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着熙儿归于田野,他问她,她的真实闺名!她告诉他,她想忘却过去,和他相守到白头。
最后,他给她取了名字,怜熙。顾名思义,就是怜惜的意思。
他想告诉她,他会怜惜她一辈子。
他以为,他可以和熙儿幸福的过一辈子。
可是,当他带着熙儿回去后,娘很不开心,日日愁眉不展,对熙儿百般刁难,不停的唠叨让他进京赶考。
他屡次拒绝,娘不依不饶,甚至以死相逼。
最后,熙儿心软,不忍看娘茶饭不思,便劝他进京考取功名。
他本来是拒绝的,可是看着熙儿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天为了家里的伙计深夜都还在刺绣。
他心疼她,不忍她受苦,便决定进京赶考。
怕他会改变主意又跑回来,娘一路压着他进京,将熙儿一个人丢在郊县。
想着娘如果不在家,熙儿就能少受点苦,他变答应了娘的提议,将娘带着一起上路。
他万万没有想到,那次的分别将是永别。
他的娘会用尽一切手段的拆散他和熙儿,他的熙儿就这样郁郁而终。
想着过往的一切,水千里不禁悲从中来!
对于熙儿,他是亏欠的,他违背了当初的诺言,而熙儿一直守着她的承诺,一生只嫁了他一个男人。
思及此,水千里不禁流下泪来。
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可得为了熙儿,他不知道哭过多少回了。
看到水千里伤心的悲泣,水萦月在心底叹了口气,劝道:“爹,你别伤心了,事情都过去了!我想娘也不希望看到你伤心!”
“萦月,这副画像能留给爹吗?你娘死了,爹想留个念想!”看着这副画像,水千里这才发觉,他连熙儿的一件信物都没有。
从认识到结束,好像都是熙儿主动,他除了带着她回归田野,什么也没给过她,唯一一件定情信物还是萦月来认亲时带来的!除此之外,他什么都没有!每当他想起她的时候,连睹物思人的物件都没有。
水萦月道:“女儿知道爹爹很想念娘,可是,这副画像女儿不能给爹爹。不过,女儿可以把画像暂时放到爹爹这里,爹爹可以请花匠模拟一副!”
闻言,水千里连连点头,“好好好!可以!你就把画像放在我这里,等模拟好了,我会派人给送还给你!”
“那女儿先行离开了!女儿知道爹爹公务繁忙,爹爹就别送女儿了!女儿自己回去就行了!”说着,水萦月便要站起身离开。
水千里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依依不舍的最后看了画像一眼,这才将画像卷好,说道:“再忙,礼不可废,这是礼数!爹爹可不想被别人说咱们侯府没有规矩,没有礼数!”
“好!”水萦月知道,水千里也是一个最重礼数和孝道的人,所以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和他一起出了书房,由着他送自己上楚王府马车。
马车里,凤楚歌坐在水萦月身边,盯着她的小脸看了良久,方问道:“还需要我去调查吗?”
水萦月摇摇头,“不用了,刚才我问过爹了,他毫不避讳的告诉我,画像上的女人就是我娘!也就是说,宁芷雅就是怜熙,怜熙就是宁芷雅!我娘是宁阁老的女儿!”
凤楚歌沉默片刻,方开口道:“那你准备怎么办?瞒着这件事?”
水萦月低眸思索片刻,这才开口说道:“爹是宁阁老的关门学生,虽然娘的死与爹五官,但是娘一生的悲剧全部都是因他而起!如果让宁阁老他的女儿是被爹间接害死,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这件事事关重大,我暂时还不想任何人知道爹和宁阁老的关系!”
凤楚歌道:“你认为事情瞒的下去?我能想到的事情,宁阁老也同样会想到!我们能想到将宁芷雅的脸合并到岳母大人身上,宁阁老说不定也会想到!如果他们拿着打扮成岳母大人模样的宁芷雅的画像去郊县打听,肯定马上就会有结果的!”
