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许摆了摆手,“你好全叔,我是何许。”
全叔笑说:“你之前过来,我就猜你跟阿野不是一般的朋友。”
何许竖起大拇指,“全叔好眼光。”
全婶端着几笼点心走近,“我白天去买糖水,没听你嫲嫲说,她口风还挺紧。”
仁野:“她还不知道。”
全婶诧异:“你交女朋友没跟她说?”
何许笑着回:“我们今晚才在一起,还没来得及告诉婆婆。”
全婶左看看右看看,在线八卦,已经回到厨房的全叔,探出头来喊:“别耽误他们吃饭了,过来帮忙。”
全婶这才回神,笑着道:“你们吃,有事喊我。”
全婶走后,何许脸上还维持着浓度很高的笑,夹了个虾饺,吃了口道:“还是这的虾饺好吃。”
仁野给她夹了个萝卜糕,不冷不热地说:“我们今晚才在一起吗?”
何许抬眼,看向对面男人,她见惯了他不高兴的样子,这模样她熟,咽下嘴里的虾饺,何许委屈巴巴地回:“以前你都没说喜欢我,告诉我别认真,就是玩…”
仁野:“行了。”他赶紧出声打断,怕再听下去,这顿饭都没法吃了。
何许拿着筷子,垂着视线,不动也不吃,仁野见状,把肠粉移到她面前,“尝尝这个。”
何许不出声,仁野心虚,“怎么了?”
何许睫毛一掀,“说你喜欢我。”
仁野让她看一眼都汗毛竖起,顿了两秒问:“…干嘛?”
何许:“不干嘛,想听。”
仁野紧张到一个劲儿往她盘子里夹菜,声东击西:“吃东西。”
何许:“你说一句喜欢我,顶我吃一百个虾饺。”
仁野垂着视线假忙,随口道:“喜欢你。”
他以为这种级别的肯定不能蒙混过关,谁料何许一秒从拉脸变成笑脸,笑得好开心,仁野心口被人狠狠拧了一下,心疼的同时,又好喜欢,他真的很喜欢她。
两人坐在大排档里吃了顿宵夜,仁野去结账时,全婶手一摆,“不用结,我单子都没记,今天全叔全婶请你们。”
仁野知道拗不过,略微尴尬地道谢,何许一如既往,谢得敞敞亮亮。
两人出门闲溜达,路上碰见熟人,一模一样的对话,“女朋友?”
仁野:“嗯。”
“有空带到家里来喝茶。”
仁野:“好。”
饭吃了大半个小时,走路又走了大半个小时,仁野:“我送你回去。”
何许:“我送你回去,看你家里藏人了没有。”
仁野吃了顿饭,本想压压饥,结果饱暖思婬欲,他在极力克制,何许在火上浇油,仁野强装冷静:“别总想着往人家里钻,喝多了就回去睡觉。”
何许问:“你怕我酒后乱性吗?我酒量好得很,不信我们比比?”
仁野:“明天比,现在回家。”
何许:“回你家。”
“啧。”仁野嘴里下意识发出一丝被挑衅后的不耐,侧头看向何许,“你知不知道有些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何许大方地回视仁野,嘴唇一动:“我说的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仁野头皮一麻,一眨不眨:“你知道我想的什么意思?”
何许突然伸手捞住仁野的脖颈,拉低他,仰头在他唇上用力亲了一口,看着他道:“就是这个意思。”
……
仁野跟何许手牵手来到熟悉的楼道口,低层有灯,仁野却是第一次觉得亮让人这么难受,他不敢去看何许的脸,当然,也不敢仔细想此刻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何许也是难得的安静,两人一路,默默无言。
声控灯熄灭,越往上走越黑,仁野拉着何许,他走在前面,何许脚下突然踢到台阶沿,她轻哼着往前扑,仁野一秒回身扶住她,“撞到了吗?”
何许:“没有。”
仁野:“慢点。”
他拉紧她的手,步子放慢,站在顶层平台上,仁野掏出钥匙开门,他手刚抬起要去摸开关,身旁何许就拉低他的脖颈,主动吻上去,仁野将她扯进门内,按在墙上,黑暗从来都让人平添冲动,像是不怕被人看到脸上放大的欲|望,只管释放。
急切地吻,何许抓着仁野身上的T恤,仁野身体绷得像石头,握着何许纤细的手臂,在她耳旁喘粗气:“…想好了吗?”
何许声音低软:“嗯?”
仁野耐着性子道:“不是酒后冲动,不后悔。”
何许:“这点酒,顶多算助兴。”
其实她还有更直白的话没敢说,她想说自己的酒量,能把仁野喝倒了霸王硬|上弓。
只是何许还没开口,嘴已经被人堵上了,仁野将她抱到身上,黑暗中,轻车熟路的往里走,躺在床上的那一刻,何许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双臂圈着仁野的脖颈,抱得密不透风。
仁野想脱何许身上的裙子,摸了半天没摸到扣子,还是何许将他推开,自己起身从下往上一次性脱掉,仁野也脱了T恤,再次压下来的时候,是肌肤和肌肤的碰触,滑的不可思议,让人忍不住发抖。
两人进门时没开空调,九月份的岄州,老房子顶层,仁野浑身像裹了团火,蒸得何许都跟着发烫,鼻尖一痒,有什么东西滴在何许脸上,何许抬起手,摸了摸仁野的脸,触手一片湿,他满脸都是汗。
他在她身体中间,呼吸沉重,汗流浃背,何许腿都撑酸了,忍不住道:“我没事,你来吧。”
仁野庆幸黑灯瞎火,何许看不见他脸上表情,当然,他更庆幸何许看不见他的心,他哪里在怜香惜玉,他是初来乍到,根本找不到门,上上下下,走来走去,‘找’得人都要废掉了。
仁野人生第一次体会到,所谓的男人面子,他不想,也不能在何许面前丢脸,但他不知道,何许的感受很明显,他好几次用力,都敲错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