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上筠处理b组内务问题一事,不过一个中午,就在学员和教官之中传开。
但,没有一个人议论墨上筠的不是。
甚至渐渐对墨上筠改观。
知情人把这事定为墨上筠和盛夏再一次的较量,而死撑着不露面的盛夏,和对为队友打掩护的学员做宽容处理的墨上筠,两者相比,几乎谁都更倾向于墨上筠。
这一次,不用燕归暗中处理宣扬墨上筠的“好”,大部分人都开始认同墨上筠。
然而,在被偷偷议论的墨上筠,却在吃完午餐后,在办公室待了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
连晚餐都是让阎天邢带过来的。
再次他们办公室的牧程,在跟墨上筠打了声招呼后,有意无意地看了眼墨上筠身后的那面墙一眼。
赫然发现,相较于昨天,墙上每一张表格都加了新的内容。
牧程默默地离开,把资料放到阎天邢办公室后,就规规矩矩地去加班了。
倒是按照正常作息的墨上筠,路过牧程他们办公室时,见到还在加班加点工作的几人,还觉得他们蛮努力的。
翌日。
提前到三点起来的墨上筠,在七点半结束了晨练。
洗完澡、吃了早餐后,墨上筠拿着花名册去了学员宿舍,一番检查下来,赫然发现所有学员的内务整理大有长进,大部分人都成功过关。
尤其是b组,没有一间宿舍、一个学员是不合格的,也没有随意改动她内务条例的事情发生。
算是昨天中午没有白费劲。
墨上筠满意地离开,拿着花名册去了阎天邢办公室。
“还来?”
每到这个时候,阎天邢看到墨上筠就头疼。
“不欢迎?”
墨上筠大步流星地走过去,将花名册放到了办公桌上。
阎天邢斜了她一眼。
惯得她!
但,下一刻,他就将花名册给拿了过去。
随手翻了翻,看到最终的成绩。
正如墨上筠所说,三天,内务达到标准,无一人不合格。
“你每天就坐办公室?”
轻车熟路地找到自己专用的水杯,去倒了杯水,墨上筠走了回来,朝阎天邢挑了下眉。
“不然?”
阎天邢抬眼看她。
“体能没下降?”将水杯往桌面一放,墨上筠顺其自然地在一旁的办公椅上坐了下来。
“这是,”故意一顿,阎天邢勾了勾唇,“晨练邀请?”
往后一倒,找了个舒服的坐姿,墨上筠闲闲回答:“随口问问。”
“明天有事,出去几天,到时候自己统计。”打开电脑,阎天邢将花名册放到一边。
“哦。”
看了眼心不在焉的墨上筠,阎天邢提醒一句,“不准找人帮忙。”
尤其是段子慕。
“”沉默片刻,墨上筠忽然问,“什么事?”
“机密。”
顿了顿,墨上筠又问:“什么方位?”
“境外。”
“哦。”
墨上筠应了一声,识趣地没有再问。
估计又是出任务。
没来由想到的先前阎天邢出的任务以一人对抗多人,失踪多时,受伤而归。
“回得来吗?”
鬼使神差的,墨上筠再一次朝阎天邢问道。
阎天邢眉头微动,视线绕过前方的电脑,落到对面坐姿潇洒的墨上筠身上。
“我看着像是去赴死的吗?”
墨上筠摇了摇头,“意外这种事,说不准。”
“”
阎天邢一时哑言。
过了片刻,阎天邢无奈地看着她,挑眉问:“听过azrael吗?”
“噗——”
刚喝了口水的墨上筠,直接把水给喷了出来。
“两年前那个azrael?”
