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爱上藤瑟御这样的男人,是否连这一点小小的心愿都无法达到。
她每天呆在江水湖畔那幢别墅里,心有说不来的孤寂与惆怅,也许没有上班的女人就是那样,因为无聊,所以,总爱胡思乱想,因为无所事事,所以,总喜欢想东想西,只要藤瑟御不接电话,脑子里就会浮现他与其他女人在一起暖昧的画面。
似乎,那段时间,她最喜欢打电话查岗,而藤瑟御却越来越不耐烦。
也许,那段时间,她白筝是疯狂的,她是一个为了爱而疯狂的女人,没有一个男人能接受她一天无数次的无理取闹。
她也想出去找份工作来打发时间,可是,经历了三年金比雀般的生活,她都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工作了,去了几家公司面试,人家都以她没任何工作经历为由而拒绝。
是的,与无数女人相比,她是幸福的,同时,也是悲惨的,幸福,是她拥有了藤三少极致的宠爱,悲惨是因为她每日只能靠刷着vip卡消费来发泄心中的怒气与怨气。
她是一个为了钱出卖自己身体的女人,他从没说过一个爱字,在她追问到极限时,说得最多的是,他最爱的是她的身体,因为,她能给他带来全新的体验与感官刺激,可是,她想要不是这些,她多么渴望他的爱,多么希望有一天,他能抱着她,亲着她的额头,浓情绮绻地对她说:“宝贝儿,我爱你,没你,我活不下去。”
可是,藤瑟御天生是一个寡情淡泊的男人。
他对女人从不曾付出真心。
而她却是他心里最独特的女人,他承认过,她该感到荣幸吗?
她常常一个人提着新包的衣服,踩着十寸高跟鞋,在深夜走在街头,无数路灯昏黄灯光打照下来,映衬着她落寞的脸孔,那脸孔上的青春似乎正在一点点地逝去。
望着一对又一对从她身边经过的年轻男女,她心中有说不出来的羡慕与烦躁。
很多时候,她也需要一个人来陪,而他呢,永远都是没完没了的工作应酬,生意似乎比她还要重要许多。
那天晚上,她回去江水湖畔时,刚掏出钥匙想开门,一抹细长的影子便从暗处走了出来,那女人皮肤很白,全身纤尘不染,看不出年纪,就如一张久远的照片,穿了一件天蓝色暗纹旗袍,那气质绝壁风华绝代。
一看就知道是富家太太,她的五官精致到让她这个只有二十出头的小姑娘自惭形秽。
朱唇不点自红,眸子深邃,眸光在她身上扫了一圈后,幽幽开了口:“你是沈静好?”
“是的,请问你是?”
女人立在她面前,比她高不了多少,可是,薄薄的披肩横在她一双莲臂上,蓝色的纱巾与天蓝色的旗袍毅色交相辉映。
身上没戴任何手饰,甚至一粒耳环,一根手链。
但是,那优雅的气质却是由内而外自然散发出来的,似乎,她天生就该站在高处仰望世间的女人。
“我叫焕碧青!是瑟御的母亲。”
心里‘咯噔’一下,白筝的心口莫名就微微怔了一下。
“噢,伯母,你……好。”
她不知道藤瑟御的母亲为什么会突然找上门来,她自小就非常自卑,见到这种气质非凡的女人,自是连说话都不自禁放柔。
“请屋子里坐吧。”
“不用了。”漂亮的单凤眼一眯,眸光里闪耀着一种白筝擦出意义的光芒。
“沈小姐,瑟御待你很好?”
