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庄浅始终与祁严拉着手靠在一起,只怕这会儿两个都是看不到对方的。
而冉情和双衣三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庄浅张嘴要喊他们三人,却觉得一股倦意袭来,张了张嘴,她只来得及喃喃了一声:“祁严……”
人已经闭上眼往地上倒去。
而祁严亦是没有躲过忽然汹涌而来的倦意,只是在几乎和庄浅同时倒在地上时,失去意识之前,他尚且不忘将庄浅护在怀里,指尖一簇青火蹿出,悬在二人上方,只隔着半指远的距离,以护住二人不会受到突然地袭击。
不过几息之间,庄浅就被祁严护在怀里,两人躺在地上,像是昏睡过去了一般。
而离两人不过几步远的地方,不管是冉情还是双衣和阿生,亦是如此。
庄浅是被一声盖过一声的的叫好给惊醒的。
等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座无虚席的场面,一楼大堂是满座,二楼,三楼包间亦是满座。
只是看了一眼,庄浅就恍然惊觉,自己所处的地方分明就是戏楼里。
而她站的正是戏台子上,引得底下一片鼓掌叫好的……好像也是她。
不怪庄浅发现这么认为,因为所有人的目光都刺在她的身上。
她明明是在龙兴镇那边的小山谷,莫名的白雾,莫名的倦意,一觉醒来她怎么突然到了这里,还站在了戏台子上。
不等庄浅惊异退去,就发生了让她震惊到心慌的事情。
她发现自己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了。
或者说她更像是突然附在了别人的身上,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这具身体经历的看见的一切。
无力,心慌,惶恐……
这些情绪汹涌而来,让庄浅觉得几近窒息,她想大口的喘气,却发现自己连这个都做不了。
而就在她挣扎的时候,她眼前场景开始移动……是她附身的人在走动,迈着小步,而后……唱起了戏曲儿。
庄浅晃神听着,在这个戏子的婉转声音中,她竟慢慢平静了下来,甚至忍不住屏息,害怕自己惊了这个人。
“近睹分明似俨然,远观自在若飞仙。他年得傍蟾宫客,不在梅边在柳边……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悦事谁家院……”
即便没有亲眼见到,庄浅脑海里似乎都能想象到这人此时的模样。
一汪清眸如水,一抹黛眉如烟,眉间锁一丝浅浅哀怨。
她只是听着就已经这般,也就能理解台下的人为何这么激动了。
“长欢,程老夫人的寿宴,你当真不去?”
“不去。”
“唉!不去我就给你推了也好。”
中年男子推门走了出去,剩下的人依旧端坐在琉璃镜前,仔细的描着眉。
柳眉桃花眼,眉间一点朱砂痣,琼鼻朱唇,唇角自然微翘,瞧人的时候总是带着一股子似笑非笑的意味,分外勾人。
即便是瞧了有一段时间了,庄浅看着琉璃镜里这张脸,仍是会晃神。
这样让人失神的一张脸,却是属于一个男子。
不同于祁严的精致,即便好看却也不会让人误认为是个女子,可眼前这个人第一眼就会让人联想到女子身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