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锦川来医院探望了她,还把她推到院子里去透了透气。
雷锦川问:“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摇了摇头,装糊涂地道:“活腻了呗!”
“白筝,世上还有更多的好男人,不值得你这样为他付出一切。”说这话时,雷锦川的眼睛里流露出一抹哀伤,其实,他自认为没什么地方比不起藤瑟御,但是,为什么所有的女人都把一颗心放在他身上,而无视于他这个优质男的存在呢。
“我知道好男人很多,可是,锦川,你相信吗?自从恢复记忆后,我甚至都快对生活失去了信心。”
这句话,她是一本正经说出来的。
雷锦川望着她,隔着一米远的距离看着她那张瓷白的脸孔,心中忽然就有些不是滋味起来。
“四年前,你遇上我时,我真的是昏睡不醒?”
对于白随心探究的眸光,雷锦川别开了脸,淡下眼瞳,他不敢迎视她那又黑白分明的眼眸,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雷锦川,一向认为自己做得很对的雷公子,居然心中会升腾起一缕的恐惧。
“是,那是一个大雪天,我以为自己撞倒了你,可是,我下车才知道,我的车离你还有一些距离,车子根本没碰到她的身体,可是,你去躺在了血泊里。”
这件事情,他已经向她说近千百遍了。
包括向白家人的陈述。
也说过千百遍了,随心即然抓住这点不放,雷锦川的心突然就‘咯噔咯噔’地跳动着。
“你在怀疑什么吗?”
“没有,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当年,我生下孩子不过三天,就有一个人将我的孩子夺走,我一直追一直追,可是,怎么也追不上,刘坤是为我而死的,锦川,你相信吗?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还有,我与囡囡分开了整整四年,我不知道要如何弥被缺失的四年,我爱她,可是,她不认我,作为一个母亲,我看到她,除了悲哀,还是悲哀。”
这些话都是肺腑之言,她真的感到好悲凉,囡囡明明是她的孩子,她却觉得与她隔着十万八千里远的距离。
“就算她是你生的那个孩子,她已经被碧瑶养了那么多年,肯定是感情特别得深,筝儿,你又何必执着呢?只要她过得好,也不是硬要把她弄回你身边,不堪回首的往事,过去就过去了,别这样扭着不放,这样,对你,对大家都不是一件快乐的事情。”
雷锦川是真心想要劝解她,因为,他不想看到她活在仇恨里,活在悔怨中,他希望她能快快乐乐,健健康康地生活下去。
“筝儿,藤瑟御四年前弃你于不顾,如今,就更没有资格拥有你,我比他更有资格照顾你,忘了他吧,我们重新开始。”
见她沉默不语,他又道:“其实,藤瑟御爱的一直都是碧瑶,当然,碧瑶也爱他,你与他相识于逢场作戏,他的逢场作戏也是为了气碧瑶,藤瑟御那们一个骄傲的男人,从不可能对任何女人掏心掏肺,可是,他对碧瑶不一样,他们是青梅竹梅一起长大的,藤傅两家多年开始就是世交,他们的婚姻都受两家长辈的关注,不久的将来,他们就会完婚,筝儿,你爱他,真的没什么好处。”
“谁说我爱他呢?”
“别骗自己,也许你还没意识到,你口口声声喊着恨他,其实,那是在你的内心深处,你骨子里,对他还有一丝的婘恋,如果没有爱,哪来的恨,你恨得越厉害,说明你对这个男人永远放不下,不过,我不在乎,我会永远等你,会等到你放下他,心甘情愿嫁我的那一天。”
“锦川,我们两个不合适了。”
她吸了一口气,稳定了自己的情绪,轻言:“三年前,你也背叛了我,你说,我白随心为什么就这么衰,接而连三被两个男人抛弃。”
眼睛有泪雾在蔓延,那晶亮的色彩一点点地碎开去。
“我知道错了,难道你还不能原谅我?”
