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到近乎漆黑的楼道里,仁野看到靠在门边的身影,她竟然还没走。
往上迈过最后几个台阶,仁野来到人影身前,他刚刚靠近,人影就伸手缠上来,她身上很软,跟他想象中一样,理智告诉仁野,他应该推开她,可是心底有个声音又在说:就一次,放任一次怎么了?
短暂挣扎,仁野伸出手,环上人影的腰,她穿着薄薄的吊带,腰细得他双臂收到最紧,才感觉她贴在他怀里的真实感,唇瓣相碰,熟悉的柔软,仁野将人按在墙壁上,用全身感受她身体的轮廓。
很快,他就不满足于亲吻,手边是门,他轻轻一拽,门开了,屋内亮着灯,他清楚看到被自己拉进房里的人是谁,她顶着一头特别乍眼的银白色长发,五官精致而深邃,模糊了无辜和勾引的目光看着他,让他一瞬间撤掉所有理智,不想当人。
仁野把灯关了,视线重回黑暗,他将何许压在沙发上,肆意深吻,触摸,任由欲字当头,当冲动逐渐攀至最高点时,他毫不犹豫,将热裤里外一并扯下,肌肤相贴的亲密感,仁野已经能体会下一步的快乐,正当他俯下去时,耳边隐约传来什么声音,这声音没能让他瞬间抽离,只是让整个空间快速变得虚幻,他眼睁睁看着身下人从真实变得模糊,他越是用力想要握住,思绪越是被用力往回剥离。
终于,仁野听到了手机铃声。
“喂…”他声音暗哑,明显没睡醒。
手机里的袁启成大咧咧地问:“野哥,你早餐吃什么,我帮你带。”
仁野脑子里还是活色|生香的场面,一股无名怒火,他沉声道:“不吃,还有没有事?”
袁启成愣了一瞬:“…没了。”
仁野二话没说,直接挂断,重新闭上眼睛,之前的画面还留有余温,可是再回忆,也回不去了,仁野不得不回到现实,也不得不承认,他特别伪君子的做了个C梦。
二十三,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仁野身边从来不缺追求者,但他不滥,连个正儿八经的女朋友都没谈过,梦里没开始就结束了,现实却还在‘开始’中,仁野一个人待在洗手间里解决,期间很努力不想起那张脸,但是失败了。
这种感觉很不好,像是要被迫承认自己又当又立,一边嘴上说着不要,一边偷偷摸摸做梦,要说做梦控制不了也就算了,他还在清醒时拿她‘泄愤’。
完事后洗澡,临出浴室之前,仁野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三天了,他下唇上的咬痕依旧明显,肿退下去之后,唯余青紫,他不是个爱照镜子的人,但十三行里镜子多,每每偶尔照到时,总会猝不及防地想到何许。
仁野真的很烦,说不上是烦何许,还是烦生活被人打乱的感觉,出门去糖水店,早上六点多,店里还没什么人,他帮忙摆桌椅做准备,陶晚芝说:“最近你那忙,不用起早过来帮我开店,也不用一天回来好几次,我自己搞得过来。”
仁野尽量不动声色地说:“如果有人一次点很多,你别一个人着急做,给我打电话,我要在忙就让大头小明他们过来帮你一下。”
陶晚芝:“没有,最近都是来店里吃的人,外卖也顶多三五份带走,不用操心我,我要忙不过来,大不了不接了。”
仁野心里有愧,他最近的确每天往回跑的次数比以前勤了些,因为生怕某人再一点上百份,陶晚芝一个人忙得累,他担心陶晚芝,也控制不住去想那个人。
准备工作做好,仁野跟陶晚芝打了声招呼,骑车去公司,袁启成跟大家说,仁野今天好像心情不大好,搞得众人见他都小心翼翼,仁野坐在椅子上查单,货单早就对过三遍以上,一点问题没有,他又问了出货情况,也都顺顺利利。
正当众人觉得今天可以平平安安结束时,仁野突然想到什么,问了句:“德语翻译找到了吗?”
袁启成说:“从中介找的专业翻译都很贵,而且大多还不懂我们这行,找德语专业的大学生便宜点,但水平也是参差不齐,便宜的不保证能翻出专业术语,成绩好点的说有特殊要求,得加钱。”
仁野:“说这么多,就是没找到?”
李明怕袁启成撞枪口上,把话接过去,“已经过了一些人的资料,这两天就能决定,红姨说的那个德国客户不是下个礼拜来嘛,耽误不了事。”
仁野:“抓紧时间,别什么事都贴边做。”
李明点头,“知道,我看看今天能不能敲定。”
仁野在公司里待了半小时,等他走后,一帮人都是一身的冷汗,袁启成第一个道:“我说什么来着,我早上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就感觉他心情不好。”
旁人道:“野哥最近心情一直不好,用你说?”
袁启成:“你没感觉他今天格外地不好吗?”
“是不是我们之前背地里聊他八卦,他还在生气?”
“我们也没说野哥什么啊,上赶着送上门的…”
李明皱眉打断:“没长记性是不是?非得挨顿打才能闭上嘴?”
众人闻言噤声,可他们始终不明白,仁野没瞧上何许,也没打算跟她在一起,为什么他们背地里调侃何许送上门,仁野要发火,而且这火貌似还发不完了,这几天他一直黑着脸。
仁野一天中多半的时间都在十三行和工厂里度过,下午从工厂回‘夜凉’的路上,突然看到路边一抹银白身影,他很快看过去,第一反应就是何许,结果第三秒就察觉不对,头发颜色类似,但是不对,长度也不对,发型,身形,都不对。
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