水萦月苦笑一下,肯定的说道:“放心,宁家的人一辈子都不会想到他们疼爱了十五年的女儿会过的朝不保夕的生活!所以,宁芷雅是怜熙的事情他们暂时不会知道!瞒一时是一时吧!”
凤楚歌说道:“也许,宁家的人早就有这个想法,不过他们不愿意相信,所以一直在自欺欺人吧!”
水萦月沉默片刻,道:“自欺欺人好,如果能一直自欺欺人下去也是一种幸福!”
凤楚歌不说话了,伸手将水萦月搂入怀中,将她的脑袋按到自己的胸口。
水萦月静静的靠在他怀中,听着他规律的心跳声,一颗浮躁的心莫名的变的平静下来。
时间悄然流逝,转眼便到了去北燕国的日子。
宁芷雅的事情被水萦月暂时尘封住,凤楚歌也绝口不在提关于宁芷雅的任何人事!不过,为了谨慎起见,他一直都有派人听着郊县那边,就怕宁阁老会真的派人去郊县查探消息。
自从经历了君少卿和苏萱被掳之事后,上官家突然变的很安静,谨小慎微的,就怕做出一件事从而惹火上身。
君少安自从成亲后,便失常以陪伴王妃为由拒绝参与朝中一切大小事。
对于君少安的行为,水萦月只是嗤笑一声,懒得搭理。
君少安对水萦心根本没有丝毫感情,连娶她都是被逼。都这样了,怎么可能在家陪着她,这一看不过就是君少安的借口。
不过,她也懒得去管君少安现在又在谋划什么,只要他不惹到她,她就懒得去搭理他们。
因为马上要分离,这半月里,凤楚歌基本上都是将事交给夜天凌去办,包括启程要准备的东西,随行的人,全部都交给夜天凌去打理,而他只是专心的在家陪水萦月。
他们才成亲半月就要分离,虽然很不舍,可是这个计划足足让他筹谋了十六年,为了报仇,他不得不离开。
所以,在离开之前,他只想陪在她身边,好好的陪她度过这十六天。
半月转眼便过去了,凤楚歌和夜天凌起在马背上,立于北门城门口,后面跟随的是此次随行的官员,文官坐在马车上,武官责和他们两人一样,起在马背上,他们的行李也专门用一个马车装着,跟随在人马最后面。
由于此次去北燕国任务重大,跟随的全部都是东凌国重要人物,所以凤楚歌便直接调遣了一万士兵随行保护,他们早已经整装待发的准备就绪,只等凤楚歌一声令下,便马上出发。
君少卿一早便率领文武百官前来送行,连一直避世不出的君少安都出现了。
君少卿站在凤楚歌面前,郑重道:“凤楚歌,好好表现,朕等你凯旋而归!”
虽然私下里他在凤楚歌和夜天凌面前重来都是以‘我’自称,打赏在这种重要的场合,他还是会改口,换成‘朕’。
“皇上放心,臣和夜天凌一定将四国令带回来!”凤楚歌信誓旦旦的点头保证。
四国令就好比通关文牒,只要有四国令,就可以任意的出入其余三国。
君少卿双手抱拳,笑道:“保重,朕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嗯!”凤楚歌点点头,伸长脖子在人群里四处张望。
围观的人群很多,大家全部都跪在地上,低着头,就怕触怒龙颜。
凤楚歌找了一圈,都没找到水萦月的身影,心里不免有些失落。
发现他的意图,夜天凌咧嘴一笑,不怕死道:“行了,别找了,我刚才就看了,嫂子不在这里!我看啊,她肯定是生气了,你这才刚成亲了,就要离开了,一走还这么长时间,还不带她一起去,这不管换谁都会生气的!所以,咱们还是走吧!再等下去她也是不会来的!”
凤楚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这才挥手,命令大家启程。
临出了城门,凤楚歌仍然不死心的频频回头张望,细微能在离开之前看水萦月一眼。
可惜,直到他出了城门,越行越远,城门彻底的消失在眼里,仍然没有看到水萦月的身影。
看到他那脸上毫不掩饰的失落,夜天凌幸灾乐祸道:“都说了嫂子肯定生气了,不会来了!你还扭头看干什么?脖子难道不酸吗?”