回过头,他痴痴地看着她,然后,他向她走了过来,一把将她搂进了怀里。
“我知道错了,这几年,其实,我一直都没忘记过你,筝儿,我可以照顾你,你要什么,我都恨不得将它们捧在你面前。”
男人的承诺一向不可靠,随心的心麻木了。
就算他真的是那个爱她极深的男人,她也要慎重考虑一下,再说,现在,她并不打算放弃将囡囡夺回来的念头。
傅宅!
“爸,你说得是真的?”傅碧瑶一脸惊惧地摇着父亲的手臂,她几乎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实,她最爱的男人已经与别的女人领结婚证儿了。
“是的,是白随心亲口告诉我的,她说,真正破坏婚姻的那个人是你。”
“碧瑶,你才是藤瑟御的妻子,为什么你什么都不知晓?”傅夫人也惊得从座位上弹起,她以为藤瑟御对她凶一点,只要对女儿就行,可是,现在看来,她都不知道怎么骂这个笨女儿才好。
“我……我不知道……应该是那个女人在说谎,瑟御不可能与她结婚的。”
傅碧瑶说是这样说,可是,她心里没底了,她清楚地知道,自从那个女人回来后,一向内敛稳重,从不把任何事,任何人放在眼里的藤瑟御,如今像是一个得了失心疯的男人,三天两头往白随心跟前儿凑。
“瑟御是老板,而那个女人是‘财富’的法律顾问,她们有许多接触的机会,我当然不知道嘛。”
在父母面前,她永远是娇娇嗲嗲的心肝宝贝儿。
“老公,要不,你去把白随心挖到傅氏来。”
傅夫人一张脸笑得极其地妖媚,她就是靠着这一点媚,让傅长青的原配滚蛋。
“已经过找过了。”
“那女人怎么说?”
两母女几乎是不约而同问出。
“人家不愿意,说要坚守原则。”傅长青也觉得那个白律师非池中之物。
“妈,你知道吗?新闻都登了,那个女人两天前的晚上想索要瑟御的命,差一点儿,瑟御就被车撞死了,我看这次后,他还喜不喜欢她,谁敢娶一个随时想要自己命的女人,睡在枕头边,那可是日夜操不完的心,后患无穷啊。”
“真的?”
傅夫人没想到有种事,乐呵呵地笑开。
“真的啊。”
“其实,也该让瑟御吃吃苦头了,这么多年来,他身边一直女人不断,他就是欺负你这种柔顺的性子,换其它女人,早跟他急了,不要脸了这么多年,玩了多少的女人,这次栽跟头了吧,活该。”
傅夫人同意将女儿许配于他,一是因为两家交情甚深,二是看中了藤瑟御经商的潜力,至少以前是这样的心态,现在的心态则是,‘财富’集团日益壮大,藤氏精石集团是越来越不景气,她想握住藤瑟御这块宝,无后顾之忧。
对于藤瑟御在外面玩女人,女儿受委屈的事便就睁一只闭一只眼,哪料到那臭男人变本加厉。
完全不把她们两个老的放在眼里,前几天,还让君染把她从里面丢了出来。
那件事情气得她蛋疼,要不是见女儿这样迷恋他,为他失魂落魄,她真的想让女儿从此别再回藤宅了。
如今,惹了一身的烂桃花,让人家索命,还差一点命去黄泉,吃了这次亏,看他今后老实不?
