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随心说得这样义愤填鹰,君染实在是有些不敢惹,毕竟,她是藤先生的女人,藤先生曾救过他的命,这辈子,藤先生都是他的主人,而白律师自然也是他的主人。
男女之间的事情本来就说不清楚,更何况还是藤先生与白随心复杂的事情。
君染怕说得太多暴露了一些事情,自然是道了一句‘再见’,迈向了门边,而就在那一刻,随心却叫住了他:“君染,你的藤先生,他回来了,不过……”随心有些迟疑,她知道君染对藤瑟御的忠心,她觉得自己应当告诉君染,藤瑟御回来的事,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启口,告知这头忠犬真实的藤先生事情。
“他在哪儿?”
君染先是一怔,紧急着,面露喜色。
嘴唇都在颤抖,仿若激动到不能自已。
“就在这一幢楼的158病房里。”
“好,谢谢白小姐。”
闻言,君染脚下像生了风匆匆而去。
随心望着病床上的孩子,心里如打翻了五味瓶,百般滋味涌上心头。
女儿小小的脸蛋已经没有先前红润了,呼吸也稍稍平稳了些。
忘尘,忘尘,她取这个名字的时候,只是站在窗口,随便念了两个字,这两个字就成了女儿的名。
其实,忘却尘事纷忧,是她心底里最真实的想法。
只是,她本该远离这一切,但,不知为何,莫名其妙,上苍冥冥之中还是把她带了回来。
“倾言。”
随着低沉浑厚的男人声音,一抹高大冷沉的身形已经迈步走进了病房。
不用回头,随心都知道来人是谁,因为,在这个人世,唯有一个人会这样子叫她。
那就是丰锐。
微微侧眸,丰锐那英气勃发的脸孔果然就在眼前,说老实话,当初,在西湖某酒店的电梯里,她看到他第一眼时,就觉得自己仿若看到了哥哥刘坤,怀着忘尘成了植物人,她被人偷去了国外。
而她在美国医院醒来时就看到了他,那眉,那眼,那嘴唇,那五官,的确越看越像她的哥哥,为了她逝去生命的男人,普通到不能再普通,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男人。
就是那样一个毫不起眼的男子,却为了她舍去了生命。
从此,她再也不敢小瞧生活在乡野间的农民,或者为了生计到大都市谋生的农民工,她觉得,他们很纯朴,很善良,可以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连命都不要。
刘坤善良,朴实,而眼前的男人空有与他一样的轮廓面皮。
却没有刘坤那颗金子般的心,丰锐虽然不是坏人,但是,却是为了爱疯狂,不计一切,却要誓死为爱人报仇的男人。
其实,仇恨是柄双刃剑,伤了别人的同时,也会伤了自己。
他憎恨藤瑟御夺他所爱。
事实上,那个女人并不爱他,只是,他爱惨了那个女人,一刀亲自结束了她的命,而他把这所有的一切都怪罪在了藤瑟御身上,才有了财富集团的惨败收场。
“你来做什么?”
自从财富易主后,她就一直不想见到他。
面色有些冷,语气更是快要凝结成冰。
“我来看我干女儿。”
“她不需要,你拿走吧。”
瞟了一眼他手上那个水果袋子。
随心不客气地下逐客令。
“倾言,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谈谈,扳倒藤瑟御,是我长久以来的目标,是我生存下去的信念,他都那样对你了,他都不要你了,为什么你还是要那样念着他?”
难道说她为他生了一个女儿,就必须得这样对他牵肠挂肚,念念不忘吗?
如果女人的心都是为了子女,那么当初,他就不该放过那样的机会,他用刀捅死的女人,如果当初,他强要了她,囚禁着她,让她为自己生一儿半女,是不是代表着,或许,今日的结局会改写?
