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紧了双臂,将她裹得密不透风,多想把她融进自己的血脉里。
“瑟御,我还是冷,怎么办?”
她幽幽地喊,然后,他就死死地裹住了她,他的身体在颤抖,她的也在颤抖,两具颤抖的身体彼此给彼此温暖与力量。
这是一个冰冷的世界,是一个凉彻心肺的日子。
望着满天飞舞的大雪,随心身体渐渐温暖起来了,没先前冷了,可是,心却仿若跌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冰冷世界。
“瑟御,四年前,如果我告诉你,我怀了孕,你会选择我,还是你的江山?”
这是一句搁置在她心里很久的话,四年前,她犹豫不绝,多少次,她徘徊在他公司门口,多少次她拿起手机又放下,为的,就是不想听他更过于绝情残酷的话。
四年后重逢,她恢复记忆的那一刻,除了心碎,还有满满的心痛。
这个问题围困了那么多年,她一直不曾问出口,今时今日,她随口就问了出来,那样轻松,语调那样飘渺。
藤瑟御眸子里的晶亮光彩渐渐黯淡下去。
他不想骗她,也不想骗自己,沉默了两秒,他回:“我不想骗你,如果四年前,我仍然会选择为‘财富’打拼。”
四年前,他还没意识自己有多爱她,为了‘财富’的未来牺牲自己的感情,藤瑟御就是一个大义凛然的男人,为了事业可以牺牲一切,包括婚姻,爱情。
“好。”没有生气,发怒,她只是静静地回了他一个好字,只是,她太安静了,静得让他觉得害怕。
依她的性子,在他这样回答后,她不可能这样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如果说是四年前的静好能有这样的表现,他相信,可是,四年后,在她的心千疮百孔后,她还能保持这样的沉默,藤瑟御就绝不相信了,他清楚地知道,四年后,女人已经变了一个样子,她不再是当初那个柔顺体贴,善解人意的沈静好。
“天太冷了,我们到车子里去。”
看了看连绵不断飘降的雪花,他提议,不管答不答应,张开双臂,弯下腰,他霸道地将她抱进了车厢。
而她也没有抗拒。
她坐在车厢里,他也跟着坐了进来,开了空调,准备拉开引挚离开这个冰凉的地方,忽地,她的手就伸了过来,覆盖在他握在方向盘上的大掌上。
掌心唯一的一点暖意经由肌肤慢慢地传递给了他,而是不小心触碰到他手背指尖的那片凉度,让他不自禁地皱了皱眉。
“哥哥是不是你杀的?”
她问的很轻柔,表情也很平静,就仿若在问:瑟御,今天天气怎么样?
就是这般的淡然,但是,藤瑟御太了解她了,他知道她内心深处不可能这样平静,这就是她消失了整晚,独自一人在冰天雪地里坐在公园的长椅子上抽烟的原因。
他盯望着她,像是要望进她灵魂深处去。
“不是。”
他答的非常的果绝,这份毫不犹豫让她心中有丝丝缕缕的窜心感在四处乱窜。
“哥哥对我很好,我怀着孩子的时候,他给我做好吃的,整天围着我转,他说,这辈子,他会对我一个人好,他说,他没有亲人,我与囡囡就是他最至亲的人,为了我们,他可以连命都不要。”
这段往事已经过去了,可是,却一直留在她心中,记忆中,她不会忘记,这辈子,她都不可能忘记,曾有一个壮硕朴实的男人,在她生命最脆弱,在她人生最低潮时出现在她的生命中,拯救了她的灵魂,她的一切。
咬了一下唇,她继续道:“哥哥是一个很朴实的人,他虽然没有钱,可是,整天过得很充实。”
“在你眼中,他就是一个好得不能再好的男人,是不?”