“碧瑶,那你婆婆肯定气死了。”
“嗯,那是自然,先前我跟她打电话,她在电话就一直不停地骂姓白的女人,骂得那叫一个厉害,让我觉着很爽。”
“妈,我今天要去见瑟御,你来跟我挑一身衣服。”
“好的。”
母女俩相互搂着上了楼,看起来感情不是一般的好。
傅长青坐在荼几旁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磨沙石的荼几面倒映着他笔挺西装,成功企业家的尊容。
吸了一口烟,再用火柴榻拔了拔烟斗里的烟丝。
“阿忠。”
“老爷,阿忠在。”
“去查一下这个人。”从口袋里摸出一张老黄的照片递给了下人。
“照片上面有地址,去查一下,看她还住在那儿没。”
“好的,老爷,哪阿忠先去办事了。”
“嗯。”
阿忠转身迅速开车而去。
傅长青薄薄的唇片含住了烟斗把,思绪飘渺,这几天,他的脑子里一直在回想着一些事,年纪大了,曾经的记忆就越来越清晰,就好比是得了近视眼的人,到了晚年,眼睛看东西会越来越清楚,年轻时,他一心为事业奔走,忽略了家里的老婆孩子,而这第二任老婆后,他有了经验,便将她们疼于掌心,她们开口要什么,他都会尽全力去满足。
他不想自己的老婆再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也许是带着一种弥补的心态吧。
雷锦川走后,随心独自在医院的院子里走了几圈。
老妈让她多住两天院,然而,她却不想再呆在医院里,说闷得发慌。
住了三天她就出院了。
出院的第二天就立即去上了班。
她回‘财富’时,四处办公室空荡荡的,间间都开着,却没一个人影,不用说,藤老板又在召集高层主管们开会了。
她也不想回避,她进入会议室时,果然就见到了男人坐在老板椅上,一脸的意气风发,只是,嘴角有些於青,左脸颊有些擦伤,不过,伤痕很淡,额角上也青青紫紫的,也许是擦了药水不太明显。
他正在批示一下公文,正在专心地给大家讲解,好像是要拆除老城区的方案,政府批文已经下达,让他们及时做出相应的应对方案,不用说,如果是拆除老城区,就涉及到老百姓一些相关的赔偿,如果赔偿不得当,自是会引起纠纷。
所以,他才临时将高导们召集起来商讨拟定赔偿方案。
一套房,一个户头要赔偿多少才合适,才可以让大家满意接受,同时,‘财富’还得赚,不赚得买卖没人会干。
“总裁,我觉得可以先让人去社区摸摸底,一小区有多少户人,这些人的意愿要求,多少是一个理想的数据。”
“好,这事交你去办。”
“好的,总裁,那我先去忙了。”
他没有回话,而是拿起一份资料翻阅,一会儿几个主管相继走上前,向他报汇一些相关的工作,征求他的意见。
拿起圆子笔,剑眉微蹙,似乎是在思考对策,也或者说,他在寻找一些最稳妥的解决之法。
“总裁,这个报表,麻烦你批一下。”一名年轻的工作人员越过她走了进去。
他拿起看了一下,道:“这报表暂时不能批,先下去再核对一下,记住,要仔细,不能出错一个数据,另外,再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或是不妥之处。”
“好的,总裁。”
就在抬首间,他看到了门口处坐在沙发椅子上的女人,他不知道她是几时回来的,表情一怔,不过瞬间,眸光便飞速地移开。
又过了好一会儿,几乎将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
他才对身边所有人说:“好了,你们先下去吧。”
“好的。藤总。”
几个高导领导瞥了一眼角落里坐的闷不啃声的女人,眼角蓄满了暖昧不明的笑意。
“白律师回来了。”
“嗯。”随心笑站向他们一一打过招呼。
门合上了,整间宽敞明亮的会议室就剩下了她们两个人。
他没有继续工作,而是,眸光一直瞬也不瞬地盯望着她,似乎是想看透这个女人。
“你没事,我很高兴。”
她站起来走过去,身体抵在了办公桌沿上,牵唇笑道:“藤老板,你命还真硬。”
“九尾狐狸投胎,有九条命吧。”
这话不知道是夸赞,还是讥讽,对不起她的人是他,不论她做什么说什么,他都没有资格去责怪。
“头还晕吗?”
“不晕了,你不怪我?”
他藤瑟御是何许人也,怎么能够允许女人这样子对他,那不一般的事情,是想要索取他的命啊。
“如果是四年前,你会死得很惨。”
如果是四年前,她这样子对他,他一定会整得她生不如死,可是,现在,已经今非昔比了。
说来也难以置信,沈静好这个女人彻彻底底改变了藤瑟御这个人。
无论是性子,心境,总之,面对她时,他总感觉满身的戾气都会化着缕缕轻烟。
如果是四年前,他会让她没办法在这座城市生存吧。
藤瑟御这种男人一向是,他可以负天下人,但是,天下人不可以负他,多可怕的男人啊。
“嗯,过来。”他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到他那儿去。
随心本不想随他的意,但是,鬼使神差,她居然挪动了两条腿。
大掌握住她的手臂一勾,猝不及防,她就倒在了他怀中,抵着她的额头,鼻尖磨娑着她的鼻尖,他轻道:“我不怪你这样对我,我只后悔当年弃你于不顾,静好,我们别闹了,好不好?”
