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微微一笑,脑海中的黑影瞬间崩碎,他早已经不是那个被流放的公子,他现在可是武安君,麾下掌握超三十万大军,掌管十郡之地,还有关外的马场,给自己源源不断的训练战马,耕牛。
这就是自己的底气所在。
顿时,杨乾的心情就好了起来,整个人也变得越加自信。
但他却并没有张狂什么,自己的这次任性,张狂,肆意妄为,让自己深陷危机。
以前的杨乾还真不知道,随着地位的提升,自己的自由也逐渐被限制。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人想要除掉杨乾。
不管是哪个诸侯国被灭,通常倒霉的都是普通人和王室。
最不怕的就是门阀。
胜利的诸侯国也怕反噬,如果将对方全部拍死,那士大夫可是会发狂的,到时候遇到的阻力绝对不小。
加上距离的问题,统治也不会顺遂。
所以,一般灭了别的诸侯国,几乎士大夫只会被干掉一小撮,绝大部分都不会出什么问题。
地盘还需要士大夫来管理,胜利的诸侯国也需要一些知识分子来管理。
胜利的诸侯国,也会派遣一些士大夫,最后两个士大夫家族一融合,新的阶级就产生了。
而杨乾为什么不受别人欢迎?
云通郡死了多少士大夫,还死了一个封君,当时可没有封锁消息。
一个对士大夫阶层如此弑杀的人,别人能欢迎才有个鬼了。
很多人巴不得,杨乾这个异类
,早点死了,万一什么时候栽他手里了,指不定会倒霉成什么样子。
本来是夏国的士大夫想要干掉杨乾,就因为他的理念,导致所有中原的士大夫都纷纷敌视他。
很多原因还是因为刚刚开始的时候,杨乾的权势没有这么大,人手也不足,无法完全封锁信息。
尚国,东面,海岸线。
晚上,月光摇曳,一艘庞大的军舰在海中砥砺前行。
毋高朗面色凝重,用望远镜观察着,手心都冒出了汗水。
“怎么样了。”
他询问着一个副将。
副将拱手道“将军,天色太暗了,我们的速度现在很慢,看看能不能接近海岸线。”
“好,保持航行,千万不能触礁和搁浅!”
“诺!”
V型船好处多多,可对于海港要求很高,因为吃水深,如果海水太浅,很容易搁浅。
良久后,副将急匆匆跑了过来说道“将军,已经到了,再过去的话,会很危险!”
毋高朗感受着船体的上下起伏,下令道“让所有人出发吧,事情弄好后,点燃篝火!”
“诺!”
副将立马下去传令。
船舱内,大量的士兵开始忙碌起来,一个个麻布袋子被抬出来,装入小船。
一艘艘小船脱离战船,朝着海岸线驶去。
当第一艘小船来到海岸线后,大量的麻布袋运送过来,堆成了小山。
把一个青铜缄放在麻布堆上面,然后在旁边攮了一个篝火,倒入酒精点燃了起来。
大手一挥手,四五艘小船飞
快的朝着战船返回,接收到小船后,战船立马开始返航。
战船启动后,稍稍后撤几公里,毋高朗开始观察起来。
可能是附近人烟不多的关系,篝火较大,冲天的火焰,足足燃烧了半个时辰都快要减小的时候,几个穿着比较简陋的人从附近跑了过来。
“来人呐,给个高倍望远镜!”
“诺!”
毋高朗换了个大号望远镜,双眼瞪的大大的,死死的看着海岸线上的情况。
一群穿着并不怎么样的人,来到海边,其中一个中年人紧了紧衣服。
虽然已经开春,但晚上的海边还是非常寒冷。
“阿爹,这些是什么?”一个年轻人踢了踢堆成小山的麻布袋,哈了口气,搓了搓手。
中年人没有说话,他们是附近的渔村的渔民,本来早就睡了,正好有一个渔民撒尿的时候,看到冲天的火光,在如此黑暗的环境里面,实在太过耀眼。
渔民虽然不想找麻烦,但还是压不住好奇心,可一个人又不敢,直接把村长给叫醒了。
村长一看,也摸不清是什么事,但在这片地方,他还是能说了算的,就怕出点什么问题,着急了儿子和一些渔民,冒着寒冷的海风朝着那边走去。
中年人皱紧了眉头,在没有人的海滩上,竟然有成堆的麻布袋,还有简易构造的篝火堆,怎么想都感觉不对劲。
最让人心惊的是,那些麻布袋的形状以及隐约的一些臭味,让他内心开始不安起
来。
为了安全起见,中年人叫了两个渔民,吩咐他们先打开一个麻布袋看一下,当他们按照自己的指令做事的时候。
中年人拉着自己的儿子,往后退了两步。
能当渔民就没有几个胆子小的,当其中一个渔民将麻布袋打开的刹那,接着火光,他的脸色瞬间惨白。
“啊~~~~!”
