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介意!”温婉一笑,像是不经考虑就脱口而出。
单凤眼里染上了笃定的笑意:“为什么你有这种自信?”
在你眼里,难道我没一点魅力?随心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毕竟,在她的观念中,她一直都认为,一般正常情况下,如果一个女人知道自己的男人有了外遇,不是就会爆发出那种歇斯底里,天崩地裂的情绪,她与藤瑟御虽是清白,可是,她们一直都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如果女人够爱藤瑟御,就不会这样说,或者是说,女人太小看了她,又或者说,这个女人对自己太有自信了。
眼前这个女人应该属于是后者。
“我当然。”红唇畔的笑意勾深,凝望着随心的眸光变得意味深长。
“我与瑟御从小一起长大,他的脾气我是再了解不过,他就是性子有些野,爱玩,不过,玩够了,他终究会找到回家的路。”
tm的,傅碧瑶是什么意思?
藤瑟御爱玩,在她眼里,敢情是把她白随心看成了藤瑟御的玩物?
脑子里浮现的’玩物‘两个字让随心一下子就感觉芒刺在背,她白随心成了藤瑟御玩物了,明明她与他是一清二白的,这女人脸上的笑明明让人感觉如沐春风,然而,话里的意思不能去细想,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越思越觉得她话里有话。
这些话看似简单,实则是上字字句句都透露出严厉的警告。
也许这也是她今晚来找她最主要的目的。
“噢!原来傅小姐与藤总是青梅竹马的啊!”
“是的!”这两字傅碧瑶吐字十分清晰,眼睛里的笑意一点点地淡去。
她的眼睛一直盯望着随心,似乎是想要把她看穿一般。
“白小姐,我知道你的情况不太好,我能够理解你,如果我摊上那么个嫂子,那么个妈,也许,我也会与你一样,对于你的处境,我深表同情,毕竟,人无法选择自己的出生。”
“停!”随心不想再听下去,仅有的耐生全被找上门的女人磨光了!
“傅小姐,我并不觉得自己的处境有什么不好,相反地,我觉得,咱老白家一家人和和美美,没有任何城俯,大家相处在一起,其乐融融,虽说钱不多,但,我敢说,比许多的豪门家庭强多了。”
“呵呵!也是,人生没追求真的很可怕!”
“白小姐,你也不要介意,我不是那个意思,可是,瑟藤是我男人,他怎么想的,我再清楚不过,我只是过来提醒你一下,免得日后你被他耍了找不到地方哭鼻子,诡,当然,藤家有的是钱,瑟御在这方面向来大方,从不曾亏待任何一个跟过他的女人,噢!对了,上个月,那个女明星,叫什么来着?”
傅碧瑶假装思考了一下,淡然又继续道:“好像叫什么楚里红的,不也是得到了100万分手费,当然,100万对于瑟御来说九牛一毛,可对于楚里红来说,可得拍多少垃圾影片啊!”
‘垃圾影片’几字儿尾音拉得老长,大有讽刺之意在内,豪门家族看不起拍电影的已经不是新鲜事儿了。
而傅碧瑶那弦外之音,好似人家楚里红就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戏子,就算人家拍得再好,再敬业,在她眼中心里,也许都是一个靠出卖自己潜规则上位的!
而这番言词夹枪带棒,戳得随心心口微疼!
“放心,傅小姐,我不是那种女人!”
如果随心真心爱藤瑟御,今儿傅碧瑶找上来,肯定会与她迎头卯上,就算拼个你死我活也再所不惜。
关键是,她并不爱藤瑟御啊!
她与他的婚姻,是藤瑟御的一厢情愿!
而且,还是在老妈的悄然允许下,嫂子代她签下的结婚证,在她心里,她根本不愿意承认这桩婚姻,即然无爱,又是一桩强迫的婚姻,人家青梅竹马的未婚妻找上门来,她就不能给人家见高低,只能讪讪地开口承诺,她与藤瑟御之间什么事也没有,尽管傅碧瑶不相信她的承诺,可是,她要做到问心无愧,就算是爱藤瑟御,她也不会爱第三者,更何况至今对他没有一点爱意。
她不想无缘无故树敌,这样对她以后在律师界的发展也有利,傅碧瑶一看就是那种名媛淑女,得罪了她,可能今的路特别的难走,随心不是不敢,而不想,她不想与人结怨,她的人生观念,向来是多栽花,少栽刺,刺栽多了,日后的人生历程,到处是荆棘!扎得满身血肉模糊,苦不堪言,她不会那么笨!