这话带了一些他自己都无法自知的酸味儿。
他没想明白,沈静好怎么就喜欢上那么一个粗壮的农民工,他没有钱,没有房子,更不能给她一定保障的生活。
也许,他把许多事情想得太过于复杂,然而,人的生活有时候是极为简单的。
刘坤虽然没钱没势,却有一颗极为平凡的心。
极为平凡的世界,而他有的,正是他藤瑟御缺少的,他虽然有势有权,有事业,有背景,有涵养,有家世,然而,他生活的世界就是一个复杂的,令人望未莫及的世界,他那种生活,许多女人渴望跟随,然而,却是始终没办法与他匹配,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久久找不到一个自己钟意的女人。
在他心里,四年前的沈静好是极为平凡普通的,她没有绝世的容颜,没有妖娆的身段,在他生命中的女人,她最多只能算是平凡普通的一个,他玩过的女人多了,环肥燕瘦的,倾国倾城的,年轻的,清纯的,哪一个都比她强。
然而,女人有一张绝世的容颜,只不过是给男人的第一印象罢了。
天天看着同一张脸,再漂亮的容颜也会让人腻烦。
他喜欢的是与她相处时的感觉,四周弥漫着一份淡淡的温馨,许多时候,只要一听到他回来的汽笛声,她就赶紧拿着拖鞋跑过来等在门口,当他打开门时,她就会弯下腰身,冲着他喊:“瑟御,你回来了。”
他看到的是一张青春焕发的笑靥,她对他是出自于真心,她在众多女人中是不同的,其他的女人可能也会这样子对他,但是,却是冲着他口袋里的钞票,做出来的动作自是矫情又别扭,并没有她来得自然。
她爱笑,眼角经常笑成豆角儿,黑白分明的眸子也亮晶晶,尤其是她们在恩爱时,她嘴角勾起的笑靥,让他狠不得将她整个吞进肚子里,以前的美好时光,她们缠在一起的时候,他最喜欢将她拥在怀里,把玩着她一头柔顺的黑亮长发。
而她总是爱用手指尖在他胸口一下下地轻划,然后,是格格地笑开。
她的那份乐观向上的态度总是感染着他,为了让他释负,她还专门去美容店学了一套日式按摩法,经常在他疲倦之时,娇滴滴地扑上来,为他按摩,打通全身经脉,让他觉得遍体通畅。
四年前,他清楚地知道,这个小女人是爱他的。
而且,爱他足已到疯狂的地步,其实,爱他的女人很多,不差沈静好一个,然而,也许是女人太多了,那些女人离开他后,他就再也想不起她们的容颜,只除了眼前这个,时间越久,印在脑子里那张容颜就变得极为清晰,她的每一次笑靥,对他说过的话,她为了讨好他,做的每一个动作,到如今,他都还记犹薪。
可是,此刻,为什么他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自认为绝顶聪明的藤瑟御也有看错人的时候。
她给了他那么强烈的感觉,觉得她是爱他的,为什么他却觉得曾经的沈静好是装出骗他的?
原来,四年前,她就那么依恋刘坤了。
四年前,他的猜测没有错。
想到这个可能性,他忽然就烦躁起来,狂喜的情绪一下子就跌回到冰谷中。
“是。”
红唇清晰吐出的单音节,让他忽地就怒了,对于她,他的怒气总是来得这样迅速,无法克制。
“沈静好,四年前,我果真没有枉冤你,你装出来有多爱我,只是为了从我这儿掏钱给你可怜的哥哥吧。”
对于他的说词,随心一怔,她望着他,就像是望着一个陌生人。
为什么他就能这样任意贱踏她一颗真心呢?
视野里,近在咫尺的男性脸孔,越发成熟,五官比多年前更加阳刚,更有男性的魅力,他的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也比以前要迷人许多,只是,他为什么就可以这样任意贱踏她呢?