凤楚歌捏住缰绳的手紧了紧,眼神很痛苦。
难道说,水萦月真的生气了?在怪他没有带她一起来?
可是,这十五天里,一直都是好好的呀!她也没有再开口让他带她去北燕国这话呀?
昨天晚上他们都过的非常开心,他丝毫没有看出她的不悦。
既然如此,为什么她今天没来送行?
今天天未亮他便去了皇宫和夜天凌汇合,然后直接和夜天凌从皇宫出发的。
他昨晚跟她说了,他以为她会来送他的!可是她却没有出现。
他现在心里很难过,空落落的,感觉少了什么东西,一路下来,他的所有心思全部都在想这件事,根本无法集中精神。
夜天凌看着失魂落魄的凤楚歌,语重心长道:“喂,凤楚歌,如果你继续这样下去,我敢保证,别说报仇了,你连今年的四国令都拿不到手里!”
凤楚歌只是扫了他一眼,不语,继续思考。
见劝不了他,夜天凌只得无奈的叹口气。
入夜后,大家便直接在野外扎营。
凤楚歌坐在营帐书桌后面,低头看着桌上的文案,视线明明在文案上面,可是思绪却不知不觉游到了水萦月身上。
一天未见,不知道她怎么样了?现在在干什么?是不是还在生他的气?
他承认,一天看不到水萦月,他真的好想她,疯狂的想她!想她的一颦一笑,想她说话的样子。
他现在突然后悔了,他应该把她带在身边的。只要她在身边,他便感觉安心,也不会这样牵肠挂肚的。
夜天凌说的对,如果他继续这样下去,这个仇也别报了。
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每次想集中精神时,她的模样在脑海里反而越清晰。
就在凤楚歌纠结万分时,营帐外面突然响起一个沙哑的声音,“王爷,夜将军吩咐奴才来给你送晚膳!”
“本王不饿!”凤楚歌根本没有一点胃口,一天下来,他除了想水萦月就是想水萦月,除了喝了少许的水,基本上都没有怎么进食。
帐外的人又道:“夜将军说了,王爷不饿也要吃些东西,如果饿坏了身子,咱们就不能顺利到北燕国了!”
凤楚歌沉默片刻,方道:“你进来吧!”
得到凤楚歌的允许,帐外的人方走了进来,低着头,来到凤楚歌跟前,将手里的托盘放到凤楚歌面前的桌上,将托盘上面的食物整齐的摆放在水萦月面前。
凤楚歌原本低着头,没有抬头去看来人!可是,当来人将托盘上面的饭菜摆放到桌案上时,他无意中扫的一眼却让他皱起了眉头。
“王爷,奴才走了!”待将饭菜摆放整齐,来人转身就准备离开。
凤楚歌赫然起身,猛的抓住来人的手腕,厉声道:“站住,你是谁?赶擅闯军营重地?”
“嘶……!”凤楚歌的力气很大,几乎要将来人的手腕硬生生的给捏碎搬,疼的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凤楚歌才不管他如何痛苦,手里的力道又加大少许,“说,你是谁?”
“王爷,奴才是军营里的人!”来人声音低沉沙哑,倘若仔细听,不难听出他故意压制。
“如果是军营里的人,为什么故意将手涂黑?长期呆在军营里的士兵,手上怎么可能连一个茧都没没有?你以为故意将它涂黑,本王就不会发现吗?说,你是谁?谁派你来的?否则,本王杀了你?”凤楚歌看了来人的双手一眼,眼底闪过一丝杀机。
来人不止不害怕,反而呵呵一笑,道:“那王爷觉得奴才是谁?”
“说不说?不说本王杀了你!”凤楚歌手里的力道又大了不少,来人的手腕硬生生的被他给捏青了。
“……!”来人咬唇,就是不说。
凤楚歌眼眸微眯,伸出手,一掌狠狠的朝来人的胸口打去。
来人想闪,无奈凤楚歌力气实在太大,避无可避之下,只得抬起头,眯着双眸,笑嘻嘻道:“是我啦!”