“希望你不是!”红艳艳的两片唇瓣慢慢勾出一抹淡然的弧度,纤细的玉指,绝美的面容,再配上魔鬼般的身材,她的着装不算艳丽,但也称不上朴素,至少,在滨江城一大堆名媛淑女中,傅碧瑶算是纯朴又不失优雅气质的一个名门千金。
“白小姐,其实,我挺欣赏你的,我听陈丽说,你是‘财富’新聘请‘好家园’销售住房专项律师,瑟御都没办法解决的事情,你一来就让事情迎刃而解,真是一个了不起的女强人,我挺佩服你的,所以,听到陈丽说了你的事后,我就闲不住了,心想得来瞧瞧为‘财富’破了迷案的大律师是何等模样啊,今儿我再见了,果真是名不虚传啊!”
傅碧瑶算是一个美人胚子,肤色够白皙,五官够精致,最重要的,她说话时语调里蕴含着一种说不出来的真诚,如果你脑子简单点,或许,你真的就会相信她了,可是,随心不是简单的女人,她不笨,傅碧瑶不可能真的膜拜她。
傅碧瑶不是来看为‘财富’解决困难的白律师,而来看与她未婚夫住在一起的女人是何等姿色,仅此而已。
“陈丽夸你得很,瑟御虽没跟我说什么,可是,我看得出来,他也很欣赏你,今后,有你在‘财富’辅佐瑟御,我就放心了,毕竟,我还要照顾咱们的女儿啊!”
说着,傅碧瑶打开了手里的粉色包包,从包包里摸出了钱夹子,再从钱夹子里抽出一几张照片!
递过来时说:“她是囡囡,是瑟御的女儿!”
随心的视野中就出现了一抹小小白色的身影,照片上的小女孩儿,她有着一对乌黑水汪汪的大眼,一头齐肩长发未经烫染,坐在一匹旋转木马上,五官笑得几乎凝成了一团,眉眼似乎都挤在了一堆,那笑容天真无邪,就好似一抹阳光,让她心情忽然就爽朗起来。
小女孩儿粉嫩嫩的小手搭在木马背上,另一支手挥动着,照片就定格在那一瞬间。
她的皮肤很白,像冬天飘降的雪花一样白莹!
看上去,小女孩大约是三四岁的年纪!她的五官不像藤瑟御,更找不到傅碧瑶半点儿影子!
另外的两张,身后是漫天飞舞的泡泡,小女孩穿着一套公主竹裙,乌黑细长的发丝用一根淡黄色的像皮筋束起来,两鬓垂落了些许的发丝,手里拿着一瓶泡沫,仰着头,正兴高彩烈地噘着嘴儿,将塑料棒子的泡沫吹起来,漫天大大小小,在阳光照耀下,变得五彩斑澜的泡泡从她袖子下钻过,肩膀上飘过,画面是如此唯美,她的眼睛笑成了豌豆角。
最后一张,是两抹漂亮的身形,一男一女牵着小女孩儿走在海边沙滩上,一家三口幸福的影子,夕阳的余辉落在了他们身上,为她们身形镀上了一层圣洁的光辉。
随心握着照片的手指颤了颤!不知为何,她的左心口突然就猛烈地疼起来!
如此唯美的画面,对她却是极大的讽刺。
“你看我看这些是什么意思?”心里不爽,语气自不可能好。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很忙,因为,囡囡生下来就被亲生母亲抛弃了,她没奶喝,是吃牛奶长大的,身体也比较虚弱,瑟御很爱她,当然,我也很爱她,我们都把她当宝一样来疼,四年来,她几乎把所有的时间与精力全花在了囡囡身上,没时间来照顾瑟御,以后,瑟御就拜托你照顾了,白小姐。”
此番话没有一丝的破绽,完美无暇,像是真的在诚心诚意感激她一般。
要不是她前面说的那几句意义深远的话,随心几乎都快要相信傅碧瑶的单纯了。
“傅小姐误会了,藤总是看我无家可归,所以暂时收留我而已,我与藤总之间,就只是上司与下属的关系。”
开口解释,可是,为何感觉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随心终于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是越描越黑了。
“没事,没事,我刚才也看到了,你屋子里并没有瑟御的衣服,白小姐,我相信你。”傅碧瑶抬腕看了看表,再次给了她一记真诚的笑容。
“这个点囡囡该喝牛奶了,她有睡一觉喝牛奶的习惯,我得赶回去了。”
踩着高跟鞋走向了门口,步伐稍稍停驻,缓慢回过头来,轻轻地又道:“不要告诉瑟御我来过,他一向不喜欢我过问他的事情。”
见随心点了点头,傅碧瑶这才头也不回地匆忙离开。
随心站客厅中央,久久地望着空空的玄关处发呆!