她不像其它豪门贵妇,直接了当告知她不适合自己的儿子,而是,委婉地询问着,白筝十根手指绞在了一起,指关节处一片泛白,她不知道焕碧青来的目的,不知道对于自己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算是很好吧。”吸了一口气,她考虑了两秒种后回答。
贵妇的唇角微微翘起,眸子里浮现了一抹似笑非笑,白筝太年轻,根本探不出那种笑代表的意义,或者说,在那之前,她根本没看到过任何女人脸上出现过那种笑。
“瑟御是我的儿子,俗话说,知子莫如母,我儿子是个优秀的男人,不论任何一个方面,他从小都是出类拔萃的,不过,他有一个致命的缺点,从十七岁开始,就喜欢与他那帮哥们儿去泡ktv。”
泡ktv几字是什么意思,白筝当然听得懂。
“不过,那都是玩,他就是爱贪玩,可是,从三年前,遇上到你开始,他似乎没那么爱玩了,沈小姐,我真的该感谢你让他收了心。”
声音不咸不淡,完全听不出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白筝也一径沉默,静静地拎着手中的袋子,指甲抠断了一截,血肉撕扯,她疼得连眉头都皱了起来。
“其实……”贵妇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说出来。
“我们藤家没什么钱的,除了几幢祖产与上市的股票外,其余的资金全都用在了‘财富’周转上,沈小姐,瑟御喜欢你,按理说,我也该喜欢你才对,可是,现在,‘财富’的镜况并非外面想象的好,所以,我与他父亲一致决定,想启用企业联姻,事实上,这桩婚姻也是多年前就谈好的,虽然有些老套,但它却是挽救‘财富’最捷便的途径,希望你能谅解,瑟御真的不能给你结婚。”
换言之,最后一句可以理解成:瑟御不能娶你这个一无是处的灰姑娘,他有更好匹配的良缘。
唯一与他青梅竹马长大的姑娘,才足已能与我儿子匹配。
她说得很委婉,但是,白筝听了实在是感到刺耳。
“好,伯母,我知道了。”她尽量用着淡然的语气,她不想输了最后一丝尊严,说白了,人家是嫌弃她的出生低微,她这种人哪里能匹配得了金尊玉贵,权势滔天的藤三少。
她狠狠地捏握着手中的袋子,拼命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以至于,让她眼眶里的泪水不会当着贵妇的面掉落。
那是她白筝唯一保留的一丝坚强。
“我会离开他的,不过,伯母,我与他在一起,并非是为了钱。”
不管贵妇信还是不信,她都要为自己辩解。
贵妇忤在原地,白瓷一般的脸孔没有任何表情,或许她不会相信,可是,白筝已经顾不得太多了。
她拎着袋子很无理地旋转身大步迈进了别墅的门槛,而大红漆门合上的刹那间,她看到了那个一身气质绰然,朴素而不失高贵的女人一直就站在原地,目光一直落定在她身上。
那天晚上,白筝没有再给他打一个电话,而是静静地躺在床上,回忆着与他的见面,回忆着与他一起相处的这段快乐时光。
她一直不曾将自己家庭环境告诉他,一则是因为她那颗自卑的心,二则是她也怕,怕有朝一日他会嫌弃她,其实,所有的一切她都料到了。
事实上,她与无数灰姑娘一样,真是被人家嫌弃了。
望着镜子里的那张苍白的脸,她给了自己一个灿烂的微笑,只是那笑却很难达到眼底。
她自言自语地说:“没关系,白筝,你要坚强。”
人无法选择自己的出生,她也不会埋怨父母没钱,她得勇敢地坚强地活下去,不就是一个男人么,男人没了可以再找,她相信自己还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尽管,她把自己最宝贵的第一次给了他,她保留了二十年的贞洁,她原本打算要给自己丈夫的。
不过,世上男人千千万,她就不信以后找不到一个爱自己的男人,如果真找不到,她自己也可以活下去,离开了男人,一个女人,并非要靠着一个男人才能生活下去。
女人可以不要爱情,但,绝壁不可以不要事业,这句话,她体验到了其中真正的含义。
那天晚上,她彻夜无眠,而那样的后果,就是眼角浮了一层黑色的眼圈,第一次,面对着镜子里容颜憔悴的那张脸孔,她第一次握起了眉笔,唇笔,第一次用了化妆品修饰自己的脸。
不多一会儿,镜子里就出现了一张风华绝代的容颜,她知道自己长得不耐,以前,在一堆小女孩儿中,她总是被人夸是小美人胚子一个,只是,上了妆的她比平时有些不一样,至少是美艳许多。
