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小鹿鹿惊喜地扑上去,连爬带搂地攀上他的身子。
霍斯然微怔,但并不拒绝,尤其在大掌托住孩子的身子不让她不甚跌倒后,顺势搂住的林亦彤的腰,也没有松。
三个人,以及其亲密的姿势距离凑在一起。
“……老师说我进步特别快,我这样的年纪不适合再呆在托幼所了,爸爸爸爸……”小鹿鹿一改往日的沉默怕生,觉得霍斯然心不在焉没仔细听她说话,小手一直搂着他的脖颈晃。
“我听到了,”霍斯然淡淡的嗓音弥漫在包厢里,“你不想再呆在托幼所?轹”
“老师说鹿鹿大了!”小鹿鹿的小脑袋枕在他健硕的肩膀上,透亮的眼睛看向小涛涛,“可是我想要跟顾亦景在一起!!”
乍一这么叫,霍斯然有些反应不过来她是在叫谁,可等反应过来,搂着林亦彤的臂膀不由紧了紧,感觉到了那副身子的僵硬。
“我考虑考虑,”他缓声道,“让你们一起。袅”
“好!”小鹿鹿兴奋地在他身上踩来踩去,响亮的一个亲吻印在他脸颊上,“谢谢爸爸!!”
接着就跳下来到小涛涛身边去,蹲下来认真的说:“你听见吗?你要跟我进步一样大才能跟我一起去上学前班,不然不收你的,你快,把我教给你的英文字母歌在唱一遍……”
明明有两个孩子在身边,明明热闹无比,她却身子微僵,握着茶杯的小手冰凉。
霍斯然微微俯首,薄唇抵住她柔软的发丝,觉得心疼,揽着她的长臂缓缓握住她冰凉的小手,慢慢收紧,让她脱离那小小的白瓷杯,嘱咐一旁道倒茶的服务员:“去换一壶新的。”
茶不够热。
服务生狐疑,这茶都还没泡过两次,就丢掉重来,未免可惜。
但也不敢多说什么,立刻起身去换。
“哎,好羡慕你们,”李参谋不由地说道,“我现在都不敢呆在家,我妈天天唠叨我,说你看看别人孩子都这么大了,你却连结婚都不着急,天天在部队呆着连谈恋爱的对象都没有。你看看,首长,等你也结婚了,肯定我妈这新一轮的唠叨又来了……”
长辈们都爱说这种话,你看那谁谁谁,这回,连他们霍首长都考虑个人问题喜结连理了。
霍斯然指腹轻捻着杯子,缓声道:“谁告诉你,我会很快结婚?”
“啊?”李参谋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瞪圆了眼睛,趴在桌上看他们,“你们难道没有打算结婚??可是你们……”
不是传说中已经同居了吗?
但霍斯然那淡然眼神里淡淡的警告意味,让李参谋下意识地噤声,再不敢多言,他眼神里分明就只有一句话,“与你无关”。
好吧,好像是跟任何人都无关。
唉,可怜的首长。李参谋暗自在心里念道,追妻之路如此艰辛,豁出命去也只赢得这一点点亲昵的对待,她敢打包票,只要眼前这个小女人不满意,他估计得追一辈子。
“首长,来,我要敬你一杯,”李参谋作势以茶代酒端起杯子,意有所指,“祝你千秋万代,万寿无疆。”
霍斯然脸色微微发黑,反倒是怀里的小女人被逗笑了,端起橙黄色茶水的杯子,跟她轻轻一碰,两人嬉笑开来。
中途上正餐之前,李参谋起身出去了一趟。
水雾袅袅升腾,林亦彤跪起,学着茶艺师傅的样子把茶水各个斟满,好歹做医生过了这么多年,十指还如青葱般白嫩修长,唯一的优势,将来说不定还可以学学茶艺,定也是一块好料,不负上天恩泽。
霍斯然单臂枕在膝上,看了一会,再她倒最后一杯,手已经茶壶烫得轻颤时,手掌覆过去接过,她被烫得赶快松开,连声叫着:“烫,你小心,水都撒到你手上了……”
话音刚落,霍斯然手腕就如言被淌出的开水烫得泛起了红,却半声都没吭,将茶壶稳稳放下。
“霍斯然你笨吗?”她急了,赶忙扑了过去。
霍斯然任由她拿纸巾心急火燎地擦着,深眸淡淡凝视着她。
好半晌后,那腕骨才轻轻抬起,粗粝的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扣住了她的下颚,那小女人倏然一怔,纤长的睫毛在簌簌轻颤。他力道稍微加重,让她抬起小脸来看着自己。
只一眼,如水波潋滟脆弱横生,让他看得心底狠狠一颤。