没有了刻意隐藏,来人也露出了原本真实的声音。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原本已经到胸口的手硬生生的给收了回来。
“是你?你怎么来了?”凤楚歌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眼底有惊讶,更多的还是惊喜。
虽然他脸上刻意化了妆,但是那顾盼生辉的大眼睛,棱角分明的樱桃红唇,这样熟悉的样貌,除了水萦月还能是谁?
他的萦月来了?就在他面前!虽然她将眉毛化的很粗,脸上也摸了一层黑黢黢的不知道什么东西,但是,她的五官摆在那,只需一眼,他还是认出她来。
水萦月嘟着红唇,娇嗔道:“我不放心你,既然你不肯带我一起出发,那我只好让夜天凌将我藏在军中!”
凤楚歌愣愣的看着这张生气的小脸半响,下一秒,马上将她抱入怀中,下巴轻轻的摩擦着她光洁的额头。
“月儿,我好想你!”凤楚歌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好听的让人沉醉。
听到这个称呼,水萦月好看的红唇不知不觉勾起一个迷人的弧度,“现在知道想我了?之前是谁态度坚决的不肯我一起随行的?”
凤楚歌点点头,倒是一点也不避讳,直接承认,“知道了!在出城门的时候我就开始反思,开始后悔了!”3
“那你就带着我一起去吧!”水萦月躲在凤楚歌怀里偷笑。
她就知道,这家伙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如果不让他好好思念一会儿,他还不知道她对他的重要性。
“嗯!”凤楚歌再度点点头,继续说道:“夜天凌这辈子做了这么多事,就这件事做对了!”
话音刚落,营帐的帘子突然被掀开,夜天凌冲了进来,鼓着腮帮子,气呼呼的说道:“喂,凤楚歌,你太没有良心了吧!什么叫我这辈子做了这么多事,就这一件做对了?照你这么说,我以前都做的是错的?恩将仇报的家伙,也不看看你今天能娶得美人归,是谁的功劳!”说着,便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双手抱胸,怒气冲冲的瞪着凤楚歌,好像他是十恶不赦的大罪人般,那眼神,要多哀怨有多哀怨。
“噗……!”看他这个样子,水萦月忍不住笑了起来。
夜天凌这家伙,就是个活宝!他那脑袋瓜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平时,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但是一旦遇到事情,他又马上像变了一个人。
水萦月笑了,凤楚歌就好像完全没有看到夜天凌生气般,从嘴巴里冷冷的吐出一个字,“滚……!”
话音落下,夜天凌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双手插腰,扯着嗓子喊道:“凤楚歌,你太过份了?我替你把嫂子带来了,你不说声谢谢,还让我滚!恩将仇报的家伙!我告诉你,如果你再这样,我就把嫂子送回去!”
凤楚歌挑挑眉,正欲开口,却被水萦月用手将嘴巴给捂住,“行了,你别说了!再说,我还真怕你们两个打起来!”
“你放心吧,我不会打他的!因为我根本打不过他,打了也是自讨苦吃,我才不干这种蠢事!”夜天凌倒是回答的坦白。
虽然他总是被凤楚歌欺负,两人也总是会吵嘴!不过,在以前,都是他欺负凤楚歌!凤楚歌这人,冷冰冰的,不善言词。他就非常喜欢说话,所以总是会在口头上去讨他的便宜,有的时候,凤楚歌会生气,但是也只是警告的瞥他一眼!
更何况,他们两人惺惺相惜,都有一段不愿回忆的过去,都有不堪回首的往事,他们不管怎么斗嘴,都还是好兄弟!他一直认为,兄弟间,越吵感情越深。
水萦月白了他一眼,阴阳怪气道:“你倒是回答的挺坦白!”
夜天凌摊开双臂,呈大字形的躺在椅背上,幽幽道:“我这人什么都不好,就胜在有自知之明!”