经过了四年,她吃了这么多的苦,男人还是觉得当年她背叛了他。
她不想骂了,也不想为自己申辩,因为,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累,对于这个男人,爱与恨都没有那么重要了。
随便吧,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她的淡然,无语,在他看来就是沉默承认。
“沈静好,还没有一个人可以这样玩弄我,你与你的哥哥玩了一出把戏,生了一个孽种,而我这个傻帽,还把你们的孽种当宝贝一样来疼爱。”
他疼了囡囡足足四年,完全是当成自己的心肝宝贝来疼爱。
然而,囡囡不是他的孩子,是她与那个农民工生下的,他为他们养育四年的孽种。
知道囡囡不是他孩子的那一刻,他惊得都想去西郊墓园把男人的墓给挖开,他真的好想剖开他的尸体,想仔仔细细地看清楚他身上的每一寸,他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居然有胆子勾引他藤瑟御的女人,给他戴了绿帽也就算了,居然还整出一个孽种,让他像傻子一样养育她,整整四年,这口气憋在心里太久了,久到他觉着呼吸都是一种沉重的痛苦。
为了爱她,他可以装着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毕竟,四年前,是他对不起她,是他先抛弃了她,让她受了整整四年的苦。
但是,他的退步并不代表,她能公然堂而皇之在他面前提及那个男人。
向他毫不顾忌地说出,她有多爱那个男人,尽管那个男人已经成了一缕魂魄,可是,他就是咽不下心中的这口气。
如果那个男人未死,他想此刻,自己真的会拿把刀砍了他,一向以冷静,自制力极强的男人真的要被她逼疯了。
为爱疯狂,其实,也不是那么丢人的事,毕竟,是凡人就有正常的七情六欲。
关键是,他心中憋着奔腾的无法发泄的情绪,而这个女人,一直在他心口的那团火焰上浇油。
让他心上的那把火燃烧得更大更炽。
随心没想到藤瑟御会这样说,更没想到他会这样认为。
囡囡怎么就成了她为刘坤生下的孩子。
“藤瑟御,你就是这样为你曾经的负心绝情找借口的?”
“我早人验过了,囡囡血型与我不符,你跟我说。”
勃然大怒,他拍了一下操作台,大掌陡地就横过来,将她尖巧的下巴死死握住。
“囡囡是不是你为他生的孩子?”
她很想说,不是,很想大声告诉他,囡囡是我为你生的女儿,我们唯一的女儿,可是,多年的苦楚,让她隐忍了下来。
她不会想说了,如果是四年前,她会追在他身后,抱着他高喊:不是,不是,瑟御,你听我解释。
但是,现在,真心没必要了。
她与他已经没有了未来,即便是他藤瑟御在她心中,还有那么一丝的份量,在这倾刻间也荡然无存了。
她的不言不语让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黑亮的瞳仁不停地收缩,这辈子,还没有一个女人胆敢这样子对他,其他的女人是冲着他的钱,但是,她们也会表现得绝对的顺从与讨好,不像眼前这个。
然而,偏偏又是他极为在意的一个。
上苍待他不公,也或者说,是他负尽了天下的女人,上帝在惩罚他罢了。
让他爱上却也始终得不到,这种痛,这种苦,他没法儿向别人诉说,只有一直把他埋在心里,他一直认为,刘坤死了,她会忘记他,重新回到他身边,他不在乎,女人在他之后已经跟过男人了,甚至为那男人生过一个孩子。
他都爱得这样卑微了,然而,女人根本不打算放过他。
还要这样去触及他心底的底线,所以,他不打算再放过她,他不好过,她也休想好过。
“沈静好,我以为,我发了疯地对你好,就能得到你的心,没想到,我藤瑟御终还是太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此生,我最恨的就是背叛,背叛我的人,都不会得到好下场。”
“所以,你杀了他,不是?”