傅碧瑶的出现像是在她脑子上敲了一下,敲醒了她某些朦胧的意识。
在这之前,她是不知道藤瑟御已经有了未婚妻,更不知道藤瑟御有一个四岁大的女儿,那个小女孩儿叫囡囡吧!
囡囡,虽不是正式的名字,可是,这样叫着心尖无端就泛起一缕亲切感。
藤瑟御应该很爱她,可是,即然如此,他又为什么不给女儿一个健全的家庭?
囡囡不是傅碧瑶的生的,可是,傅碧瑶却将她视若己出,看得出来,傅碧瑶是真的爱囡囡,藤瑟御这辈子,到底有多少的女人?
初恋情人沈静好,影视红星楚里红,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傅碧瑶。
太花心了,我呸!随心心中无缘由就喷起一股无名火,就算天底下男人死绝了,她也不会找藤瑟御做老公。
悄悄摸进卧室,瞥了一眼床上沉沉入睡的男人,随心真想把一双魔爪卡在他脖子上,让他来个梦归黄泉!
可是转念又一想,那样她岂不是杀人犯法了,这样一来,她可就犯法了,她是学法律的,当然清楚杀人要坐多少的牢,而且,还是她这种蓄意谋杀,藤家在滨江城一手挡天,她杀了藤瑟御等于也是毁了自己的前程,划不着。
再仔细思量,这男人有多少的女人,关她什么事啊?
她与他清清白白,干干净净,他就算上尽天底下所有的女人,也与她白随心没半点儿关系,这样想着,随心心里就舒坦多了。
只是这种男人就是瘟疫,沾上就会去掉半条命,爱上就只能万击不复了!
囡囡的亲生母亲,那个被他念念不忘的沈静好,还有古里古怪的傅碧瑶,全都一个个栽在他手里,这些女人没一个得到了幸福!
花心烂情的男人不会得到好下肠的,随心在心里诅咒着。
玩弄天下女性的男人最是该千刀万剐!
些时的随心凝站在闲畔,低头俯望着床上那张熟悉的男性容颜,男人双颊有些微红,呼吸均匀,健硕的胸膛不断起伏。
灯光下,男人的五官漂亮到让她自惭形秽,仔细地审视,还别说,她不得不承认,藤瑟御的确有迷死女人的资本,那五官轮廓像是一刀一刀用刀子雕刻出来的。
傅碧瑶的话不断在耳边回响:我与瑟御从小一起长大,他的脾气我是再了解不过,他就是性子有些野,爱玩,不过,玩够了,他终究会找到回家的路。
傅碧瑶那女人什么意思?男人性子野,野够了终究会找到回家的路!我呸!
藤瑟御,即然都有未婚妻,甚至于都有一个四岁的女儿了,为什么还要逼着她领结婚证儿?
随心越想越心里不舒服,越想越觉得藤瑟御该被人送上断头台!
心里窝着火,她得找什么发泄一下,要不然,她整个人都会被憋得爆炸的,坐着床畔,静静地凝睇着他,终于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从柜子里翻出一根像皮筋,再拿了把梳子,尾指勾起男人额角的头发,替他梳了一个冲头炮头式,然后,再起身去隔壁的房间拿了一个照相机,连上数据线,将相机里的照片全部上传到电脑文档里,再编辑成幻灯片。
幻灯片一张一张从她眼前划过,幻灯片里的男人五官轮廓精美,有两张是脸部特写,密密长长的眼睫毛根根都能数得清楚,一对剑眉染得有些过浓,随心的视线停留在了那两片红艳艳的嘴唇上,还别说,比女人还来得性感。
妈妈也,笑死她了,她捂着肚子,笑得腰都起不起,盯着电脑屏幕,她贼贼地笑了好久好久,笑得肚子疼!