水萦月白了他一眼,懒得再搭理他。
凤楚歌冷冷的扫了夜天凌一眼,对于他这种前一秒暴跳如雷,后一秒像个没事人一样的情况早已经习以为常。
他现在也懒得搭理他,和他说话,就是浪费时间。
凤楚歌问道:“你一个人来了?追星逐月呢?”
水萦月笑道:“我来了,他们自然也来了!他们和我一样,伪装的混在军中,现在在外面伺候呢!”
凤楚歌将水萦月散下的几缕碎发挽到她耳后,柔声道:“既然来了,就随我一起去吧!军营里不能有女人,你就暂时作男装打扮吧!这一路上,就委屈你给我当随侍了!既然被我发现了,这脸上和身上黑乎乎的东西就洗掉,以后不用刻意伪装!”
水萦月点点头,正欲开口,却被夜天凌抢白道:“谁说军营里不能有女人!我现在就可以给你找一个女人来!一个不够,还有很多!要吗?”
夜天凌的话音刚落,还没来得及反应,一个重重的,不知道什么玩意的东西就朝他砸了过去。
夜天凌猝不及防,硬生生的被那东西砸中胸口!
“呃……!”随着一声闷响,夜天凌结结实实的受了这一下,胸口顿时传来一阵巨疼。
“好疼!这什么东西?”夜天凌捂住隐隐作痛的胸口,一边喊疼,一边疑惑的将砸在胸口上的东西拿起来端看。当看清楚手里的东西后,气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由于动作太大,牵扯到刚才被砸的胸口,顿时疼的他哇哇大叫。
水萦月白了他一眼,淡淡的吐出两个字,“活该!让你口无遮拦!”
“滚!再不滚,我割了你的舌头!”凤楚歌脸色阴沉恐怖,如果夜天凌不是他最好的兄弟,他早直接结果了他,还让他在这里碍眼。
“哼,滚就滚!”夜天凌不服气的冷哼一声,将手里水萦月的士兵头盔丢还到水萦月怀中,幽幽的朝外面走,一边走,一边还忍不住嘀咕道:“军营里本来就有女人嘛,人家又没有说错,果然是有老婆就不要兄弟了!专门欺负我这个孤家寡人!给我等着,等我娶了媳妇,肯定一报还一报!”
“你……!”凤楚歌气的不行,拿过水萦月手里的头盔直接又朝夜天凌丢了过去。
这回夜天凌早就有所防备,听到身后的动静,在凤楚歌朝他丢头盔的瞬间,忙一个闪神,直接掀开帘子跑了。
水萦月将凤楚歌还伸着的手拉了回来,握在自己手中,无奈道:“你这么生气干什么?我觉得夜天凌真的挺可怜的!他就是一个受气包,每天被你和君少卿欺负!”
凤楚歌轻轻的抚摸着水萦月触感极好的小脸,霸道而强势道:“你是我的女人,独一无二,他居然拿你跟那些女人比,这次我就放过他,再有下次,我肯定割了他舌头,看他还敢不敢胡说八道!”
水萦月好笑的看着他,“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就是你一个人的,这行了吧!”
“来,我给你脸上这黑乎乎的东西洗干净!”说着,凤楚歌将水萦月拉到一个木制洗脸架旁,将汗巾沾湿,动作轻柔的将水萦月脸上和手上擦拭干净。
水萦月没有动,乖乖的让凤楚歌给她擦脸,待凤楚歌擦完之后,才问道:“追星逐月让他们继续混在军中吗?”
凤楚歌点点头,“嗯!我是一个王爷,如果随侍太多不像话!”
水萦月故意笑着说道:“是怕有损你战神王爷的威名吧!”
凤楚歌倒也不解释,*溺的刮了刮她小巧可爱的鼻尖,柔声道:“知道就好!”
水萦月努努嘴,俏皮道:“知道了!那王爷有啥吩咐?是休息,还是让属下陪你一起看公文?”
凤楚歌牵着水萦月的手,将她带到*边坐下,“你一路上幸苦了,先休息吧,我看会儿公文,待会还有事情和夜天凌商讨!”
