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静静地坐在后座上,垂着头,任由着长长的黑发披散下来,盖住了一张看不分明的脸蛋。老吴透过后视镜有一下没一下地看着瞄过,可是白芷就只是一动不动的坐着,甚至给了别人一种了无生气的感觉。
“白芷丫头,怎么回事儿?给吴叔说说呗,现在外面在车上没事儿的,又没有粉丝又没有狗仔的,所以说有什么你尽管说就是了。”看见她还是一言不发的样子。老吴终于是觉得不对劲,再一次担忧地开口:“你这样子让吴叔很担心啊,有什么事情你就直接说。”
本来寂静沉默的车厢之中突然有了声音,一直发呆的白芷这才明白过来是吴叔在和自己说话,扶了扶脸上的墨镜:“没事的,吴叔,我很好。”
白芷正在庆幸还好墨镜是足够大,又有长发的遮掩,才不至于脸上的红肿能够被人看见。
还是在说没事,老吴轻轻叹了一口气出来,既然白芷本人一直不愿意说,那他一直追问下去也没有没有什么意义了,只能在心里面默默担忧了。
澄澈的目光透过暗色的墨镜也变得有些暗暗的,再透过车窗看出去,外面的阳光似乎都没有那么明亮了,玻璃橱窗不停被甩在身后,车流不息,让人觉得拥挤。
回想起刚才在电梯里面的那一幕,身体里似乎某个地方有座水坝决堤了,冰冷的汗水汹涌而出,浸湿了身体。
自己到底是不是做错了,那自己到底又是错在了哪里,她可不认为自己是错在了爱上了薄言北。
她看得出来孟紫琪是真心实意喜欢言北的,况且还是孟紫琪和言北有订婚在先。无论于情于理来说,她都是一个插足者,但是她又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十足的插足者。她顶多是一个关系上面的插足者,不是二人感情之间的插足者,言北不爱孟紫琪,而爱的是她,这一点,他相信言北。
其实她们都没有错,只是错在爱上了同一个男人而已。毕竟再美的烟火也不是完美的,岂止是人之间的爱情,一个人的幸福如果要建立在另一个人的痛苦之上,她也就认了。
因为她爱言北,不少于孟紫琪,甚至更多。
所以,就当她对不起孟紫琪好了。
话说回来,好乱,一切都好乱。
*
下了车,白芷径直走向别墅。
兰姨知道白芷今天出去是和万冲大导演商谈新电影一事,难免心里面好奇:“白芷丫头,谈的怎么样,女一号的角色拿下来了吗?”
“拿下来了。”白芷只是垂着头轻轻应道,她看着自己的脚尖,对啊,这个时候应该高兴不是吗。谁没有第一次,不就是第一次被扇巴掌吗。
“白芷丫头,你怎么了?”原本正想笑着道声恭喜的兰姨禁不住微微蹙着眉问道:“怎么看起来这么不对劲?”
“兰姨。”她顿了顿:“你可以让女佣帮我拿一个冰袋到我的房间里面吗,我累了,想休息了。”
“可以的,只是你…”
白芷没有听完兰姨剩下没有说完的话,只是踩着轻轻的步子上楼。
进到房间以后,直接取下了墨镜扔到了梳妆台上面,力度甚至是有一些重,仿佛用力气丢下去的是难受委屈一般。打开了灯,定定站在了梳妆镜前面,阴郁的目光落在了镜中自己左半边的脸颊上,白色的肌肤泛着红肿,高高的凸起来,五根指印分明就是清晰可见。
居然这么惨烈,也是,脸上传来针刺一般的火辣辣的感觉,果真是不假。
孟紫琪当真是下得了狠手。
这一瞬间,她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极致的愤怒,孟紫琪实在是太过分了!
哪个女孩子不爱美,哪个女孩子不爱自己年轻貌美的容颜,没想到现在脸上看起来这么严重!
而且问题是这几天都不能够出境了,她还要推掉几个通告,越想越来气!