静好,我们别闹了好不好?
霸道气焰早已消失不见,剩下的就只有淡淡的哀求与悲凉。
“好。”
他没想到她会回答得这样干脆,望着女儿柔顺的面孔,狂喜充斥在了他四肢百胲,他是在做梦吗?
静好居然原谅了他。
他的静好是真的回来了。
然后,他将她的脑袋按下来,他吻了她,发狂的深吻了她,他不知道要将这个女人怎么办,他恨不得与她融为一体。
外面办公室的门叩响了,今天的事儿特别多,而且,都是十万火急的,耽搁了一分钟就可以损失上百万的生意。
然而,他充耳不闻,再多的金钱,再高的权利,此时此刻,对于藤瑟御来说,都没有失而复得的女人来得重要。
很难想象,他那样一个稳重,十分注意形象的男人,居然会把她按压在办公桌上来极尽缠绵与恩爱。
他很狂猛,像头憋屈了许久的野兽,而她很妖媚,像一只吸人血的妖精,风情万种。
她也很疯狂,很野性,他感觉自己想要将她爱到极致,她的媚,相较于四年前的那份纯,勾引得他整个身体就快要爆炸而开,他感觉自己没办法再继续等下去,甚至来不及回家,就在办公室,就在大白天,在外面还有人等着的时刻,就那们,毫不顾忌疯狂地向她索要着,他想要的一切。
除了身体,还有那她那颗他认为早已走远的心,他是不是太贪婪了。
办公室安装的隔音玻璃,外面虽听不见,可是,君染就守在外面,白小姐一个人留在里面,白律师与藤老板的纠葛他是最清楚,两个人好象误会冰释了,在里面做什么,君染不是傻子。
“君大哥,很急。”年轻的小职员捧着手上的文件,急得在原地团团转。
“再急也得等,等吧。”
君染面无表情地应答。
“唔,你说总裁在里面干什么呢?”男职员年轻不懂事,在他的印象中,老板一般情况下都是工作十分认真的,听说他很花,女人很多,可是,也从不把女人带到办公室来啊,反正,他没见过一次,也没听别人说过。所以,男职员不太理解了,如果不是与女人在里面那个事,这门板锁这么紧做什么。
“干正事儿呗。”
君染挥了挥手,不耐烦地示意小职员离开。
年轻小职员在君大哥的招呼下只得眨着一对不明所有的眼瞳转下了楼。
事毕,随心拢了拢垂落在鬓边的发丝,从他烟盒里抽了一支烟,点燃,徐徐抽了几口,咳嗽两声,男人伸手在她后背上轻轻拍了几下。
“慢一点。”
记得曾经,他对她说:“女人抽什么烟呢。”
可是,现在,他觉得自己真没资格这样说了,分离的四年,她过得有多辛苦,他不是不知道。
因为那起车祸伤到了脑子,她必须得用烟来麻痹掉神经,如今,除了满满的心疼外再无其他。
眼眸落在了她眼角那朵淡蓝色的疤痕上。
眸光变得幽然深远。
“过几天,我安排一下,去韩国把它除了。”
“你说得是这个疤吗?”伸手,指尖触摸到右下角下那块印记时,随心心脏颤动了一下,其实肌肤还是光滑的,只是,她太了解自己这张脸,每天都要在镜子里照一遍,不用镜子,不用看,她就几乎能够准确无误地找到那块印记了。
“嗯。”
“不用了。”她死命吸了一口烟,甚至还把些许的烟雾给吞了进去,呛得她喉咙口难受,却是没有咳出来。
“你不觉得这是你留给我的纪念品?”
这话的意义好深远,她明明是一张极其妖媚的笑脸,可是,让他感觉那笑的背后是狰狞的一朵伤疤。
“即然回到我身边了,要纪念品做什么,静好,我们都不要闹了,好好地过下去,好不?”