“好!那我就先睡了,你别讨论的太晚了!”水萦月听话的点点头。
虽然她一点也不累,可是,既然凤楚歌说让她休息,那么她就休息,既然他不让她参与,肯定是有些事情不想让她知道,不想她担心。
为了不让他操心,她还是乖乖听话的好。
凤楚歌点点头,承诺道:“嗯!我不会让你独自一个人睡的!”
“那我先睡了!”水萦月看了他一眼,脱下身上沉重的军装,翻身上·*。
凤楚歌看着水萦月纤细的身子,再看看用铁铸造的军装,微微皱眉,“我稍后会让夜天凌给你准备随侍的衣服,军装太重了!”
“好,都听你的!”一直强势果断的水萦月难得这么乖巧温顺,不管凤楚歌说什么,她都是点头答好。
“那你睡吧!”说着,在水萦月光洁的额头上烙下一吻。
待水萦月闭上眼睛后,凤楚歌还没离开,一直在*沿坐着,目不转睛的盯着水萦月的小脸,就怕这不过是一场梦,是他思念成疾的幻觉。
凤楚歌一直坐了很久,直到感觉到水萦月的呼吸渐渐变的均匀,他这才站起身,坐回到桌案后面。
有了水萦月在身边相伴,他不再像先前那样精神涣散,注意力不集中!几乎不要一个时辰的功夫,便将桌案上的公文处理妥当。
待处理完了公务,轻轻的站起身,掀开帘子走出营帐。
待吩咐好追星逐月在营帐外面好好守护后,这才来到夜天凌的营帐里。
夜天凌此事正躺在*上,听到脚步声,也没去看,直接哀怨的说道:“怎么?还知道过来呀?我还以为你软玉温香抱满怀不会过来呢?”
“起来吧!”凤楚歌懒得搭理他,直接揍到营帐的桌案后面坐下。
夜天凌瘪瘪嘴,翻身坐起,下了*,走到凤楚歌身边坐下。
凤楚歌将夜天凌放在桌案上面的东西都看了一遍,这才问道:“北燕国那边你都安排好了?”
夜天凌说道:“你放心,都安排好了!只不过,金家那群老不死的,宁顽不灵,按照我的意思,与其和他们浪费时间,倒不如找个理由,将他们杀了算了,省的浪费时间!”
凤楚歌皱着眉头,若有所思道:“暂时还不是除掉他们的时候!你去吩咐玉璃,让他将金家所有这十六年来的账簿想办法弄到手!这世上,没有一个官是清的,纵使他们隐藏的再好,也会有破绽!”
夜天凌咋舌,不可思议的惊呼出声,“十六年……这……这怎么可能?六年还行,十六年,你这不是要玉璃的命么?”
凤楚歌面不改色,果断道:“对,就是十六年,不管用什么办法,都给我弄到手!”
见凤楚歌态度坚决,夜天凌只好妥协,“好吧!我稍后就给他飞鸽传书!如果他看到你吩咐的东西,肯定会气的吐血的!”
“嗯!”凤楚歌点点头,声音压低了几分,和夜天凌一直讨论到深夜,在才回到自己的营帐内。
回到营帐后,凤楚歌洗了把脸,脱去外衣,在水萦月身边躺下,轻轻的将她搂入怀中,让她的头枕到自己的胳膊上,下巴抵住她的额头,闭上眼睛缓缓的睡了过去。
翌日,天未亮,大军便拔营启程,又开始了一天的行程。
经过马不停蹄的赶路,终于在二十天后到达北燕国。
因为此次带着保护随行的士兵太多,凤楚歌便吩咐他们在城门外稍远的草坪上扎营,凤楚歌只待了一些随行的官员和一些侍卫进城。
当凤楚歌带着大家来到北燕国城门口时,慕容雪痕带着南傲国的人已经等在城门外,他们的士兵也在城门外十里坡上扎了营。
慕容雪痕看到凤楚歌,忙抱拳道:“楚王,好久不见,近日可好?听说楚王大婚了?今天怎么没把王妃一起带来,也好让本王见识见识,是什么样的女人,能俘获高高在上楚王的心?”
