一个比一个奇怪呢?
这些东西分明已经是经过千挑万选的了,而且,为了避免种类太过单一,所以特意在里边加了几种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这些孩子会抓的东西……
可是谁能告诉他,为什么越是想不到的,越是觉得不可能的就偏偏都被抓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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