这样的话他已经不下千百遍问她了。
不知为何,现在,他总感觉与女人越走越远,他好像不太能摸清她心底的想法了,她比四年前成熟了,能懂得隐藏自己真实的情绪,在他面前表现着一个不真实的自我,当然,这只是一种感觉而已。
片刻,她拧灭了香烟,正色地道:“藤瑟御,想要我回到你身边可以,第一,我要与囡囡生活在一起,第二,你必须得与傅碧瑶脱离关系,第三,我不会去整容,这辈子,你就只能对着这张丑脸了,当然,你可以选择的。”
藤瑟御的身边不泛围绕着太多的美女,一线明星,滨江名门淑女,哪一个都比她沈静好来得美艳,一辈子,对着这张不堪入眼的容颜,你不嫌腻吗?你可考虑好了,藤瑟御。
“好。”他笑了,第一次笑得那样轻松。
那样心无城俯,觉得整个世界被阳光照满,让他整颗心,整具身体都跟着暖起来。
“只要你愿意回到我身边,这些都不是问题。”
“为了一颗树舍弃整片森林,值吗?”
她坐到了他大腿上,嘴瓣牵起一朵淡淡的笑痕。
“用一天换一辈子,值吗?沈静好。”
这是他曾经回答过她的话,然而,再这样回答出来,还是令静好止不住地心慌意乱。
她一直以为,在他的记忆中,她是那么不堪一提,一直以为他将她们所有的过往全部遗忘,藤瑟御这样的男人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经历了那么多的女人,他怎么可能就独独记住她,可是,他就是记住了。
不得不说,随心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小小的震憾。
“我耽搁太久了,先出去做事了。”站起身,理了理自己弄得皱巴巴的裙摆,头也不回地开门走出去,君染冲着她点了点头,笑意暖昧,她只能回以礼貌地笑脸,然后,头也不回地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为了赢回囡囡的心,她不惜假装还爱着藤瑟御,回到身边,一切不过是演戏而已。
看了一会儿资料,她下楼去了药店,买了一两粒药丸,撕开包装,将它们塞进了嘴里,药丸咀嚼碎,浓郁的苦涩味在她口腔里蔓延而开,直抵肺腑。
她不可能还会让自己有一丝一毫受伤的机会,更不可能还会傻得再去怀上他的孩子。
所以,她与他在一起,几乎都吞了药。
站在药店门口,扬首,就能将整个高大宏伟的‘财富’办公楼看进眼眸,楼层很高,耸入参天,外观金光闪闪,里面的装饰更是金碧辉煌,‘财富’早在两年前就已经身价上亿,最近这几年,业绩火速飙升,只增不降,在商界已是一个传奇的神话,其它房地产近几年都显萧条,说也奇怪,藤瑟御经营的‘财富’,其业绩仍然在持续增长。
藤瑟御,你拥有数不尽的钱财,站在了金字塔顶端,你可以得到所有女人的心,唯独儿这一颗。
电话响了,是一个不熟悉的号码,随心一般情况下是没做什么设置的,即便是陌生人的号她也会接。
“喂。”
“白阿姨,我妈妈快不行了,白阿姨,我求你,你快来,我妈妈说想见你最后一面。”
小女孩儿抽抽泣泣的悲凉声音让她心口猛地一紧。
“丫儿,你说清楚,你们在哪儿?”