凤楚歌挑挑眉,嘴角是笑非笑的勾起,缓缓道:“路途颠簸,本王不忍心,以后总会有机会的!”
见凤楚歌回答自己,慕容雪痕眼底很明显的闪过一丝错愕。
凤楚歌什么时候转性了?如果换成是以前,他肯定是脸色 一冷,然后看着他不说话,接着便由夜天凌代替回话。
怎么好端端的,性格突然就变了!难道说,成亲真的能使一个人改变?
这个想法只在慕容雪痕心里停留了一会儿,他便马上收回思绪,信誓旦旦道:“这次四国祭,本王一定全力以赴,四国令,本王势在必得!”
不待凤楚歌回答,一个声音突然从他们身后传来,“我西齐国也势在必得!”
众人回头,一眼便看到了渐渐行来的纳兰末央。
纳兰末央骑在一匹棕红色的马背上,脸上一如既往带着如沐春风的浅笑,整个人就是一个翩翩佳公子,处处透着一股贵气。
和他并肩前行的还有一个和他年纪不相上下的男人!男人身穿一袭金线绣边的白衣,头上带着同色的玉冠,容貌没有纳兰末央那么精致温雅,却也是生的极其俊美。浓浓的眉,高蜓的鼻梁,厚薄适中的嘴唇,刚硬有型的下巴!
他的容貌和纳兰末央有三四分相似,只不过和纳兰末央的温润相比,他身上带着一股子邪气,这邪气和慕容雪痕的不同,慕容雪痕是一种自信的狂傲不羁,乖张邪肆,目空一切的霸气!而这个男人的邪气由内而外,处处透着一股子阴冷和戾气。
只需一眼,便让人生不出好感来。
水萦月站在凤楚歌马背旁边,自然也注意到这个男人!虽然她不知道这个男人的身份,但是能和西齐国二皇子并驾齐驱的,肯定也是西齐国哪位皇子了。
仿佛看出水萦月心底的疑问,凤楚歌微微弯身,很小声的说道:“他是西齐国大皇子纳兰云焕,西齐国皇后之子!”
“哦!原来是他!”水萦月点点头,收回视线。
凤楚歌坐直身子,又恢复到刚才的样子。
虽然凤楚歌的动作很轻,周围的人几乎都没有注意,但是慕容雪痕却看到了!
从纳兰末央出现开始,所有人的视线都去看他了,唯独他一直都看着凤楚歌,自然将凤楚歌所有细微的变化和表情都看在眼里。
凤楚歌乃堂堂一个王爷?居然会俯身去跟一个随侍说话?
虽然凤楚歌极力的隐藏,但是他还是注意到,当他和随侍说话时,面部线条很明显的变的很柔和。
瞧这随侍唇红齿白,油头粉面的,哪里像是一个男人,如果不是那身装扮,他肯定会以为他是一个女人。
女人……
等等……
想到这个可能,慕容雪痕的视线不知不觉朝水萦月的脖子看去。
没有喉结?
这么说,她真的是个女人?
能让凤楚歌这么温柔,又很留在凤楚歌身边的,不用想也知道,这位肯定就是他新婚的王妃了。
有了这个想法,慕容雪痕看水萦月的目光又深了几分。
有了这个认识,细看之下,他才惊觉,这个女人好像是信阳侯的嫡长女水萦月。
东凌国太皇太后寿宴当天,这位水大小姐可是大出风头,将刁蛮任性的秦慕华公主制的服服帖帖。
她是信阳侯嫡长女,而凤楚歌的王妃也是信阳侯的嫡长女,这么看来,就对上号了。
虽然他身在南傲国,但是对于其余三国几个重要人物的事情都还是了如指掌的。
所以,凤楚歌娶了信阳侯嫡长女的事情他也知道的清清楚楚,连他们成亲时所发生的事情他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看来,堂堂楚王,真的是很喜欢这位水大小姐啊!
思及此,慕容雪痕嘴角不知不觉勾起,一向慵懒的双眸闪过一丝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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