藤瑟御是口渴才醒过来的,抬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掀开被子走向了厨房,为自己倒了一杯,仰头一口饮尽,再走向卫生间,想掬了一把冷水洗个脸,他向来滴酒不沾的,昨天晚上为了得到白家人认可,可算是破了例。
他规规矩矩,正正经经的生意人,哪拼得过白豪城那种社会上不务正业的小混混。
昨晚简直就被他整惨了,宿醉后的结果就是头痛欲裂。
甩了甩头,还是记不起是怎么回来的了。
镜子里出现的人儿,两道浓黑的剑眉,以及红艳艳的双唇让他大惊失色,凤眸圆瞪。
这是他吗?简直丑毙了,脑子火速转了转,这屋子里没第二个人,不是那小妮子还会有谁敢这样子对他。
抽了张面巾纸飞速擦去了唇上的口红,整整擦了三张白色的纸巾才擦净,可见女人为他扶了多少的口红,真把他当妖孽来打扮啊!
扯掉了头顶上的那个冲天炮,拿起梳子梳了梳,发型又恢复到了原有的最初。
冲了个热水澡,披了睡袍走进了主卧室,床上的女人睡得正香甜,嘴里不知道在嘀咕着什么,而手里却拿着一个橙红色的优盘。
藤瑟御随手夺走,将优盘插入电脑主机上的扁扁细孔,不一会儿,屏幕上就弹出了一个视频框,幻灯片上的内容一览无异,凤眸张得极其地大,天,他被雷打了。
不止敢为他女人妆,还敢把他那种不类不伦的样子给拍下来制作成幻灯片,这女人到底想干嘛?
藤瑟御好奇心起,抬手点击鼠标关掉了视频,回身虎躯压下钻入被窝,将她的脸蛋扳过来,唇狠狠地压了下去!
清晨,阳光穿透了云层梁亮薄薄的天际!
随心睁开惺忪的眼凝扫向墙壁上那个大大的法国挂钟,猛地像弹簧似地从床上跃起,天啊!八点了,她咋睡这么迟啊!
破闹钟都不响,害她睡得这么死,她赶紧打开衣柜找衣服火速套上身,今儿没办法讲究了,冲进了生卫间,粗粗洗了一把脸,六种保养品,她只用了两种,将水倒进了掌心拍打在脸孔上,再抹了一点防晒精油。
拿着包包跑出卧室时,她看了一眼隔壁的房间,屋子里空空如也,无言诉说男人早已经离去,这死男人上班也不叫她一声儿,害她睡到了八点,‘财事’上班的时间是八点半,还有半个小时,她要坐地迪,还要转个弯,小跑十来米,她来不及了啊!
‘财富’集团的制度向来严苛,藤瑟御那男人的脾气她不是不知道,如果她真迟到了,肯定会扣她奖金什么的,也许扣奖金还是小事儿,上个月据说他就逮到一个公司女职员上班期间利用电脑与人聊qq,当场就让人家结薪水走人!
她在‘财富’上班不到十九天,他就连续开了两个人,包括上次那个与她撞车的小王,总共是三个,藤总不知民间疾苦,现在的工作太不好找,更何况是‘财富’这样的大集团,一个月待遇就要与一般公司要平均高出三千,还不用平时领得福利,还有年底的分红什么的,在‘财富’上班,那是一种至高无上的荣耀,滨江城都流传着一种说法,就是‘财富’的职员,一人就可以扛起一家人生活的重担,一个人上班可以让全家人吃饱!
就算藤瑟御定下的规矩再严苛,也有许多人前来应征,开除了一些懒堕的,还有更勤快的后补,他财富不愁没人来。
当然,在藤瑟御看来,即然出了这么多的薪资聘请你,不是让你来玩的。
付了五千元的工资,就得表现出七千元的价值,否则,你就得滚蛋!
无良资本家自古都是这样的。
随心真是有些后怕,怕藤瑟御当着面儿怒斥她,如果是平时也就算了,重要的是,今儿是星期一啊!星期一早上一般都有例会的,所谓的例会就是公司最高层召集有资历的员工,把本周的工作安排布署下去。
许多时候藤瑟御是不参加的,可是,今天这个例会上周五公司行政经理就通知下来了,很有可能总裁会亲自参加。
藤瑟御去得这么早,八成此刻已经坐在公司会议室了。
随心拦了一辆计程车,计程车飞速行进,却在行驶十五分钟后遇上了堵车,随心探出脑袋四处张望。
“师傅,这还有多久啊?”