“在xx医院。”
“好的,我马上就来。”
随心赶紧横穿过马路,招了一辆计程车风风火火赶去了医院。
病房里,女人躺在床上,头发垂落两鬓,嘴唇是说不出来的黑紫,几日不见,整个人几乎瘦得只剩下了皮包骨头。
如一朵即将凋零的残败花朵儿。
“丫儿。”
小姑娘呆在她床畔,双肩抽动,不时地呜呜哭泣,听到有人叫她,抬起头,在看到随心那张熟悉的脸庞时,惊喜地扑过来。
“白阿姨,我妈妈不行了,呜呜。”
“别哭,乖。”她在孩子肩上了拍了几下,安慰着,然后,走上前望着床榻上病入膏欢的女人。
“白小……姐,你来了。”
“嗯,别动,你躺着,我去找医生问问你的病情。”
她真是很同情这对母女,尤其是得知她是哥哥青梅竹马的恋人后,她对这妇人的感情便更深了。
“不,不用了。”妇人抬手紧紧地拽住了她的衣袖,阻此她离去的步伐。
“白小姐,你能来,我真是太高兴了,你能陪我……说一会儿话吗?”她的病情自己心里清楚,问医生也是白搭,她没多少时间了。
“好。”随心不想让这对母女伤心难过,几乎是有求必应。
她在床畔边坐下,紧紧地握住了妇人冰凉的双手。
“大姐,你的手好冷。”
“嗯,是冷,白小姐,我……就要走了,离开前,我想拜托你收留丫儿好吗?”
“别说这样的话,也别这样想,你会好起来的。”
“不可能了。”妇人摇了摇头。
“我在床上躺了四年,下身几乎已经萎缩,枯了,我是一个没用的人,活在世上是拖累,只是,我不放心丫儿。”
她的眸光贪恋地看向女儿,女儿眼角不断涌出的泪珠,如一柄柄的小刀切割着她脆弱的心肺。
“她还那么小,就没有了父母,我真的不放心。”
“白小姐,我对不起你,请原谅……我,我不是有意的,要不是想让丫儿有一个好的生存环境,我不会那样做,我……骗了你。”
“骗了我,怎么说?”
“刘坤应该不是藤瑟御杀的,夺走你孩子的人,虽然我不知道是谁,可是,我感觉是不想让你好过的人,白小姐,你有仇人吗?”
这问题唐突而惊骇。
她有仇人吗?随心仔细回想,觉得自己没结什么怨啊。
也明白了女人找她来的原因。
“没有。”
“这个人是非常不想让你好过,甚至可以说想要索你的命,趁你熟睡抱走孩子,再弄伤你假装成车祸,当年,接到刘坤的电话,我赶过去,真的就没见你尸体了。”
这些话都是实话。
四年前真真实实发生过的,她并没有骗白小姐。
“你为什么要骗我,说刘坤是藤瑟御杀的?”
“因为是有人让我这么说的,她说,只要我说了,就可以得到一笔可观的钱财,可是,我这样做了,那人居然不兑现,昨天晚上,我与丫儿差一点就被人弄死了。”
闻言,随心这才发现她的脖子上还有两圈淡淡的红痕,估计是昨天晚上遇险时,与人捕斗时留下的证据。
“是的,白阿姨,昨天晚上,有一个蒙着面的黑衣人,无缘无故钻进我们家,手里拿了一把亮晃晃的刀子,他还在妈妈这儿捅了一刀。”丫儿慢慢叙述,还在自己的大腿上比划了一下。
“要不是警察赶来,我们母女都会没命了。”
“是谁让你这样骗我的?”
随心觉得那支黑手又伸了过来,始终缠在她四周,让她觉得呼吸有些困难。
“一个女人,长得很貌美,全身名牌,应该是有钱人家的小姐,我不知道她的姓名,白小姐,求你……”
突然,妇人的嘴角就涌出了些许的黑血丝。
身体开始止不住抖颤,她紧紧地握住了随心的手,颤抖着唇瓣央求:“求你了……白小姐,帮我照顾好丫儿……我可怜的丫儿。”
“丫儿,过来……给白小姐跪下。”
小丫儿狂叫着妈妈,泪如雨下,在母亲强烈要求下,扑通一声跪在了地面上。
“丫儿。”
随心的心最柔软,她心疼地一把抚起孩子,将孩子紧紧搂在怀中,在妇人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她的泪水从眼眶里流了出来,丫儿拼命扑过去,尖声叫喊着:“妈妈,别走,妈妈,别走……”
可是,女人双眼紧紧闭合,嘴唇变得青紫,一颗晶莹的泪花从她眼角滑下,滚烫的泪珠渐渐变为冰凉。
人世间,最残忍的事,莫过于生离死别。
死别是永远,小丫儿,那么小,就已经失去了唯一的亲人。
随心一直抱着她小小的颤抖身子,她怕孩子会做出什么激烈的事情出来。
她帮孩子把母亲葬了后,就将孩子带回了白家。
莫名其妙多了一个孩子,白家便炸开了锅。
“老三,你什么意思?”