哗啦啦一下子,她两手一挥,将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全部挥在了地上,噼里啪啦的碎掉,还包括插着百合花的花瓶,一起也碎在地上。
女佣正好开门进来:“小姐这是你要的冰袋,小姐你…”
一下子反应过来自己是不是情绪太过于激动了,于是走过去轻轻接过冰袋:“没事。”
“小姐,我帮你打扫了吧。”女佣还是不敢多问,只是说着要打扫。
白芷的手伏在门上,摇摇头:“现在不用了,我现在想休息。”
“好的。”
然后也便不在多话,径直就退了出去。
白芷轻轻带上门,深深呼出一口气,靠在了门上,看着那地上一片碎渣,化妆品护肤品之中的液体流了出来,五花八门,瞬间整个房间中就弥漫出了各色的香吻。其间还打碎了一拼限量版ck香水,弥漫出来的味道甚是好闻。
她叹一口气,缓缓走到床边,躺下去。
将冰袋放在了左边脸颊处,一股冰凉的温度死死贴在了脸颊处,消散了一点带着疼痛的火辣感。再过一会儿,脸颊处就没有直觉了,应该是麻木了,不知道现在还疼不疼。她真的想问问自己的脸,你还疼不疼。
睡吧。
睡一觉起来,什么都会变好的。
双荣,你呢,你现在会在哪里。
现在的你现在在哪个城市,过着怎样的日子,和怎样的人交往着呢。
有没有开心的笑,离开了向乔远的你是否开心呢,你还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着他吗?
双荣,你知道吗,我今天被言北的未婚妻扇了一巴掌,我现在很生气,也很揪心自己不能够和言北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如果有你在我身旁,孟紫琪是肯定不会碰到我一根头发的。
就像是上次一样,尚菲菲想要打我,你直接在空中一下子截住,后来还打了一巴掌回去。
那时我好崇拜你。
可是,你不在了。
*
“谢谢。”
蓝白温和地对着放下两杯咖啡的秘书小姐说了一句谢谢。
秘书小姐脸上微微一红,然后忙点着头出去了。
蓝白交叠着双腿姿态优雅地坐在软皮的黑色沙发上,清浅的目光落在此时坐在对面的薄言北的身上:“言北,我拿我来当靶子,你也太不够意思了。”
薄言北的唇畔勾勒出完美的笑意:“比起我自己来解决,我更宁愿拉个人来帮我解决。”
“言北,紫琪她…”蓝白微沉的嗓音中有些犹豫,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开口。可是他还是说了:“紫琪她才从万里远的美国回来,名义上她也还是你的未婚妻。”孟紫琪那个脾性,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你今天是来谈公事的,还是来当说客的?”男人的端起咖啡,那冒起来的白雾氤氲了男人俊美的脸庞:“蓝白,如果说你今天是来当说客的话,慢走不送,公事我们可以改天再谈。”
“言北…”蓝白的语气之中有些无奈:“说真的,你应该也多多顾及一些紫琪的感受,她…”他突然说不出来了,毕竟想起了那么骄傲的孟紫琪竟然躲在他的车中哭得稀里哗啦,他还是第一次看见。
“那白芷呢?”男人讥诮开口,不答反问:“我要是顾及了孟紫琪的感受,白芷的感受怎么办?再说了,我只顾及我在乎之人的感受,其他人怎么样,我无所谓。”
“无所谓?”蓝白黑瞳之中陡然闪过一丝阴郁:“好歹是认识了这么多年了,就算是你真的不喜欢,你也不至于将话说得这么无情吧?”
“无情?”薄言北听得反倒笑了起来:“何谓无情,又何谓不无情?如果我将就和她在一起了,岂不是都是两个人痛苦的事情。她非要死心眼咬着我一个人不放,痛苦的只能是她自己。我是一个商人,我觉得一个人痛苦远比两个人都痛苦要好,所以我不会娶她的,我也更不会爱上她的。”
孟紫琪和薄言北的态度,一个比一个坚决,一个比一个笃定,一个比一个横。一个是哪怕粉身碎骨也要和心中心心念念的男人在一起,而另一个,冷酷无情到了一种态度对于她的心根本就不会在乎。而他蓝白,只是一个旁观者,一个事不关己的旁观者而已,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也感受到了痛苦。
薄言北说的话永远都是那么有道理,即使他身为一个唇枪舌剑的律师,碰见了薄言北,也是自愧不如,他永远是针针见血,字字珠玑。
蓝白不知道自己沉默了多久,只是和对面男人清冷的视线相撞着,最后他耐不住又开口:“言北,紫琪只是一个女人,她外表再强势,骨子里面也只是一个女人,一个渴望得到真爱的女人而已。既然你无论如何都要选择伤害她,那么你可以轻一点,再轻一点,爱你,她也不容易。”
薄言北这一次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蓝白,一双黑瞳之中明明看起来是一片波澜不惊,却硬是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气场从男人的周身散发出来。
蓝白被薄言北突然异样打量的视线盯得满不自在,清了清嗓子之后开口:“好了,我们来谈公事。”
“好。”
男人轻轻应下,只是眸底升起的深意被不露声色地盖了下去。
*
“什么?!”薄言美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这个美艳的女人:“你打了上官白芷一巴掌!”