这三年,她付出的是青春,收获的是金钱,藤瑟御待她不错,除了钱,似乎并没有给她其它的许多。
她越来越无法淡定,只是,当藤夫人找上门后来,她的想法变了。
藤夫人,那个往她面前一站,什么也不说,自是会散发出高贵与优雅气质的女人与自己白发苍苍,身着朴素,身材佝偻的母亲相比,无言诉说,她与藤瑟御的天差地别。
焕碧青的出现如给她了当头一棒,把她迷糊的脑袋敲醒。
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她,第一次正视‘门第’二字,她没有勇气去冲破世俗的观念,也是,她对他没有任何帮助,而那个青梅可以帮助他让藤家,让‘财富’走向辉煌的未来,她甚至没有勇气去查一下,到底那个与藤瑟御青梅青马的女人是谁。
她收拾了自己的行李,将所有的衣物收进去,不过就是只是一只小小的箱子而已,那个箱子装载了她整整三年的感情,除了箱子的东西是她的以外,她望向了满屋子里华贵的摆设,没一样是属于自己。
拉着行李箱,正准备离开之际,却没想胃里翻腾得厉害,用左手按住自己胃疼的地方,从十七岁开始,她就一直都有胃病,虽不是太严重,却一直困扰着她,折磨着她,有时候,她进食都有些困难。
也许是胃疼病又犯了,她忍着疼痛步子移向门边,蓦地脑子回旋了一个词:大姨妈是否好久没来了。
她这个人向来糊涂,每次姨妈报道时,都暗自想要记清楚当日的多少号,可是,过后就又忘了,记得个隐约的大概,好像是月底吧,而这个月已经是23号了,心,蓦地一颤,至少拖了二十几天。
脑子里忽然就警玲大作,慌乱之际,她扔了行李箱就跑去了医院。
挂了妇科,验了尿,看着化验单上的‘呈阳性’三个字,白筝头皮发麻,不知所措,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来?
她没任何思想准备,她只有二十三,跟藤瑟御之前,她完全是一片白纸。
如果离开了他,她一个大姑娘如何生下这肚子里的孩子,脑子里全是一张张鄙夷的脸孔,来自于邻居同学们的。
白家虽没什么地位,可母亲一直教诲她要洁身自好。
她与藤瑟御在一起,老妈一直是不知道的。
这个孩子来得这样突然,给了她一记晴天霹雳,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来,宝宝?
抚摸自己平坦的腹部,她睁着一对茫然的大眼,站在十字路口,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走了将近一个小时终于回了江水湖畔,站在窗台口,抬眼望着江对面的幢幢高楼,群灯璀璨,交相辉映,滨江的夜景是多么美,却一点儿也进入不了她的视线。
她要怎么办?
打掉,还是留着,如果打掉,她以后的路可能会好走一些。
现实毕竟不是童话,打掉这个孩子,她今后还可以重新好好生活,可是,这是她的第一个孩子,她舍不得……
单手放在自己仍旧平坦的腹部上,这里有一个全新的生命,是她与自己最爱男人爱情的结晶。
回忆起与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她终是不想舍去,然后,拿出手机,食指重新拔了那串熟悉的号码。
“喂。”
这一次,接通了,自是语气十分淡漠,也听不出喜怒哀乐。
“瑟御,你……在哪里?”
“回来的路上。”
迷人的男人声线带着些许的疲倦。
“好,我……等你。”
她没有去泻妆,也没有去给他放洗澡水,没有去做任何他回来后一切的准备工作。
想起曾经的过去,每次只要接到他电话说要回来,她就像是一个迎接古代帝王的妃子般,赶紧去梳洗打扮,穿他最喜欢的衣服,准备他最喜欢的食物,甚至为他准备刮胡水,准备洗涑用的一切物品。
细心到内衣内裤都要为他准备。
她真的像是一个妻子侍候丈夫般,不,准确地说,是妃子侍候古代君王般。
她爱惨了他,而他呢?
她越来越看不懂他的心了,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回来时,见她坐在客厅沙发椅子上发呆,剑眉拧了一下,又见她没有像往日一样拿着拖鞋像一只快乐小鸟向他奔来,眉宇间的皱褶拧深。
弯腰,自个儿换了拖鞋,脱掉身上那套蓝灰色手工制服,扯去了脖子上的领带。
“静好,咋不开空调啊?”
零下三度,屋子里冷空气四处乱窜,这女人都不冷吗?