时间几乎是倒计时了,随心额角都浸出了冷汗,除了害怕藤瑟御的惩罚以外,她其实自身也是一个严于律己,守时的人。
“小姐,不好意思,前面好像出车祸了,我也没办法啊,如果你实在赶,可以搭一辆摩托车。”
宽宽的路面停了许多的车辆,神龙见首不见尾,但两边还留了一些空隙,摩托车应该能过。
倒霉透了,真是人穷喝水都塞牙缝,她明明都快迟到了,偏偏还遇上了车祸堵车,随心开门冲出车厢时,冲着司机嚷了一句:“可以。”
然后,扔了一张十元钞票扔到司机前面的操作台上。
“喂,小姐,十元钱不够,喂,小姐……”
司机见她匆忙跑远的纤细身形,不满地大声斥了一句:“臭娘们儿,就这点儿素质。”
换作是平时,随心肯定要给他理论,可是,现在,她真得来不及了,这些坑人的计程车司机,不过才戴了她十五分钟,一分钟一块钱差不多吧!自个儿不愿意打表,能耐谁,再说,她给的钱又不少!
随手拦了一辆摩托车,摩托车开得飞快,不到五分钟就将她载到了‘财富’门口。
“多少钱,师傅?”
“五十元!”
戴着头盔的中年男人面无表情迸出一个数字!
随心拿钱包的动作僵了僵,抬头凝望向坐在摩托车上的男人:“你抢钱啊!”
“小姐,我这是摩托车,不是计程车,我不载人的,要不是看你赶时间,我才懒得载你,再说,为了把你载到这儿,我都绕了好大一个弯子,五十元,对于你这种富人来说,少喝几杯咖啡就好了。”
“我不是富人,我也是穷人一个,你载了我三个车站,一车站五元钱,给你。”
抽出三张五元的钞票塞到了男人手里。
“小姐,你好抠啊!”摩托车司机愤愤不平,面色难看极了。
“一份劳动,一份收获,我给你这钱足够了!”
“下次别让我再遇到你。”
“永不再见,去你娘的。”
随心冲着踩了油门,开出去老远的摩托车反击,三个车站就得问她要五十元钱,这个社会的计程车司机都在乱收费,这些人拽得像个二百五,不知道整了多少脑子笨的人!
随心坐着电梯上楼,电梯是她一个人坐上去的,走出电梯,长长的走廊上就没看到多少晃动的人影,偶尔有身影,也是与她摩肩匆匆而过,气氛有些凝重,八成是藤瑟御坐镇,所以,公司所有职员个个才表现的如此忙碌。
再次抬腕看表,妈妈也,咋就到了八点三十五分,足足迟了五分钟啊!
心里暗想着,趁她们讲话时,她悄悄从后门溜进去,蹑手蹑脚溜到后跟前,握住圆柱形金属一拧,糟糕了。
门很紧根本拧不动,惨死了,八成是知道有人迟到,故意让人把门锁死的。
随心抱着一堆儿文件,只得硬着头皮走向了前门,她进去时,果然就看到了一身考究手工制作深蓝色西服的男人,正端坐在会议桌正前方,双手呈塔状撑在桌案上,面前摆了几个文件夹,一支墨水钢笔,低垂眉眼,神情专注地凝听着某主管部门的汇报。
她都将脚尖踮起来了,可是,还是有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的‘嗒嗒’回音回荡在空气里。
听到响声,所有坐在会议桌两边的工作人员全都抬头看向她,让她面情瞬间呈现一丝尴尬,有史以来的第一次迟到,而且,还是被老板抓了一个正着。
平时藤瑟御都不太参加这种例会,她在‘财富’任职三个月以来,一般情况下,他都是呆在自己办公室里处理一些公事,要么,就是出去会见客户,或者到外面出差,很少直接这样与高层主管面对面,他曾说过,他如果次次都参与他们的例会,会让公司主管不自在,放不开,无法放开手脚去分配工作,或者干事儿,所以,他索性就不来,让他们放手大胆去干。
随心脑子里一根弦崩得死紧,真是糗死了,昨晚真的失眠了,害她一直偷地望着幻灯片上不类不伦的男人发了好久的呆,发呆的结果就是失眠,失眠的结果就是迟到。
她迟到了啊,呜呜,迟到就算了,偏偏还让老板抓了个正着。
陈丽眼角含笑,向她投扫过来轻轻地的瞥,她就坐在藤瑟御旁边,随心凝望向她的眸子发出着求救信号,然而,陈丽像是没看一样,视若无睹!