孟紫琪从鼻子中溢出一声冷哼:“是啊,我看着她实在是太不顺眼了,一副白莲花圣母的样子,还真是将自己当成了纯洁的百合了,真是一个婊子!”
“哥哥知道了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薄言美响起哥哥阴鸷的双眼表情就觉得是极其恐怖的:“现在上官白芷的宠爱又甚,你居然打了她,哥哥不会放过你的!”
孟紫琪虽说打了上官白芷心里面还是有些后怕,不过转念一想,自己怕什么,还不信真能翻起什么大浪来。
但是薄言美看起来却是要比她紧张多了,立马就放下了手中的茶:“紫琪姐,我看我们暂时还是不要见面的好。你打了她,这件事和我没有一点关系,就这样。”
话音刚落就想要走人。
被孟紫琪直接唤住:“不是说好一起对付上官白芷的吗?我们难道不是已经达成了共识了吗?”
“是,我们是已经达成了要一起对付那个贱女人的共识。”薄言美重重点了一下头,只是眼神有些飘忽不定:“可是你打了她这件事情可没有达成共识,与我没有任何关系知道吗。等你这件事解决了之后我们才继续见面吧。”
说完这下子可就是没有一点停顿地直接拿着自己的名牌包包就起身了,径直走出了茶楼。
留下了孟紫琪一个人怔怔坐在那里,看着桌子上两杯逐渐冷下去的龙井茶。
*
薄言北听约翰说白芷自己一个人先行回去了,也没有打声招呼。他是自然知道肯定是要躲开孟紫琪所以才没有说一声就走了。
他到家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了。
兰姨在这个点已经将晚餐已经准备好了,按道理,白芷这个时候也应该是在客厅里面等着他回来才是。
可是他踏进别墅的时候,只看见一室的清冷,只要是没有她,就是清冷。
“欢迎少爷回来。”兰姨恭顺地微微弓着身子。
“欢迎少爷回来!”女佣们更是显得谦卑有礼了。
“她呢?”男人的视线扫过一圈都没有看见那抹让他心暖的身影,不禁蹙着眉头问道。
兰姨低着眉眼:“回少爷,白芷说她有些不舒服在休息,我们也就没有打扰。”
“不舒服?”薄言北的眉头不禁蹙得有些紧了,中午吃饭的时候都还是好好的,怎么说不舒服就不舒服了。不过还是继续开口问:“有没有说是哪里不舒服,她不舒服你们就应该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段文初让他过来。”
兰姨看出薄言北是很不高兴了,心里面忍不住一悸:“少爷,白芷并没有说是哪里不舒服,只是让女佣拿了一个冰袋上楼之后,便称自己要休息了。”
“还有…”兰姨顿了一下,睨了一眼薄言北淡漠的眉眼之后才继续开口:“白芷还砸了东西,看起来面色也不大好…”
这下子,薄言北一张俊美如天神的脸可真是就阴沉沉黑了下来了:“冰袋?砸东西?面色不大好?”
高大的身子径直向着楼梯口走出,还真是要上天吗,无缘无故地砸东西又面色不好了,拿了冰袋,莫不是哪里磕碰到了?
想到这里,禁不住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
其实躺下来之后,白芷努力了很久很久,都没有一丝丝的睡意,到最后只得睁大着自己的一双眼睛死死望着天花板。
一动也不动。
冰袋里面的冰已经完全消融成了冰水,然后到现在,冰水也失去了冰凉的温度,和常温无疑。只是她依旧将不再冰的冰袋放在脸上,她稍微动一下,里面的水还会荡漾起咕咚咕咚的响声来。
听见嘎吱一声,门开了。
她也没有理会,顾及是兰姨上来叫吃饭了吧。刚才兰姨就已经上来了一次,只是她一个字都没有说,兰姨又只得悻悻出去了。
一抹大大的阴影从上方投了下来,是高大的身形。白芷躺在床上侧过头,看见面容依旧俊美只是看起来有些阴郁的薄言北正在站在窗边,目光清冷如水,又荡漾如波,直直向她看了过来,目光中带着一些探查。
被吓到了,禁不住一动,脸上的冰袋滑落下来,掉在了她的手边。她条件反射地坐了起来,黑发于是很配合地泄下来,从他居高临下的位置来看,根本看不到她的脸。
“白芷。”他刚才看见她的脸颊是红的,瞳孔忍不住收到了刺激微微一缩。而她的反应又是这么大,甚至是说反应有一些过激了,实在是看起来奇怪得打紧。
听见薄言北正在叫自己,喉头禁不住哽了一下之后才发出声音来:“在。”
他的嗓音中莫名夹杂着强制性:“把你的头抬起来。”
白芷还是低着头一动不动,手指却不自觉地绞在了一起。他清冷的目光又落在了她的视线上,这是她在紧张的时候,才会有的习惯性的小动作。
他微微叹口气,然后在床边坐下来,正对着她。
指骨分明的手伸了出去,在空气之中行进的手,终于触碰到了她的下巴。
他微微用力想要抬起她的头来,可是偏偏这个妮子倔强得很,硬是死死低着头。
薄言北将原本温和的眉眼一沉,语气也连带沉了三分下去:“白芷,不听话?”