两个渔民几乎同时惊呼起来,被吓的连连后退。
麻布袋也重重的摔在沙滩上,当所有人定睛一看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里面是一具蜡黄的尸体,因为打开的缘故,此时的尸臭味愈发明显,身上穿戴的甲胄,显然是一名士兵。
当所有人扫视这一堆麻布袋后,几乎都听到彼此吞咽唾沫的声音。
“阿,阿爹,出,出大事了。”
儿子的声音略带着颤音,显然是想镇定下来,又拗不过本能的惧怕。
中年人吐出一口浊气,安抚了下儿子,叫上众人立马看管这里的东西,他则火速回到村子,牵过一头并不壮硕的驽马,朝着远处缓缓走去。
大晚上的,没有灯光,虽然拿了一个火把,但夜间飙车,肯定是要出大事的。
此处离县城距离不远,估计走上一个多时辰就能到了。
一个时辰后,当中年人来到县城后,开始在城池下大声呼叫,没多久的时间,城头上就出现了一个穿戴凌乱的士兵。
士兵显然已经卸甲,准备睡觉,贸然被打扰,从他那龇牙的神
色就能看出,他现在真的很想发飙。
“你是谁啊,现在什么时辰,不知道要宵禁嘛?快快退去!”
中年人大声喊道“我是海边渔村的村长,有事情求见县令。”
“您是村长?可现在是什么时辰,这点规矩,您应该是懂的吧?”
当士兵知道是村长后,显然说话稍稍软了一些,毕竟按照职位,可比自己高上一些。
中年人大急,喊道“哎呀,我知道宵禁,可按照县令的习惯,现在应该在跟妾室嘻嘻耍闹,没那么快睡觉的。”
“如果不肯开城门,就请他来城墙上一见,我有十万火急的大事,万一出了事,别说我,他的脑袋也保不住!”
中年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但他明白,这么多尸体,事情绝对简单不了。
士兵犹豫了下,跺了跺脚,无奈回了一句等着,就朝着城内跑去。
一般来说,宵禁之后,根本就不可能开启城门,但有的时候,计划赶不上变化。
上头也是知道如此,但又不能经常有人进进出出,所以有了个潜规则,那就是来人必须是官员,其实村长连品级都算不上,主要是这里本地人,在当地也算有点脸面。
当村长执意要见县令,显然他已经豁出去了,一旦被查出来没什么事情,那可是要被问罪的。
中年人坐在驽马上,整个人都有点急不可耐,可惜,这士兵去了之后,仿佛消失一般,久当中年人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一
个脑袋急匆匆的露了出来,口气异常难听道。
“我说,你脑子是不是又被门给夹了?上次的事情还没找你算账,哟呵,这次改闯宵禁了?你是想死,也别拖着我好吗?”
说话的是一个穿着便服的中年人,虽是中年人,但从斑白的头发,显然快要进入老年,他就是这里的县令。
“哎呀,我的县令大人,出大事了,在这里说不清楚,你马上点一队信得过的人马,跟我走!”
县令愣了愣,瞬间满脸不悦。
“我知道你的脑袋不是被门夹了,而是进水了,毕竟住在海边嘛,我跟你去?我跟你去的着吗?上次的事情要不是我压下来,你三个脑袋都不够砍。”
“怎么,这次打算忽悠我,等下黄泉的时候,让我跟你做个伴?别逗了,我刚刚才纳的妾,啧啧啧,刚刚才上手,那小腰,那皮肤,那......”
村长整个脸都铁青了,指着上头大骂道“淦,那什么那,就你那进进出出十几下的事情,给你个馒头都不顶用。”
“啊~~~气煞我也!别觉得跟我熟,我就会放过你,顶撞上官,强闯宵禁,你等着吧你!”
“我认真的,真出大事了,就是那牢房,那镣铐,那....小妾也不是你的了。”
县令皱眉说道“真的那么严重,你可别框我,上次我被你坑的妥妥的。”
“放心,我以我人品做担保!”
“哎呀,那我更不放心了,去哪?”
“点
一些人,最好是心腹,跟我走!”
“你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