“嗯。”阎天邢云淡风轻地肯定了墨上筠的疑惑。
墨上筠:“”
azrael,死神。
不是某教中手操生死簿的“死亡天使”,而是两年前在国内外媒体上大肆宣扬的一支东国的特种行动小组。
这支行动小组,两年前在云城边界处神出鬼没,三天之内,境外拯救人质、绞杀恐怖分子、对战毒贩分子,一连串的事情都有他们的身影。在凶险的战斗中不仅能顺利完成任务,往往还能全身而退,因其强大的战斗力而得到广泛关注。
当然,他们的身份并没有被公布。
很多细节都是媒体的猜测。
两年前,“azrael”在国内外媒体上被传得沸沸扬扬,尤其是在社交媒体上,网络时代将对英雄的崇拜发挥的淋漓尽致,甚至有传闻说有人因“azrael”而下定决心去当兵的。
墨上筠对军事新闻还是很关注的,但是这个“azrael”被说的神乎其神,墨上筠对新闻的真实性一直抱有质疑,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直到她有一次回到军区大院,听到墨上霜和燕归的父亲聊天,他们无意中提及到“azrael”。
他们第一时间肯定了“azrael”。
azrael没有超能力,但他们确实一连参加了三次战斗,并且成功脱身。
当时墨上霜甚至还跟墨上筠说过azrael诡异地作战方式,那段时间被很多部队当做教材来用。
墨上筠也从他们口中了解到,azrael是驻扎于云城的某支特种部队的一个行动小组,而且是随机组合的,并没有非常完美的默契,一切都是靠指挥得当。
据说,此特种部队没有番号,没有名字,不仅不被外界所知,就连内部都极少有人知道。
后来墨上筠特地研究过这支特战小组的作战方式,不得不承认,确实出奇的精彩。
最起码如果是她来做指挥,绝对达不到这种地步,而且还是在成员经历过多次战斗的疲惫状态之下。
“指挥是你?”
墨上筠回过神,紧盯着阎天邢。
回应她的,是一盒抽纸被递到跟前来。
墨上筠抬了抬眼,看到阎天邢伸过来的手,骨节分明的手指,手心处还有一道愈合的疤,往上,是阎天邢俊朗的脸庞,还有似笑非笑的神情。
没有立即去接抽纸,墨上筠拿着杯子,继续喝了口水后,才将杯子放下来,随后接过递到前方来的抽纸,抽出两张纸,简单地擦了擦身上的水渍。
“这是机密。”阎天邢意味深长道。
墨上筠挑眉。
十有**,就是阎天邢无疑了。
她还一度想过指挥是一具有丰富作战经验、想法极其古怪、性格绝对乖张并且极不起眼的青年。
墨上筠仔细端详着阎天邢那张脸。
忽然有种幻想破灭的感觉。
不过,倒也完全不担心墨上筠的安全问题了。
能指挥出那种战斗的变态,作战能力难以估量,没有什么实战经验的她,压根没底气在他面前指手画脚。
冷不丁想到,那一次听到阎天邢失踪后,牧程和澎于秋还能保持相对的冷静
妈的。
墨上筠心里骂了声。
来头这么大,怪不得有人请他这种消极怠工的人来当总教官。
“还有什么能说的吗?”
过了片刻,墨上筠彻底冷静下来,淡定地询问。
“我什么都没说。”阎天邢老神在在道。
墨上筠丢了他一个冷眼。
片刻后,墨上筠道:“我有个问题。”
“你问。”阎天邢将花名册打开。
“在你们部队,你也是这么选人的?”墨上筠绕开先前的问题,回到四月集训上来。
“怎么选人?”
阎天邢饶有兴致地问。
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墨上筠继续道:“三天两头往外跑,不去训练场,只看教官的总结,敷衍了事。”
阎天邢看着她,肯定道:“不是。”
“哦?”
墨上筠挑眉,眼睛微微眯起。
“不同的人,不同目的,不同对待。”阎天邢慢条斯理道。
阎天邢所需要的兵源,不可能是现在这批学员的档次,这里面350人,可被他选中参加选拔的,也不过三四十人,基本是一比十的比例。
而,所谓的集训,也并非是为了选拔特种兵,而是将他们尽量提升到特种选拔所需的档次,这其中肯定会淘汰一大批人。
从大方面分析,他们这个阶段只需提升基础项目的能力。
这样的目的于阎天邢来说,不需要采取过于强硬的手段。
再者,训练的项目和流程他都已安排好,所有的事情都分配到各个教官、助教负责,只要每个教官都按照流程来走,并不需要他去费心监督。
当然墨上筠是个不稳定因素
不过墨上筠自己有分寸,阎天邢完全可以放任她自己做主。
除此之外,正好可以锻炼牧程和澎于秋的管理能力。
墨上筠顿了顿,眉目间闪过一抹沉思,算是渐渐摸透了阎天邢的意思。
“不是我对你的兵存在质疑,”墨上筠慢慢出声,直视着阎天邢的眼睛,带着非常明显的试探问,“澎于秋和牧程这样的,是不是可以代表你们部队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