“是。”
他的回答响斥云宵。
刺割着随心的耳膜,瞳仁眯成了针芒一般大小,那一刻,她笑了,笑得花枝乱颤,第一次,她笑得没心没肺。
甚至连眼泪都滚了出来。
果然是他出的手,她知道,在他的生命里,他最恨的就是别人的背叛,记得曾经,‘财富’有一位财务经理携款潜逃,警方没有捉到,而那位客户经理在一个月后死在了日本的酒店里,据说是洗澡时猝死,是不是意外死亡到现在都是一桩谜案。
最重要是,死人并不是最残忍的,那个尸体在日本的火葬场不冀而飞,后来,警方在一处荒郊野外找到了部份被狠吃剩下的残胲,多么令人惊悚的往事。
藤瑟御这样的男人,为了事业,为了将‘财富’发扬光大,什么事做不出。
从这件事上,不难看出他对付背叛他人的方法,狠绝,残酷,冷血,无情,毒辣,这就是滨江城人人惧怕的商业大亨,在滨江城能够翻云覆雨的霸道男人。
“如果他没死,我也会杀了他。”
他霸道地冲着她嘶吼,眼睛里跳跃着两团火焰,眼睛猩红成了一片。
“沈静好,没一个女人可以这样对我,胆敢这样对我的女人,都会下地狱。”
“地狱?”随心轻轻地喃着这两个字,不知怎么地,她的身子就主动挨了过来,双手圈住了他的脖子,红唇印在了他颤抖的薄唇上。
“别生气嘛!其实,我后悔生囡囡了!”
这是一句一语双关的话,藤瑟御当然听不懂。
藤瑟御,我后悔曾爱过你,要不是因为你,哥哥不会死,不管是不是你出的手,至少,哥哥是因为这件事情而死,那么,伤害他的人,我就一个也不想放过,包括你。
她真的的后悔爱上这个男人了,更憎恨自己年少无知居然为他生下了囡囡。
爱一个人本身并没有错,可是,在这段感情面前,她已经满目疮夷,她虽然吃尽苦头,但,至少,她还活着,然而,哥哥却不在人世了,她是罪亏祸首,她要还给哥哥一条命,以慰他在天之灵。
他不是她的亲哥哥,但是,她对他的感情比亲哥哥还亲,还深。
她后悔生囡囡,是不是代表着她后悔背叛过他?
她的忏悔让像是一盆冰水,就这样浇在了他满脸愤怒的火焰上,焰火熄灭,瞬间就只剩下的袅袅轻烟。
她是怎么样的一个女人,怎么可以对他影响力这么大,他的喜怒哀乐完全是跟随着她起起伏伏!
“瑟御,我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可是,都生下来了,你说要怎么办?”
不可能再把囡囡塞回她肚子里吧!不,她们都是平凡的人,不可能让时光倒流。
可是,都生下来了,是活生生的一条鲜活的命,她要怎么办?
双手捧起她的脸,四年后重逢后,这是他第一次用着这种如痴如醉的眸光仔细地凝望着她。
他的鼻尖抵着她的鼻尖,唇碰着她的唇,眉抵着她的眉,眼对着她的眼,这是一份难能可贵的甜蜜画面。
四周弥漫的是温馨。
“我不在乎她是谁的女儿,我爱了她四年,她就是我藤瑟御的女儿。”
如果这段往事被埋葬,滨江城,又有几个人知道囡囡的真实来历,再说,凭他藤瑟御的影响力,又有几个人胆敢说囡囡不是他的女儿。
“只要……只要,你能回到我身边。”
“好好,我们还可以像以前一样,甜蜜恩爱在一起。”
也许那段时光她一直都在演戏,可是,却是他最怀念的。
经历了四年的想思之痛,他真的不想再与她分开了。
“好。”
闭了闭眼眸,张开的眼瞳闪烁着那抹晶亮神彩,让他的心顿时雀跃,他从来没有想过,她会变得这样温驯。
“静好,你……爱过我吗?”