“白律师,你迟到了5分钟又34秒!”
哇靠,精确到秒!
这男人真是她的灾星,把时间计算的如此精准。
这个时候,随心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默然垂下了头,径自往最角落的那个空位置走去。
淡然地冲着大家说了一句:“对不起!”
脸颊红晕布满,脸颊火辣辣烧得滚烫,明明她都想挖个地洞钻进去了,然而,臭男人根本就不打算放过她。
“后勤部,白律师记迟到一次,今年年终奖扣除一半,希望大家以敬效尤,别再发生类同的事情。”
“我抗议!”
此语一出,所有高层主管们个个跌破眼镜,在她们的印象中,还没有一个人这样子明目张胆顶撞老板!
“藤boss,我只是负责‘好家园’销售楼盘的专项律师,按理说,这种每周例行会议,我可以不参加的,好吧!ok,不用参加,我也来参加了,而且,每次参加我也从没抱怨过什么,就算是迟了五分钟,也不用把我年终奖扣一半吧。”
言下之意,你这个老板太苛刻了。
白律师出口的话让所有在场的高层主管们倒抽一口冷气,暗自想着,这白随心胆子也太大了点,居然敢当众顶撞他们高大上的藤老板。
包括陈丽,陈丽的脸色在那一刻嘴角的笑意都稍稍敛去了。
暗自替随心捏了一把冷汗。
白律师啊!你不能仗着咱们老板喜欢你就这样为所欲为啊!要不知老板最不喜欢就是别人迟到,最憎恨就是不给他一点面子,当众顶撞他,如果一个员工在公从场合不让他下台,那他堂堂‘财富’集团老总如何有威信管理偌大的一个帝国商业集团。
空气里不自禁凝结着一股玄冰。
没有一个人敢再开口讲话,空气里飘弥的那股子冰块慢慢融化,被她吸入鼻腔,冰冷刺入肺腑!
“公司有名文规定,上班期间不得玩qq,做与工作不相干的事情,更是不准迟到早退,如有违背,重则离开公司,别谋高就,轻则扣除年终奖一半,白律师,你是负责‘好家园’销售楼盘的专项律师,这没错,从你接下这个任务开始,你就属于是‘财富’正式的一名职员,再说,今天开的例会重点议题就是蒋方舟案件!你迟到了五分钟又三十秒,难道不该记你迟到一次,我们‘财富’不是菜市场,更不是养老院,年轻人就应该争朝夕,如果是洽谈业务,难道你要让尊敬的客户等你几分钟,连小学生都懂时间就是金钱,难道还要我教白律师如何遵守时间,如何尊重他人么?”
一番话合情合理,不疾不徐从他薄唇吐出,眸光灼灼带人,神情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俊美如厮的轮廓不掺杂丁点儿私人感情,道貌岸然的谦谦君子与昨天晚上与她在一起时的坏痞子模样判若两人。
“继续!”
先前被打断的某高层主管闻言,又开始滔滔不绝地汇报工作。
大清早就挨训,随心有些郁闷,坐在那个空垃置上,心情自然是糟糕,心里暗忖:一点私人感情都不讲。
早知道,昨天晚上就不要抚他回去了,把他扔海里喂鲨鱼最好。
不记恩情的臭男人,他要面子,她白随心就不要了吗?
只是,白姑娘,你的面子与藤总的面子相比,不值钱啊。
人家藤总可是要管理偌大的一个商业王国‘财富集团’,如果没一点威信,人家要如何管得呀?
那些高层主管们汇报的工作与她无关,八竿子打不着,她不属于是‘财富’真正的员工,事实上,如果她将‘好家园’案子破掉,她就可以脱离藤瑟御魔爪了。
打开资料夹,一页一页轻轻地翻看着,其实,资料里是些什么内容,她是一个字没看进去。
“白律师,下面由你解说一下精神病自杀案件后续案子的进展,以及有没有新的突破?”
陈丽动听悦耳的声音取骤然响斥在空气里。
“呃!”随心似乎还未进入状况,脑子有些模模糊糊的,大清早就与一个司机冲突了,进公司又被老板批,她心晴比起平时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啊!
记得昨天晚上藤瑟御不是说放过她姐夫蒋方舟吗?
而且,他还说过要以扣押蒋方舟引出幕后那只黑手!
