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宴场面很大,受邀的都是与夏家季家关系不错家族,各个家族中的长辈有前途招人疼的小辈均出席了。
季久安挽着夏淮南的胳膊在来宾间穿梭,杯中的酒时不时的抿上一口,用来和这些宾客打交道。
季久安换了衣服出来,就瞧见等在门外的夏淮南。
“累吗?”夏淮南牵起她的手,握在手心里轻轻的揉捏。
季久安把另一只手也递给他,嘴上应了一句“还好”,身上却已经开始犯懒了,靠在他肩膀上多磨蹭会儿时间偷偷懒。
季久安从小到大参加的每一场宴会,都像不会疲倦一样,永远的腰杆笔直,美貌优雅,端庄大气,从来不会有娇气刁蛮的习惯或公主病,更不用靠着撒娇耍心机或言语行为攻势吸引别人。
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种一切皆在掌控之中的风轻云淡的感觉,自信却不自傲,一切恰到好处,一举一动都让人魂牵梦绕,不是刻意为之,却偏偏就吸引了人的目光。
她这种人,明明天生自带光环却没有的自觉,当自发选择后天的教育与陶冶把她照的越来越亮,宛如身在聚光灯下的时候,却依然波澜不惊。
季久安给人的感觉就是,啊,她就算没有那些耀眼的身家背景,也本该如此。
这也是为什么大家族都把她当做范本教育子女甚至是把她当做未来的下一任主母人选的原因。
可事实上,哪能不累,且不说她,就算是在这个圈子里待了一辈子的人也照样累,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穿梭流连,交付真心的没几个,虚与委蛇的可太多了,身累心也累。
不过,能怎么着呢,拥有这个身份享受着这个身份带给你的便利与光环时就得承担这个义务,就算脚腕都要累断了,也得站着把一场撑完。
“那咱们一会儿再出去。”夏淮南将她整个人都抱在怀里,他身上清淡的香气包围着她,缠缠绵绵丝丝绕绕的像是一张网,把她困在他怀里。
季久安也乐的躲清闲,把头搁在他的肩窝闷闷又带着点喜悦的出声:“其实这是我从小到大经历的最轻松的一场宴会了,中间可以出来偷懒,不用应付接二连三过来套消息的人,也不用听着他们奉承的话给谁家的儿女做所谓的榜样。只不过,是被你宠坏了,稍微累一点儿都觉得疲惫,矫情的不行,都怪你~”
怀里人轻轻软软的声音钻进他耳朵里,带着温言软语的呼吸像四月里的风一样,暖暖糯糯的,想把它抓住在手心里回荡着,听上一遍又一遍。
“嗯。”夏淮南头一转柔软的嘴唇就贴上了她的侧脸,抱着她软和的笑着附和她的话:“怪我怪我。”
音调不高有点低沉,带着饮了酒的醇澈,“嗯”的一出声把季久安苏的脸红心跳,感觉自己耳朵周围的空气都在不停的颤动撩拨着她的耳朵。
再加上他又宠溺的笑音,季久安真的想狠狠地亲他一口,声音怎么能这么招人,好了好了,命都给你。
“你们两个当事人原来在这儿躲清闲,好了,别偷懒了,快走吧!”苏沅霆是专门请假回来的,一个是他一起长大的亲兄弟,一个是算不上教官的小兔崽子,嗯现在应该称她弟妹了,他就算是牺牲为数不多的假期都得回来。
刚扫了王家那个毒瘤,被国家记了一功,等他这次回到军队,就升职了,升了职以后假期又多了,这次回来参加他俩的订婚宴,没准等过几次他回来,就是他们两个的结婚宴了。
这俩人的速度他还是完全相信的。
订婚宴上按照流程丝毫不带偏差的顺下来了,该宣布的消息也宣布了,有人心里再不平再不满也是不可能改变这个事实。
其实说实在的,在订婚宴上季久安还是看出些端倪的,虽说她与夏淮南交往一来,没怎么遇到过什么娇气千金富家女的情敌,但那也只能说是她家宝宝气场强大,把人吓得不敢往他跟前凑,更别说来找他的麻烦了。
但是这绝不说明她家宝宝不受欢迎,相反的,那是受欢迎的要命,就她在他身边一露面,嗖嗖嗖几道射过来的视线简直是犹如实质,跟要把她盯出个窟窿来似的。
用不善的眼神看她的几个人她都记下来了,属于哪个家族她也是心里有数,虽然自己没被这种盲目牺牲让爱谁就爱谁的破思想荼毒,但是大家族给灌输的思想她还是知道的。
“想什么呢?”夏淮南头发吹了个半干就出了浴室,看着坐在床上发呆的宝贝儿,从她身后把她圈住,低头看她。
“想我的情敌们。”季久安把玩着他的手指,偏头一笑,促狭的看着他。
夏淮南面露疑惑,什么情敌?他怎么不知道?
季久安如数家珍的给他提了几个名字,结果看着自家宝宝一脸懵的表情,没忍住笑了出来。
就这样,算了,还情什么敌啊,就她家宝宝这脑子,估计也从来没装过人家的名字,过耳忘都比他强。