本来就觉得委屈,现在他还要对她这么凶,想着想着眼窝就一热,晶莹的泪花开始翻滚。
他的话语等来的不是白芷乖乖抬起了头,而是他捏住她下巴手上湿漉漉,黑瞳微微怔住,再定睛一看,手上居然有了泪水,而且还来势汹汹,一串一串连着掉下来。
她哭了?
这下子他是真的慌了,直接双手捧住白芷的脸,哗地一下就抬了起来。
黑瞳猛烈地收缩,他刷地一下拂开白芷左边脸颊的黑发,感觉血液在一瞬间全部涌上了头顶,一滴都不剩下。
她的脸红肿得可怕,即使是她用了冰袋,好像也并不管用,细细一看,甚至是有着血痕。
“谁打的?”
这三个字是薄言北咬着牙问出来的,一个字比一个字用力,像是要撕碎一般的阴鸷无疑地显出来了。
白芷只是可怜巴巴地望着他近在咫尺的俊颜,然后一下扒开了他的手。薄言北还没有反应过来白芷这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她就陡然扑进了他的怀中。
只有在他的温暖的怀抱之中,她才能够得到安慰,她才能够感受到安全感是什么东西。
男人先是怔住,然后伸出双手抱住了她,只是眉眼之间的戾气一层又一层地浮现出来,而且一层比一层浓烈,一层比一层深重。
他刚才在楼下的时候将西装外套脱下来递给了兰姨,现在只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很快,他就感受到了胸膛一片湿漉漉的,是她的眼泪。
眼泪分明就是冰冷无温的,可是他愣是感觉到了胸膛是一片灼烫,像是要烧穿了他的皮肤,然后可以再进一步烧毁他心脏。
“别哭了。”男人压抑着自己的怒气,尽量让自己的嗓音听起来能够温柔一些:“白芷,你再哭我心都要碎了。”
看得出来,她是有多么的委屈。不发出任何声音的哭泣,甚至是连一丝一点的呜咽声都没有,可是他就是感觉到胸口越来越湿,范围也越来越大。
不知道过来多久,白芷才从他的怀里面钻了出来,哽了哽,没有说话。她伸手想要去扯床边矮柜上的抽纸,薄言北先她一步,扯过抽纸轻轻替她擦拭着脸上的泪水。
他的动作很轻柔,就好像是她的脸是一层薄薄的纸一般,生怕破碎掉似的。
她怔怔地望着男人的一举一动,看着他满目心疼,看着他动作温柔,看着他心疼她,她突然就觉得,这一巴掌值了。
“谁打的?”
他扔掉手中沾有泪水的抽纸,然后轻声开口。面对她,他已经将浑身的戾气都暂时压了下去,好言好语的问。
白芷怔怔望着他,也不说话,只是红着双眼,怔怔地望着他。
她的眼眶很红,她刚才哭了很久,想必是压抑了许久了。找不到人发泄,直到看见了他之后才觉得压抑不住了吧。
“不是很委屈吗,恩?”男人伸出手捧着她发烫的脸,手指轻轻柔柔地抚过那红肿的部位:“很委屈为什么还不给我说是谁,我那里一大堆东西都是你砸下来的吧,既然也是这么生气还是不要给我说是谁吗?”
薄言北的道理是一条一条的,而且说服人的能力绝对是十足。白芷是真的觉得不知道怎么开口,自己要是给薄言北说了是孟紫琪的话,自己倒像是一个心机深沉的女人了。
而他的黑瞳偏偏又是那么深邃,那么让人无法抗拒,让人无法拒绝回答他的问题。
“看来你是不想说?”