他再也不是四年前运筹帷幄,自信满满,感觉全世界都被他踩在脚底,风光无限的藤瑟御。
“爱过。”她吸了一口气,红唇轻轻吐出两字。
有这两个字就已经足够,刘坤已经死了,不论曾经是多么不堪回首的过往,那些都已经过去了,至少,他能够确定,他是她的未来,那就够了。
俯下头,他吻住了她,深深地吻着,几乎倾注了他藤瑟御一辈子的情感。
她的口腔里全是尼古丁的味道,这女人今晚吸了多少的烟。
他的唇也是苦苦的,咸咸的,她们在车厢里尽情地吻着,恩爱着,她很主动,挑逗得他欲罢不能。
她也很狂野,像一个诱人堕落的妖精。
勾引的男人欲罢不能,几欲疯狂。
她是一团火,似要将他彻底地焚烧,最后燃烧成灰烬,那才好呢。
她不管不顾,主动出击,让他沉沦在一世恩爱的轮回与宿命中。
他没想到,他的静好会是这样一个热情如火的女人,四年前,可能有,但是,绝没有现在来得这样妖娆。
车窗外雪花纷纷飞舞,他们上演着一段分离重逢后的热情缠绵。
他爱她,甘愿为她放弃一切,他爱她,爱到足可以毁天灭地,以前他觉得太迟了,现在,他绝世的爱得到了她的回应,心中充斥的狂喜很难用言语去描述出来。
此时此刻,为了她他甚至可以放弃整个用命打拼回来的帝国江山。
多荒缪的想法,为了一个女人,他可以堕落成这样,对,在藤瑟御看来,为一个女人生,为一个女人死,就是一种堕落的想象,他堕落了,不过,他甘愿。
失去的感情弥足珍贵,他要懂得珍惜才是。
他开着车,回头用抚摸了一下她红润的面颊,媚眼如丝的神态,很想让他再把她狠狠地恩爱一回。
“累就睡一会儿。”
“嗯。”被他爱过的红唇溢出一个字轻柔的字音。
仅仅就是这样看着她,他就有一种满足感,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他笑了,第一次,笑得心无城俯,其实藤瑟御也是一个挺能满足的男人嘛!
“瑟御,希望你就远地记住今天。”
说着,她从椅背上撑起身,慢慢地倾向了他,在他左脸颊上印上了一吻,浅浅的一吻如蜻蜒点水,她的脸颊从他的脸上擦过,有一丝火热,更有一丝冰冷,冰凉与火热夹隔,两种极端的感觉从他心头绕过。
她凝望着他的眼神变得幽深,最后迸射出一道狠厉的光芒,藤瑟御自然也捕捉到了她眼中闪烁而逝的那抹狠绝,察觉到了她的意图,他想力挽狂浪。
“瑟御,没有一个女人会在经历了地狱后还能奢望天堂。”
曾经,他是她的天堂,而如今,他就是她的地狱。
纤纤玉指包裹着他的大掌,狠狠地按压下去,疯狂地转动着方向盘,不要,藤瑟御在心中狂恨地喊着,沈静好,你疯了不成,刚才她表现的那么柔顺,刻意讨好,原来一切都是有目的,这个女人,几时变得这样狠毒,狠到想要夺去他的命。
男人张大了眼瞳,俊颜一片惊骇,还来不及喊出:你疯了。
灰色的悍马就那样狂飙而出,像一匹脱了缰绳的野马失控的撞向了前面那一堵堵坚硬无比的围墙。
电光火石间,车身一阵剧烈颠跛,她们的身体相互碰撞,只听空气里响斥着剧烈的‘哐当’声,然后,眼前划过一缕星光,她的脑袋撞向了车壁,鲜血从额角顺流而下,染花了她一张如花如玉的脸孔。
“静……好。”他启动着嘴唇,想呼出她的名,然而,下一刻,他便闭上双眼,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玉石俱焚就是与曾经那段痴恋的告别方式,藤瑟御,你我死了便一切就此罢休,如果死不成,咱们这辈子,就只能成宿敌了。
多可怕的想法了。
不论他爱她是真心也罢,是出自于怜悯,同情,还是愧疚,这些,她都可以不去理睬,就算是四年前她背叛了他,他藤瑟御也没权利去要哥哥的命,哥哥——刘坤,那是她一辈子最珍视的男人。
她要所有害哥哥的人,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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