谁都知道多一口吃饭,就得多许多钱,不仅陈月桂不干,连白老太都有意见,她累了大半生,侍候自己的儿女都侍候够了,如今,还得侍候一个十来岁小丫头。
“妈,丫儿很可怜,她没了父母,孤苦伶丁一个人,我按月给你生活费,多个人比双筷子,再说,丫儿也不小心了,再过几年,就可以侍候你们了。”
“老三,你住嘴吧,自己的事都管不过来,还去管别人的事,把她丢孤儿院得了。”
陈月桂与白蓉一个劲儿叫骂,骂白老三不孝顺,老妈都五六十岁的人,还为她添乱,能不能让她享几天的清福。
最后气得了随心只得将孩子带去了‘碧湖苑’。
她们回去时,藤瑟御还没回来。
随心把那间客户收拾出来,让丫儿住了进去,丫儿抱住了她:“阿姨,谢谢你,其实……我妈妈喝药死的,呜呜。”
“喝药?”
不是被人追杀吗?
“嗯,那帮人不放过她是事实上,可是,妈妈是在你去之前喝了毒药,她说,不想再拖累我,她说白阿姨你是个好人,让我跟着你,长大后,让我侍候你,白阿姨,丫儿会很听话的,家务事,你不用管,让我来做便是。”
随心有些不明白妇人为什么要这要做了?
而且,想要夺取妇人命的人是谁,而那个支使她骗自己的女人又是谁。
哥哥死了,哥哥青梅竹马的恋人也死了,四年前的事,感觉并非那么简单。
那天晚上,藤瑟御是十二点回来的,让他惊讶的是,能够在客厅里看到女人落寞的身影,他以为她只是说说,没想真的搬回来了住了。
“回来了?”
“嗯,洗也吗?”他们像夫妻一样重复着一天中最简单的话题。
“洗了。”
“怎么有小孩子的鞋子?”玄关的屏风处摆了几双,感觉又不是囡囡的,因为,孩子的脚要小几个码子。
“我收养一个孩子,她没爹没妈,我妈又不愿意收留,所以,我只好带你这儿了,你,愿意收留我们吗?”
这句话份量有些重,她把自己与丫儿归为了一体,言下之意是,要她就必须要丫儿。
“当然,这是小事。”
“我先去洗个澡。”他扯着领带走向了浴室。
“藤瑟御,讲好了,我一辈子都不会搬去藤宅住。”
“嗯,没事,一切随你。”多没有原则的男人,一切随她,是说她想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吗?
“刘坤是不是你弄死的?”她跑到了浴室门口,望着正在脱衣的男人追问,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长眉微拧,她果然是再不相信他了。
“不是。”手里捏握着刚脱下来的衬衫,扫向她的眸光除了认真,还有一缕淡淡的幽伤。
“可是,当初,你是说过要弄死他的。”
“静好,别抓住一点点就不放,你这样偏执的性子,没几个男人会喜欢的。”
“没人喜欢更好。”
她碎碎地骂了一句,在男人脱光全身前赶紧闪人。
回到主卧室,不多时,男人就擦着头发走进来,身上裹了一张浴巾,只及腰,胸膛上淌着一颗又一颗晶莹的水珠。
“明天,我让君染把囡囡接过来,要不,你不用上班了,就在家带孩子。”
“想得美。”
当个全职太太,她才不干,她还有远大的目标未实现。
“哪两个孩子没妈妈,怎么办?”
“可以暂时不上班,等她们假期结束,我还是要上班的,不过,说好了,藤瑟御,你不能克扣我工资。”
随心时刻都记着,站在她面前的是无良资本家,收刮着劳动人们的血汗钱。
“不会,我那舍得,我藤瑟御整个人都是你的了,还谈什么工资。”
说着,一把丢开了被擦得湿漉漉的毛巾,爬上了床,向她挨了过来,伸臂抱起她整个温软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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