薄言北将俊脸凑近了一些,定定望向她澄澈的眸子,像是将她整个人都卷进龙卷风一般。
她突然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男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便感觉到整个人倾了过去,然后唇上感受到的是一片柔软。
两片欲滴的嫣然死死贴着他的唇。
他微启牙关,可是她并没有进一步,只是留恋地吻着他的唇,吻了上唇,又吻下唇。而他倒也是配合,一动也不动任由她胡闹般的亲吻。
他黑瞳微眯,看见她也睁着眼,眼睛依旧很美,只是红肿着,让人怜惜又心疼。
她眨着眼,长长的睫毛刷过他的脸庞,让他的脸上感受到一阵微微的痒。被她一吻,他甚至感觉到浑身的戾气都全消,只是心里面的怒火依旧浇不灭,如果她不说,那么他就会自己去查,还没有他无法知道的事情。毕竟天下也没有一堵不透风的墙。
最后,她轻轻咬了一下他的下唇之后,才松开他的脖颈,退开来。
“怎么,今天这么主动?”黑瞳中闪着一些笑意,看向她因为亲吻而变得更加红的俊俏脸蛋儿。
她只是想要确定,再一次确定一下自己到底有多么的爱眼前这个男人,是不是已经爱到了已经可以不顾一切的地步。答案是肯定的,她爱他,哪怕日后是万劫不复,哪怕从此刀山火海,她也不会放弃。
更何况是区区一个孟紫琪。
这一巴掌,就当做是对她的歉意了。从今往后她再不会对孟紫琪感到一丝丝的内疚与不安,她只知道,眼前这个如天神一般的男人是她的,他们互相相爱,那就应该在一起!
想到这里,她又伸出手环住了他紧实的腰身,融入到了他的怀抱之中,脸死死贴在他火热紧实的胸膛处,感受汲取着他的专属温度。
“白芷。”
他双手扣住她的肩膀,将她从他怀中拉了出来,定定和她对视,目光深沉:“你给我说,谁打了你,还打的是脸,嗯?”
深深吸了一口气出来,仿佛是鼓足了最后的勇气:“未婚妻。”既然言北想要知道,她就说了。就当她是心机深沉的女人吧,不能够做那种烂好人一类的。她才不会像电视剧那种被打了还要说着没关系我不会怪你,这绝不可能。
男人的眸子一眯:“什么?”
“你未婚妻。”白芷一双美目中流转的光晕就好像是尘封于地下千年的美酒一般,纯澈无比:“孟紫琪。”
微眯起的黑色瞳眸一分分抬起眸子来,里面看似一片平静,可是在眸底已经酝酿起的狂风暴雨已经跃跃欲试了。
“好大的胆子!”
终于,他从床上站起来低呵出声,沉沉如迟来钟鼓一般的嗓音将五个字硬是说出来地崩山摧的感觉来。如画一般的眉宇之中已经被散发出来的迫人气场所覆盖,连白芷都能够感觉到周围的气压变低了,甚至是空气都开始逆向流动。
她一向是最害怕他发脾气和阴沉着脸的,不过好在,这次前所未有的怒气不是因为她。哦不,是间接的因为她。
“白芷。”他咬紧了牙帮开口:“在哪里打的你?”
白芷咬咬唇之后“电梯…”
男人的深邃的瞳眸一紧:“是在从办公室出去下楼的时候?”
他说对了,白芷只好老实点点头。
看见白芷老实巴交地点着头,薄言北忍不住心里面一阵懊丧,他当时就应该只让孟紫琪出去。如果不是他没有将白芷留下来,白芷就不会被那个强势的女人打了脸。
居然打了脸…实在是不能忍!
他俯下身子,伸出手来抚着她的脸,语气柔了下来:“美丽的脸蛋那么多,偏偏你这一张最是扣我心弦。然而你的脸,居然被人动了,这叫我如何忍。”
他落下一记轻轻的吻在她红肿的脸颊处:“你等我一会儿,马上回来陪你,我出去打个电话。”
看着他轻轻出去拉上了门儿之后,白芷看着高大清俊的背影,摸了摸脸颊,实在是觉得值得,言北太温柔了。
薄言北出来到了楼道上,伸手扶住木质的扶手栏,掏出了手机。
“我要中午2点左右一号和二号电梯内的监控录像,十分钟以内发到我的邮箱之中。”
挂断了电话,薄言北轻轻转动着机身超薄的手机,从他的办公室出去,正对着的就只有一号和二号电梯。
又点开了短信界面,开始编辑短信。
手指快速活动着:“文初,带着你的医药箱过来一趟。”
滴了一声,表示短信发送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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