昨天晚上他刚说到这儿,她就想追问下去,没想老妈与嫂子一个劲儿献殷勤,后来她就忘记了。
旧话重提,她的脑子里火速闪过一些零星的片段。
缓缓从座位上起身,双手撑在了桌案上,尽量打起精神,嘴角勉强漾起一丝微笑。
“蒋方舟案件有了新突破,蒋方舟给胡彪的那五万块钱,是一个女人指使的,那个女人据说戴着墨镜,穿着黑色修女服,整个身影很修长,对了,脖子上还围了一块豹纹丝巾。”
说到这儿时,随心脑子里绕过什么,突然间,她觉得这话不该说出口,果然,就见对面的藤瑟御神情一怔,抬头,深幽幽,黑不见底的眸光向她投射过来。
“这个女人就是案情的关键点,但是,我估计,就算找到这个女人,也未必就是那只幕后的黑手,其实,凶手的目白非常简单,就是想搞垮‘财富’,近几年来,‘财富’在同行中遥遥领先,许多同行羡慕之余也会嫉妒,所以,我不排除到同行商业中去寻找凶手。”
“就这些?”
藤瑟御一对纤长的眉微拧,平滑的眉心渐渐纠结!
“是的!”
“白律师,‘财富’一个月花高薪聘请的你,不可能只有这点能力。”
“如果藤boss觉得我没能力胜任这份儿工作,大可以换人嘛!”她说得云淡风清,大家听来,都有些佩服她的盈气与胆识。
毕竟,在她之前,真的没有一个人敢这样子跟藤boss讲话啊,更不用说顶撞大老板啊。
藤瑟御没有说话,只是眼睛里迸射出一缕寒光,眸光灼灼地盯望着她,神情有说不出来的隐晦高深!
装深沉是男人惯用的伎俩!
“我想,把时间浪费在唇枪舌战上毫无意义,还是把时间与精力花费在寻找证据上吧!我觉得应该从这个脖子上围着豹纹丝巾的神秘女人身上入手,白律师,你觉得如何?”
“我也觉得该从她身上入手,可是,茫茫人海,个子高挑,黑衣服,戴墨镜的女人,满大街都是,怎么找啊?”
其实,她是压根儿不想找,因为,她自己也有那条豹纹丝巾!
“只要有心,就不怕找不到。”
“陈丽,该由你解说一下‘tcl招投标方案计划!”
“好的,藤总。”陈丽立即从座位上起身,笔直向随心走去。
“白律师,我的那份计划是拷贝在你优盘里的,你的优盘借我一下。”
“好。”随心从包里摸出那支橙红色优盘递给陈丽,陈丽将优盘插入了电脑主机扁形圆孔里,会议桌前端的电脑屏幕由一片黑色火速呈现光亮一片。
在所有人高层人员眼前炫开!
“tcl计划是咱们‘财富’集团接下来要进行一个大工程,我们已经初步拟定了计划,设置的户型别出心裁,打破了以往特定的格局,大家现在观看预设的户型结构,给出一些合理的意见,我们再进行一系列的修改!”
“……”
随心打着哈欠望着不动闪动的电脑屏幕,忽然就眼睛一亮,她发现屏幕上好像闪动着一圈又一圈炫丽的野菊花,记得这是昨天晚上自己在制作幻灯片是刻意去百度搜索的菊花图片,接下来那些照片如果让这群员人看到了,指不定会尖叫出声,哈哈,她正心里不爽某人呢,这样整整他也好,坏心眼地瞥了对面衣冠楚楚的男人一眼,哼哼哼,你给我等着,等会儿你就该知道白老三的厉害了。
“这些户型设计,我们已经参照了西方一些流行元素……”
陈丽一边解说,一边点击着鼠标,萤光屏幕上弹出的画面让所有人不自禁地惊呼出口。
然而,就是在那一刻,笑容飞速从随心眼底逝去,她感觉自己的嘴角在抽动着,浑身血液即刻逆流。
画面上不是大家所想的一幢又一幢欧式风格的花洋楼房,画面里出现了一个女人,女人安详地躺在床上,突然,一个黑影
慢慢倾斜下去,扳过她熟睡的脸颊,一双薄唇拼命地压下,画面变得极其地暖昧,甚至女人还发出呜呜,模糊不清的声音……
天啊,随心感觉背心发麻,手心冒出冷汗,这是谁拍的啊?
而且,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记得,昨天晚上,她不是拍摄的男人女人妆照片,为什么忽然就换成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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