拿了遥控器按了开关健纽,再调好温度,屋子里的空气渐渐冷起来。
伸手将她从沙发椅子里捞起来,按压在怀里,长指挑起她一缕发丝,凑入鼻冀间嗅闻,淡淡的莉茉花香缭绕在他鼻尖,那味道总是令人流连忘返。
“静好,这两天很忙,刚飞了两趟泰国,‘财富’出了一些事。”
他试着向她解释着不接电话的理由。
他得安心工作,不能因为她而分心。
她一直都是个乖女孩,温柔可爱,善解人意。
只是,他把她想得太美好,甚至于忘却了她始终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很没安全感的女人。
见她不像以往一样抱着他的脖子一个劲儿叫嚷:瑟御,瑟御!
那媚骨的模样,让他整颗心都酥了!碎了!
然后,即便是再累,他都会把她按压在沙发椅子上,狠狠地爱上几遍!
她一个非常懂风情的女人,也经常把他撩拔的心痒难耐!如火烧身!
可是,今儿怎么了?
难道是还为没接她电话而生气?
“静好!”
勾起她的下颌骨,然后,落入他眼帘是一张美艳的娇毅,虽然美到极致,尤其是那小巧如樱桃一般无声邀请着她品尝的唇瓣,他不喜欢她化妆,尤其是这种浓妆,她应该是知道。
即然知道,女人还有这样子做,这说明她在无声地反抗自己。
“去卸了!”
几乎是命令似的,可是,她却不为所动,樱红的唇瓣却吐出一句:“其他男人很喜欢呢。”
黑亮的瞳仁浅眯,里头闪耀着危险的讯息:“什么意思?”
“瑟御。”
她从沙发上站起身,张开双臂一把搂住了他强实的腰杆。
“瑟御,我觉得这样子很漂亮啊!为什么你就是不喜欢呢?”
“乖,去卸了。”他不喜欢与化着浓妆,连表情都看不清楚的女人交欢,感觉油腻腻的,满脸的脂粉味会让他倒足胃口。
“no,no,no。”伸出一根指头,指尖狠狠地直往他心口上戳。
“亲爱的,你不觉得我这样很漂亮吗?”
她的表情很妖冶,可以说是风情万种,如果是别的男人看了,火辣的感觉会袭遍全身,可是,藤瑟御不是普通的男人,他有一向自以为傲的自控力。
“你……疯了不成。”
他盯望着她,不想错漏她一丝表情,不管是欢喜的,还是愤怒的,或者是幽伤的。
“没疯,当然没疯!”她搂抱着他,格格地笑开,笑得花枝儿乱颤!
“瑟御,我爱你,你爱我吗?”
这个问题,她问了千百遍,也不嫌腻,只是往日她问这话时,语调多少饱含了说不出来的感情。
而这一句,似乎是很淡然!
“御瑟,你问你一个问题?”
撑起头,她踮起脚尖,仰头吻上他性感的喉结,细细绵软的吻一路向上,到他坚毅的下巴!
男人没有吱声儿,一径沉默着,似乎是在等待她的问题!
“如果我怀孕了,你说该怎么办?”
她一直注视着他的表情,在他表情没什么变化的刹那间,她失望了!
正如她所想,他并不期待这个孩子的来临!
抚摸着他坚实厚背的玉手就那样无力地垂落下去,对于他的反应,她终是失望透顶!
他虽然没回答,但是一味的沉默已经很能说明他对这件事所持的态度!
她正欲转身离开,没想男人抻手就扣住了她纤细的腰身,狠狠地把她臀部往自个儿身上带,抵上……
他的头埋在她颈肩处,吸取着她身上天然体香,含着她的耳垂,轻轻吮吸,急切狂躁地撩拔着她。
“瑟御。”在身子划过一阵战粟后,她轻喊。
她的身体如一张紧崩的弓弦,感觉瞬间就要爆炸开来,刚才她还在生他的气,打算一辈子不理他,可是,他对她火热缠绵,噬骨的期待,无言诉说了她在他心中的位置,似乎她沈静好在他心中,是任何女人都取代不了的女人。
她喜欢他的那份狂热,唯有两具身躯交缠时,她才会感觉他是爱自己的。
“瑟御。”
“嗯。”他急促的呼吸,急切的动作,都说明她不是一个人在唱独角戏。
他将她推倒在沙发椅子里,像一只欲望勃发的野兽,毫不犹豫扑向了自己的猎物,第一次,他要了一个化了妆的女人,第一次,她让他失了控,沈静好这个女人,总是让他有太多的破例。
这一次,他很凶,很猛,把她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而那天晚上,她穿了情趣内衣,又到卧室里勾引了他一次,他抱着她的身体,像一头失控的兽,不断横冲直撞。
双眼在她身上浏览了一圈后,喉头紧缩,双眼似喷了火,冷咧地告戒:“只准在我面前穿。”
冷妄一笑,挑畔道:“如果我想穿给其他男人看呢。”
“沈静好,你这是在找死。”
他不悦地将脸一沉,双手握住了她的下巴,俯头啃得她唇瓣一片红艳,藤总裁占有欲是非常强的,他绝不允许自己的女人出去卖弄风骚,而今晚的沈静好处处都在挑战他的底限,他真是受够了。
一把将她按压在床上……
他愤怒地折磨着她,而她却甘愿默默地承受着他给予惩罚。
情到浓时,两滴清澈的泪从她眼角滑落,不断地,掺到她散发雪白枕间乌黑的发丝里!
