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乌鸦
车夫接过银币,有些嫌弃地用袖子擦了擦上面的污秽。
他看了眼赫拉格,感到有些奇怪。
看赫拉格虽然长相还行,但是穿着打扮一点也不像有钱人。
更何况还是去莫桑比贫民窟这个地方,有钱人可不会去那里。
莫桑比贫民窟那边的人也不会通过马车去那里,他们可舍不得整整五个银币的车费,所以车夫一时间也拿不准赫拉格到底什么来头。
赫拉格没有理会他,自顾自地上了车。
车夫也就不再多想,收好银币开始驾车。
“在霍格兰大街停下就行,不用去莫桑比贫民窟那边。”赫拉格上车后补充了一句。
“好勒。”车夫应道。
霍格兰大街位于莫桑比贫民窟外面,距离莫桑比那边还有一定距离,走路大概需要半个小时。
那里算是一个平民区,只是紧挨着莫桑比贫民窟。
莫桑比贫民窟里面有时候有一些发展得比较好的,就会从贫民窟里面搬出来,而霍格兰大街就是一个不错的去处。
赫拉格之所以让车夫到那里,是因为他想到了不会有贫民窟的人坐马车到莫桑比贫民窟。
那里的人不会这样出行。
而到霍格兰大街就显得相对合理一些,那里的人并不像莫桑比贫民窟里的人一样贫穷。
很多人甚至为了好面子,故意花费重金坐马车回去,以彰显自己混得不错,能在左邻右舍面前显摆显摆。
……
赫拉格在霍格兰大街下车后,看了看四周。
这里虽然不像莫桑比贫民窟那里垃圾遍地,污水横流,充满恶臭。
但这里也算不上多干净,地上还是有不少赃物,比较泥泞,远不如银月城其他地方,比大多数平民区都要更差。
这次下车后,终于没什么人注意他了,穿着打扮都和四周的人差不多。
赫拉格低着头,开启深蓝的环境探测。
他一边扫描经过的地方,一边注意着四周的动静,同时慢慢靠近莫桑比贫民窟区域。
二十多分钟后,赫拉格再次抵达莫桑比贫民窟,位置和上次下马车的地方隔了几百米的距离。
前方就是大片的低矮棚屋,入口有很多,都是一些狭窄的小路。
小路蜿蜒曲折,从外面根本看不清能通向哪里。
赫拉格通过深蓝的环境探测观察到,这些小路就是莫桑比贫民窟内最主要的道路。
每条小路都极其狭窄,几乎只能容纳一人通过。
这些网状般的小路联络起来,几乎就形成了一个迷宫,不是本地人的话很容易迷路。
由于深蓝的环境探测范围有限,赫拉格也只能看见外围的一些区域地形,再往深处的地方就观察不到了。
赫拉格也不准备亲自走进去,毕竟是个生面孔,很容易被人注意到。
这么大面积的贫民窟,一个人进去就跟一朵浪花掉进大海里一样,翻不起一点波浪。
他虽然是一级液化巫师,也有一点自保的自信。
但是在知道这里面可能有深渊教徒的情况下,还是不能轻易冒险。
一旦遇到一些特殊的手段,即使是赫拉格也很有可能出不来。
如果他在莫桑比贫民窟里面着了道,那再想出来就麻烦了。
这里可是瑟兰蒂尔也不想轻易干扰的地方。
赫拉格在莫桑比贫民窟外围走了一段距离,依靠深蓝的环境探测录入了能探查到的范围内的情况。
但是莫桑比贫民窟两边都有两条臭水河环绕,臭水河的对面就是连绵的低矮棚屋,臭水河这边则是一览无遗的平地。
这边是没什么人的,赫拉格如果敢走过去遥遥相望观察贫民窟,很容易就被人注意到。
也就是说,赫拉格在莫桑比贫民窟外围,只能观察到这一面的一角。
里面的更大面积的区域,他全都一无所知。
赫拉格看了眼旁边的酒馆,本想进去再想想怎么探查。
结果发现里面全是一些浑身充满恶臭的醉汉,而且相互之间明显非常熟悉。
赫拉格这个陌生人进去,那必然会引起注意,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他随即就放弃了进入酒馆的想法。
赫拉格一边踱步,一边思考着。
路过一条小巷的时候,往小巷里看了眼。
他发现小巷里堆满了垃圾,充斥着恶臭和腐败的味道,几只乌鸦正站在垃圾堆上找东西吃。
赫拉格顿时有了一些想法。
几分钟后,一只乌鸦从小巷里飞起,在一望无垠的天空里飞翔。
一个无人的角落里,赫拉格手里拿着半瓶酒,靠在墙边喝着闷酒,看起来和这里常见的醉汉没什么区别。
赫拉格看似是一个失意的醉生梦死的醉汉,但其实心神都在空中飞翔的那只乌鸦身上。
万物有灵,精灵族的法术,可以与一切有生命的生物沟通。
赫拉格暂时操纵了这只乌鸦的身体,控制着这只乌鸦在莫桑比贫民窟上空飞过。
在使用万物有灵这个法术的时候,赫拉格是无法在乌鸦身上使用深蓝的环境探测的,也无法感知到深渊位面的气息。
他只是想通过快速在莫桑比贫民窟上空飞一圈,让深蓝记录下来看见的景象,形成一副贫民窟完整的地图图像。
这样至少能大概知道贫民窟内部的地形、位置分布这些。
只是问题是,这样无法得知贫民窟内部到底有多少深渊教徒。
乌鸦在上空快速飞过,也看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信息,分析不出多少东西。
就在赫拉格操纵乌鸦从莫桑比上空飞过的时候,弗朗茨正在院子里拿着一个水瓢,从旁边的水桶里舀水浇花。
乌鸦飞过时,弗朗茨抬头看了眼这只乌鸦,目送着乌鸦远去。
布朗站在一旁,见弗朗茨一直看着飞过的那只乌鸦,问道:“大人,有什么异常吗?”
弗朗茨摇摇头,没有再去看那只乌鸦,而是继续给花浇着水。
他一边浇水,一边说道:“没什么,只是一只眼睛罢了。瑟兰蒂尔的人总是这样,时不时就从我们头顶飞过,好像这样才能符合他们高高在上的身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