她为了自己的子女必须与他在一起的。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丰锐感觉自己好后悔,女人们实际上就是喜欢用强的。
强要了身,再慢慢得到心,这样多好,就算她的心钻不下他,至少,他可以日日与她相见,与她举案齐眉,白头到老。
而不是这样与她阴阳两相隔,此生再难相见。
这样想着,他的心就又有些痛了。
“我没有念着他,只是,丰锐,你不觉得自己太过份了一点。”
她不是念着藤瑟御,她愤怒的是,他不该利用她来打败藤瑟御。
在她看来,这并非是君子作风,而是阴险奸诈的小人。
聪明如丰锐,他太清楚她话中的意思。
蹙眉轻语:“我也不是存心要利用你,倾言。”
“请叫我白随心。”
“倾……好吧,随心,你知道的,我对你的感情都是真的,否则,我也不会设计将你从他眼皮子底下偷走。”
提到这件事情,随心刚硬的胸口某个地方便一点点地融化了。
也是,要不是他将她偷走,也许,她都成了傅碧瑶父亲王伯的刀下亡魂了。
尤其她从美国医院醒来,没见到任何人,唯一入眼的便是这个高高瘦瘦,斯斯文文的男子,文质彬彬,谦谦君子的形象,谁又能够把他与黑道两个字联想起来。
事实上,那个时候,他所经营的丰氏集团就是一个为黑道洗钱
团就是一个为黑道洗钱的空壳公司。
埋葬在黑暗之下的钱庄。
而她生下孩子后,她才利用自身的知识与才能,将它逐步引向正轨,合法化。
丰锐与她之间在商业上,自是联成了一气。
其实,她是想帮助哥哥,让他的生意能见得了天下的太阳。
同时,也在感激着他的救命之恩。
忘尘与她的命是他拯救的。
他当时把她带离了藤瑟御身边,她很感谢他,毕竟,即便是有朝一日能够醒来,她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藤瑟御,更不知道要如何与他相处。
这一生,她不怕任何人,任何事,但是,唯独怕与藤瑟御相处,也怕与他的事沾染上半分。
因为,她们孽缘太深。
“我不想提这事,只是,随心,藤瑟御已经疯了,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不要再走老路,他给你的伤害已经够多的了,而且,照目前的情形看来,他也不可能给你任何幸福与未来。”
这才是他想说得重点。
他给不了她未来与幸福,而他就给得了?
扯唇一笑,随心将女儿额上的一绺秀发拔开,捋于耳背后。
“丰锐,很感谢你大半年前救了我,只是,这大半年来,我没日没夜的工作,操劳,我想我已经还清你了,今后,我们就不要见面了。”
这话似乎是绝决,似乎在说,丰锐,咱们各走各的吧,不是一条道上的人。
“我的公司,你最清楚底细,我身边的许多人,都想除了你,可是,随心,我不可能那样做,因为,你与她太像了,我舍不得。”
在丰锐夺走了财富集团后,他手下的一帮弟兄,全都大力主张除掉白随心。
今天的成功有一半是靠的这个女人,但是,如果这女人倒向另外一边,那么,他们目前所得到的势力就会形成一定的危险。
那些人都是在刀口上舔血过日子的人,好不容易才得来的今天,怎么舍得就此放弃。
所以,便向丰锐提了一个不情之请,然而,那些人刚说了一半,就被恼怒的丰锐拒绝了。
他回了他们五个字,绝不可能。
是的,他的妻子已经离开了他了,这是不真的事实,哪怕有时候他自己骗自己,独自沉醉在还有她的世界中,想象着她的呼吸,她的美好,想象着她那张娇嫩的脸蛋红艳似火,如三月里盛开的桃花一朵。
只是,当两眸睁开后,眼前却是空荡荡的房间,僵冷的令人窒息的空气。
他的妻子,那个他用刀亲自捅破了胸膛的女人,每日每夜都会缠上他说,阿锐,我好疼。
每每,他都会从恶梦中醒来,冰冷岑岑,直至白随心的出现,他才摆脱了那样的梦魇。
他抱着浑身染血的她跑进了医院,冲进了手术室,看着她那张被毁的容颜,他从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指着相片上那鬓发如云堆的女子,对医生说了一句:“将这张脸做成她的。”
望着眼前这张与某个女人相似的脸孔。
丰锐很难控制自己心中的暗藏的情愫。
他不知道这份情,是对逝去的妻子,还是独独只对白随心。
他一直觉得没有必要去区分,前妻也好,白随心也罢,总之,她们现在就是一个人。
“随心,如果你真的喜欢他,我也可以帮你。”
为了她的幸福着想,他吐了这么一句。
“不用。”
想也未想冷冷地拒绝,她已经不喜欢他了,再说,即便是她对藤瑟御爱意仍存,也不可能让这个将藤瑟御伤害到极致的男人来帮她。
“随心,你太见外了。”
“对了,你的亲哥哥白豪城昨天来找我了,他想让我给他安排一份儿工作,还有你的大姐夫蒋方舟,他也想做财富的保安,咱们财富的保安要买五险一金,待遇优厚,我不是不给你面子,我只是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不用给他们开任何绿灯,丰锐,就算他们全都到你公司上班了,我也不会领任何的情。”
毕竟,在她心中,丰锐就是一个小人,不杀她,只不过是看她还有一点剩余的价值,仅此而已。
而她也不想今后,还会因为亲人而与这样的一个小人有任何的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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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来了,妞儿们,快来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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