她知道他不会要肚子里的孩子,对于他藤瑟御来说,名利,‘财富’的未来何其重要。
“你打算与她结婚吗?”
她骤然出口的话如冬天飘降的雪花,浇往了一盆炭火中,火焰就此熄来,只剩下了袅袅轻烟徐徐缠绕开去。
他翻身离开,再去洗了一个澡出来,头发上滴落着水珠,顺着两鬓流淌至他肌理分明的胸膛。
他拿着毛巾擦试着湿漉漉的头发。
“你妈找过我了。”
擦发的动作猛地一僵,表情也凝怔了半秒,稍后,便默不作声重复着擦拭的动作,似乎是有些心不在央。
“瑟御,你能明确告诉我,我们有未来吗?”
因为太爱,所以,她还是放下了自尊开口询问。
“娶她是必然。”
多简单的五个字,字字如一支冰的箭,在瞬间将她肩胛骨射穿,税利的疼拼命地下咽。
“藤瑟御,即然娶她是必然,你就不该招惹我。”
陡地,她就暴露如雷,由于太在乎,她没办支保持着一颗平稳的心态,他都这样子说了,她不可能还能淡定如初。
高大的身形凝站在那里,如一颗不动的轻松,笔直而挺立,一张俊逸的脸孔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眼角微微露出一丝的烦躁与不耐。
“静好,除了婚姻,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这是他对她仅有的承诺。
这是世间上最残忍无情的话,一个女人,她最想得到的就是婚姻,然而,他却说,除了婚姻,他什么都可以给她。
勾唇笑了:“外面的人都说,我沈静好得到了你藤三少极致的宠爱,可是,我真的很想问一句,到底你爱过我吗?”
爱过吗?
他哑然了,想了几秒,他答:“至少,在众多的女人中,你是最特别的一个,其实,我们可以像从前一样,即便是我结婚了,我们还是可以照常在一起,不过是一张薄纸而已。它约束不了我。”
多霸道自私的打算。
“如果我要的就是婚姻呢!”
她出口的话,挑畔的语气让他一下子就怒了。
“沈静好,别仗着自己是特别的一个,就可以这样肆无忌惮……”
他话都还没有讲完,她就猛然扑了上去,捞了他的手臂,一口狠狠咬了下去,甚至于,还在那个瞬间,抬手将他一头的齐耳短发揉得零乱不堪。
“藤瑟御,告诉你,我不会做人人唾弃的第三者,如果你还想要我,就必须娶了我。”
“疯子。”
他像看怪物一们盯着她,然而,奇怪的是,尽管她那样发飙,他却没有怒极到煽她耳光。
“为你,我付出了三年的青春,瑟御,我爱你呀。”
突然,藤瑟御心中就升腾起一股烦躁,眸底的耐性正在一点点地耗尽,他回来是想好好休息的,不是回来与她吵架的。
这些许,他听了千百遍,她跟了他三年,付出了三年青春,可是,他在她身上砸的钱也不少。
“你出去工作来试试,或者,也可以问问你那些同学,她们工作一个月能赚多少?”
这话带着一定的攻击性,甚至她还在他眼角看到了轻蔑与不屑。
是呵!不吃不喝,三年,她那些同学也不过才赚了二三十万,而这几年,她接受了他给予的钱财,不下五十万吧!