单手轻轻扣住她的小脸,霍斯然俯身而下,缓缓地,无限凑近她娇艳欲滴的红唇,近距离地凝视着她,接着无限温柔地缓声道:“……来。”
她这样频繁转移注意力,顾左右而言其他,已经够了。
说完,有力的大手已经扣紧了她纤细的腰身,要将她抱到身上来,她眼角微湿,忍不住小手抵住他的胸膛,嗓音轻颤,“有孩子在。”
“孩子”这两个字像是禁词,触动着人脑子里敏感至极的神经。
霍斯然绛红色的薄唇紧紧抿着,丝毫不顾忌,已将她拦腰抱了过来,两人以紧紧纠缠的姿态,他面对面地凝视着她,扣紧她的小手覆上他健硕的肩膀。她略紧张,毕竟昨天讨论的那个话题并没有继续,更没有结果。
“昨天的事,我已经仔细想过,”他淡淡道,低沉的嗓音如夹杂了重低音般萦绕在她耳边,“我那时丢下你,一个人走开,不过是想找个地方去消化和接受这个消息,因为第一次强迫你流产,后护理不当,造成现在的后果。”
那小女人的颊边渗出细密的汗来,揪紧他的外套。
“你如果想知道我怎么想,我告诉你。”
“我想那并不是你一个人的缺陷,”他薄唇里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小脸上,与她呼吸相融,“那是我们的,缺陷。”
他的重音停留在那个“我们”上。
“我很愧疚,很难过,但从没有想过这样的残缺的人生该是你自己的,”
“你懂我的意思,彤彤。”
你应该,能懂我的。
他此生也仿佛从未尝试过这种感觉,仿佛连疼痛与情绪都跟她连在一起,没有任何的怀疑,只觉得该跟她一起承担。那本就是他们的事。
林亦彤心里微微动容,眼前弥漫了一片薄雾。
瞒了这件事太久,每次不想起还好,想起的时候总觉得自己已经不算是个女人,而此刻他却说,这是“他们”共同的缺陷。
还在想,他的指腹就已经捞起她小巧的下巴,性感的菱唇慢慢覆了上去。
中午的冬日暖阳透过打开的窗子洒满包厢,霍斯然背很宽,将两个玩耍的孩子牢牢挡在身后,唇间的滚烫伴随着茶香溢满彼此的口腔,她羞涩得轻轻躲,他的指腹便在她发丝和肌肤之间来回摩挲,轻扫,诱着她打开齿关,那独特的霸气与温柔交融,舌尖被吮住的刹那,浑身都似乎有电流窜过。
恰逢李参谋洗完手进来,顿时被眼前这场景刺激得嘴巴大张,连关门和出去都忘了。
林亦彤吓得要退后,他不许,冷眸闭着,拢了怀里人儿娇小的身子,掌心轻轻撩起她耳边的发,再朝着自己的方向扣紧,不介意给任何人看到他疼她的姿态。来的人如果懂事,会出去的。
她因此紧张得浑身滚烫,细密的汗从侧脸渗出,指腹触摸上去,有着致命的可爱。
李参谋几秒后才吓得跑了出去,对于恋爱经验少得可怜几乎为零的她来说,那画面,简直——
令人血脉喷张。口干舌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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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时。林亦彤在忙乱之间接到一个电.话。
“喂你好?”彼时她正手忙脚乱地将一个急救病人放上担架,让护士护送去手术室,小手沾了血,她随意擦了一下就接起来。
可里面居然没声音。
她纤眉一蹙,拿下手机一下,居然是那个无归属地甚至无号码显示的电.话。
她想起那两条短息你。“帮帮我。”“如果你再不帮我,我会死。”
完蛋,难道真是认识的人嘛?她那样当做拨错的号码来对待,会不会遭报应?
“对不起,但请问你能说话吗?你的短信我收到了,但是没有号码显示,我不能确定自己认识你,请问你的名字是什么?我能帮你什么?”她边走到落地窗前边问。
“我要钱。”一个清冷的,如幽灵般的女声传入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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