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付阮已经决定某件事的时候,再跟蒋承霖通话时,心里难免有愧,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蒋承霖微微有异,但这一丝若有似无的微妙,全都被心花怒放所掩盖,她都能给他煲汤了,说话温柔点怎么了?付阮就是爱他。
付阮跟蒋承霖聊了十几分钟,看了眼腕表,出声说:“我要下楼了。”
蒋承霖问:“今晚约了谁?”
他都不是好奇,而是单纯嫉妒,嫉妒有些人可以正大光明的跟付阮出现在同一场和。
付阮也不是故意刺激蒋承霖,实话实说:“付兆深在楼下等我,今晚有人做寿,付长康让我带付兆深一起过去。”
蒋承霖:“谁做寿?”
付阮心底五分紧张,声音如常:“焦龙,你认识吗?”
蒋承霖:“没听过。”
付阮暗自松了口气:“付长康早年的兄弟,这几年都不出来了。”
蒋承霖依依不舍:“…你去忙吧,完事给我打电话。”
付阮应声,特想肉麻的说一句‘我真的好中意你’,但这样的念头只能存在于心里,电话挂断,付阮从办公室里出去,又是一如既往的又酷又飒,哪怕她的头发留长了,众人也只会觉得她想换个发型,没人会想,她是为了某人而留,而那个人,还是蒋承霖。
付阮在楼下看到付兆深,付兆深车祸出院,人比之前更消瘦了一些,衬衫西裤穿在身上,像套在衣架子上,他手里拎着外卖袋,付阮走近时,他递过袋子。
付阮问:“什么?”
付兆深:“夏记糖水。”
付阮接过,跟付兆深上了同一辆车,驾驶位是丁明,副驾是封醒,两人手里也都各拿着一杯夏记的绿豆沙。
焦龙今天六十大寿,没在酒店办席,而是选在家里,邀请的除了至亲之外,还有为数不多的挚友,付长康就是其中一个。
付阮到时,车离别墅还有几十米就停了,因为别墅门口车位有限,看车牌,都是付家车,付长康已经到了。
付阮和付兆深同时推开车门,一同下车的还有后面十几辆车的保镖,付阮和付兆深走在前面,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别墅大门口。
焦家虽然今时不同往日,但毕竟曾经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加之今天到场人的身份,哪家不是带着保镖来的,只不过付家带的格外多而已。
焦龙大儿子焦天宝站在门口,隔着几米笑脸相迎,出声打招呼:“四小姐。”
说着,又看向付兆深,颔首:“大公子。”
付兆深微笑:“你好,叫我名字就可以。”
焦天宝三十多岁,明明年长,但他平日里根本接触不到付阮这个级别的人,态度很恭敬,甚至讨好:“伯父已经到了,在里面跟我爸和另外几位伯父聊天。”
他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付阮和付兆深迈步往里进,身后跟着封醒和丁明,焦天宝很客气的阻止:“二位朋友,不介意的话,麻烦过一下安检。”
从旁站出来一个焦家保镖,手里拿着金属检测器,今天到场的都是从前所谓的道上人,道上人有道上的规矩,不等封醒和丁明上前,付阮率先走过去。
焦天宝脸色一变,忙道:“四小姐你不需要…”
付阮抬起双手,大大方方:“没关系,过个安心。”
焦家保镖直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焦天宝,根本不敢检付阮,付阮直接拿过他手里的仪器,当众把自己从头到脚过了一遍,而后把仪器递给付兆深,两人过完,仪器都没响。
封醒和丁明手里各自抱着礼盒,皆是顺利通过。
焦天宝领路,进入别墅,乘电梯上二楼,还没见人,先闻笑声,几秒后,付阮拐过屏风,看到茶桌旁的几个人,她勾起唇角,挨个儿打招呼:“爸,焦叔,庞叔,三叔…”
几人闻声望来,瞧见付阮,自是弯起眼睛一顿热情回应,付兆深多年没在岄州,桌上人除了付长康之外,他都不认识,只能随着付阮叫:“焦叔,庞叔,三叔…”
几人一边笑着一边打招呼,都是一群平均年龄超过六十的老人精,不管以前发生什么事,总归现在付长康肯让付兆深回国,还砸大价钱给他发展公司,而且看付阮和付兆深出双入对的形势,指不定付长康想把养女变儿媳呢。
好生招呼着就对了,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往后风水怎么转,还真是说不定。
焦龙身旁一直站着个一米七出头,比付阮还矮的年轻男人,约莫二十五六岁,看起来不像保镖,穿得也很家居随意。
付长康介绍:“这是你焦叔的小儿子。”
男人主动上前跟付阮和付兆深握手,“你好四小姐,大公子,我是焦天禄。”
付阮对眼前人完全没印象,但还是面带微笑,客气回应。
焦天禄打过招呼,转头对焦龙说:“爸,人都到齐了,大家移步饭厅,准备开席吧?”
焦龙只比付长康大几岁,付长康头发有三分之二是黑的,他已经白了大半,六十像七十,拄着拐棍才站起来,“其他人都安排好了吗?”
焦天宝抢先道:“所有保镖都已经安排在楼下开席了。”
焦龙点点头,这才招呼大家去饭厅,保镖上不了二楼,封醒和丁明也一样,付阮抱着礼盒,“祝焦叔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焦龙笑容满面,让焦天禄把礼盒收了,焦天禄抱着礼盒,盒子触手冰凉,付阮看他表情有诧异,解释道:“我记得焦叔喜欢吃甜食,我有个朋友开蛋糕店的,我让她做了个冰淇淋蛋糕。”
焦龙连连道:“谢谢谢谢,阿阮有心了,把蛋糕带到饭厅,等会一起切来吃。”
一楼都是各家保镖,二楼空间开阔,一半茶室,一半饭厅,没有能藏人的地方,唯一能上二楼的,只有楼梯,而能正大光明经过所有保镖上楼的,只有焦家上菜的人。
当付阮听到楼梯从下往上,不止一人的脚步声时,她一边谈笑风生,一边竖起防备,当她瞥见楼梯口第一个端着菜盘的女人时,这种防备达到极致。
女人虽然穿着厨房做饭的围裙,可一点都不像做饭的人,尤其付阮本身又不做饭又会打人,她一打眼就知道对方也是一路人,更何况除了打头第一个是女人外,后面清一色的男人上菜。
脚步声不止,一共上来十几个人,付阮回手拎过身后桌子上的蛋糕,佯装无意地问道:“焦叔,蛋糕要现在吃还是饭后吃?”
说话间,上菜的人来到每个人身边,焦龙看付阮的意思,顺应道:“先吃也行,省得等下化了就…”
他话没说完,只见付阮身旁上菜的女人,刚刚放下菜盘,原本已经转身要走,可却突然从围裙下抽出一把刀,用力朝付阮背心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