甚至还有这套过户在她名下的房子。
可是,她失掉的是什么呢?一个女人最宝贵的三年青春!
望着他,笑容渐渐凝结,后退一步,倏地转身,跑去了卧室,再出来时,手上多了一张银行卡。
她将那张卡狠狠地砸到他身上。
扬声吼出:“这是三年来,你给我所有的钱,我还给你。”
她跟着他不是为了钱,为什么他就是不懂?
三年来,他跟她的钱,她全都存到了这个账户上,除了日常开销外,还有每月定时向母亲寄回几千元生活费,其余的钱,她全部存进了这卡里,就是怕有朝一日,他嫌弃自己时,她好向他摊牌,将所有的一切还给他!
付出了三年青春,到头来两手空空,她是不是世间最傻的女人!
“沈静好!”
凝望着从他身上跳落到地板砖上的金卡,男人的瞳仁微微浅眯,眸底寒光闪动。
他咬牙喊出她的名!
这个女人一二再,再二三挑战着他的极限!
他真是把她宠坏了,让她可以这样冲着他又吼又叫!甚至拿卡砸他!
凝望了她半晌,他最终还是没冲着她发火,掉转头走向门边,手刚摸至门把处,身后一阵‘咚咚咚’的脚步声袭来,不过几秒钟,他就感觉自己的腰身被她抱住了。
她的头抵着他的后背,不断地呓语:“瑟御,别走,我……错了。”
也许是想惩罚她刚才的胆大妄为,又也许是他想找个地儿清静一下,想给她一段时间清楚。
事实上,从那个时候起,他也开始正视她们的关系。
如果一段感情,欢乐多于痛苦,那么,他或许考虑结束掉,因为,他身上有太多的责任与包袱,他不可能因为一个女人而放弃所有,他的事业才刚刚步入正轨,还有更辉煌的人等待着他去冲刺!
就是抱着那样的心思,他抬手剥开了她围在自己腰间的玉手,一根根地剥,也许很残忍,可是,他相信,一段时间后,灼烈的感情就会冷却,那时,他会忘了她,她也会忘记自己,开始一段斩新的生活。
“瑟御。”
他跨出门槛的刹那间,听到她像疯了似地咆哮:“一旦你跨出这个门,我们之间就真的彻底地完了。”
面对她的乞求,他头也不回的冷漠身形让她彻底地绝望。
她的身体沿着冰凉的墙壁滑落,如果可以,她多么想让时光倒流,那样,她绝对不会爱上这冷酷无情的男人。
她也想走的潇潇洒洒,可是,她肚子里还有一块肉,她没办法做到像没事人一般。
第二天,她去医院准备做人流手术,当她躺在手术台上,望着戴口罩的医生拿着那长长的器皿,要夺走她孩子的命时,她慌乱地从手术台上跃起,不顾医生的惊喊,提上内裤就冲出了妇产科。
那是她的孩子,她不能就这样让他离开。
她要把宝宝生下来,那时的她多么无助,她不敢给家里人说一丁点儿这件事情,然而,男人又抛弃了她。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可是,她实在是不想舍弃宝宝。
所以,她去了千灯古镇,在那里,她重见到了‘哥哥’,一个憨厚老实的农民工,他长得很高,个子很黝黑,当初为了骗藤瑟御相信自己的身世,她雇请了那个男人,与她装成一对兄妹,不过只有那么几次与藤瑟御见过面,后来,‘哥哥’就离开了,而她也一直骗藤瑟御说,她哥回老家去了。
“静好,你……怎么来了?”
“哥哥,你好像长瘦了。”
“嗯,是瘦了。不过,你好像也比原来瘦了啊,他待你不好吗?”
他口中的‘他’自然指的是藤瑟御!
那段时间,她一直与哥哥住在一起,哥哥给了她一段难忘美好的时光,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他却真心将她当妹妹来照顾与爱护,然而,她与哥哥的事情不知道怎么被藤瑟御知道了。
藤瑟御命人开除了哥哥的工作,甚至扬言,如果谁敢收留哥哥,就是与他藤瑟御为敌,很明显,藤瑟御误会了哥哥与她的关系。
有时候,她真的看不懂那个男人。
明明都不要她了,为什么还要管她与谁在一起呢?
又或者说,她找了一个农民工伤了他藤三少的脸面,是不是与他藤三少的有染的女人,就是他不要了,都不能再过自己平静的生活。
所以,她拔打了他的手机,约他在凉桥上见面。
那天的风雨很大,他撑着伞下了车,分开半个月后,白筝第一次见到了满面阴戾的他,眉眼间的疲惫让她感觉他过得并不好。
“为什么要断了我哥的路?”她问。
“是他绺由自取。”
“藤瑟御,你太霸道了。”她望着他,心口发疼,为什么就是那样看着他,她就感觉自己的疼得撕心裂肺。
“藤瑟御,我恨你。”
她扑上去,冲着他又踢又咬,裤管上全是她踢上去的湿泥,团团泥印子让他狼狈不堪,可是,他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双眼死死地注视着她。
“沈静好,你跟我记住,至始至终,你都是我藤瑟御的女人。”
长指捏握着她的下颌骨,她被迫仰起头,被迫与他那双闪烁着阴寒光芒的眸子对视。
“别人碰了你,就活该要下地狱。”
“这辈子,我最憎恨就是欺骗。”
他憎恨她与那个所谓的哥哥合谋来欺骗,他藤瑟御是多么要强的一个男人,居然被小女人耍得团团转。
他还没决定怎么处理她们之间的关系,她就跑到千灯镇与所谓的哥哥玩起了暖昧。
“他真是我哥哥,拜托,你脑子被门板夹了。”
终于明白是什么激怒了他,她索性开口解释。
哥哥怎么可能与妹妹有关系呢?
“瑟御,这段时间,我很想你的,你想我吗?”
“不想。”
这一次,他不想再忽悠她。
“即然如此,我想也没必要再谈下去,你给我的所有钱财,我全部寄给了你。藤瑟御,祝你幸福。”
这一次是真的要分手了,其实,那时候的白筝根本未察觉到男人那颗矛盾的心。
如果一点都不在乎,为什么会在得知她与‘哥哥’在一起时怒气滔天,甚至不惜自个儿开车到这千灯镇,寻找她的踪迹。
她回到了那套简易的租住的房舍,风雨中,哥哥撑着黑伞从屋子里跑出来,见她一个人独自淋着雨,赶紧将伞递了上去,遮去她头顶所有飘降的雨花。
睫毛被雨淋湿了,绞沾在一起,眼眶发酸,疼得厉害。
“哥哥,你愿意娶我吗?”
男人握着黑伞的手一抖,似乎不太敢相信美若天仙姑娘出口的话。
他还没反应过来,她整个身体就倾上来,唇主动吻上了他……
那一刻,一辆黑色的悍马从她们身边疯狂擦过,车轮重重辗过水坑,坑里的水溅起飘洒,弄得她们的裤管沾染上了污黑的水渍。
黑色悍马一路疯狛驰聘,仿若带着滔天的怒气,雨帘中,车尾那个嚣张的车牌号是她熟悉的00000。
*
随心站在天桥上,抬起头,望着暴雨飘降的天空,沉重的泪水从眼角滑落,所有的一切,她都记起来了。
她是白筝,沈静好,只不过是怕他日被他抛弃而胡诌的名字,当然,最初是因为付静的嫉妒,并未告诉藤瑟御她的真名,而她只不过是在付静随便赐予名字上加了一个‘好’字。
记得,老妈说她大病一场,起来后性情大变,变得比以往洒脱,性格也比以前泼辣了,而且,醒来后,听着大家叫她白筝,她就直嚷着难听死了,然后,她第二天就拿了户口薄改了名。
将‘筝’字改成了‘随心’。
醒来后的事都是无意识地进行,实际上,如今想来,也许是因为心中对那份爱太执着,刻骨铭心。
心僵到了极致也就选择将一切来遗忘,把白筝改成白随心,只不过是想抛弃过去,重新开始。
也许,之于他与她,相忘江湖是最好的结局,然而,偏偏,他们又在人生的轨迹里悄然相遇,还上演了那么多的戏码。
她还成了‘财富’的法律顾问,合约才签不到十个小时。
滂沱的雨越下越大,打在她头顶也有了些许的疼意,张着茫然的双眼,四处张望,然后,昏眩袭来,瞬间身体倒向了地面,即刻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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